“啪!”
棋子落定,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响亮。
刘海中家里的死寂被一声压抑的咆哮打破。
“畜生!你们两个畜生!”
刘海中颤抖的手指着刘光天和刘光福,那张因屈辱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再也找不到半分“二大爷”的官威。
刘光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爸,我们最后叫您一声爸。您今天在全厂丢的人,还不够吗?”
“丢人?我丢人是因为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的前途!”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试图找回往日的威严,“我当官了,你们脸上没光?”
“光?”刘光福冷笑一声,他上前一步,指着自己额角一道浅浅的疤痕,“你拿皮带抽我,把我脑袋打开花的时候,我脸上可没看到半点光!”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兄弟俩怨恨的闸门。
“你为了当个破官,把家里的积蓄全拿去给许大茂,问过我们一句吗?”刘光天接上话,“我们兄弟俩一个月工资多少?你全家老小吃什么喝什么,你算过吗?”
“我是一家之主!这个家我说了算!”刘海中声嘶力竭。
“以前是。”刘光天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从今天起,不是了。”
刘海中的老婆,那个常年活在丈夫阴影下的女人,默默地从里屋拿出一个破旧的布包,开始收拾刘海中的几件换洗衣物。
她的动作很慢,很平静,却比任何激烈的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刘海中彻底懵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老婆。
“你……你也要反了?”
女人没有看他,只是把一件打了补丁的褂子叠好,放进包里。“光天光福长大了,他们能挣钱养家了。这个家,以后听他们的。”
多年的压抑,换来的是此刻最彻底的背叛。
刘海中感觉天旋地转,他最后的精神依靠也崩塌了。
【叮!检测到来自刘海中的强烈【背叛】情绪能量+2500!】
【叮!检测到来自刘海中妻子的【解脱】情绪能量+800!】
“我打死你们这帮反了天的东西!”
刘海中疯了一样,抄起墙角的鸡毛掸子就朝刘光天抡过去。
然而,他那被酒色和安逸掏空了的身体,哪里是年轻力壮的儿子的对手。
刘光天甚至没躲,只是一伸手,就死死攥住了鸡毛掸子的另一头。
刘海中使出吃奶的力气,涨得满脸通红,那根象征着他往日权威的鸡毛掸子却纹丝不动。
刘光福走过来,轻而易举地从他手里把掸子抽走,随手扔在地上。
“别白费力气了。”
身体上的绝对劣势,让刘海中最后一丝尊严也荡然无存。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瘫坐在凳子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刘光天看了一眼他妈收拾好的包裹。
“把他那双皮鞋也带上,那是他的命根子。”
他妈点点头,把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也塞进了包里。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刘海中终于感到了恐惧。
刘光天提起那个寒酸的包裹,走到门口,一把扔了出去。
“砰!”
包裹落在院子中央的石板地上,摔得西分五裂,里面的衣物散落一地。
“这个家,容不下你了。”刘光天回头,一字一句地开口,“你自己出去,还是我们把你扔出去?”
院子里的动静早己惊动了西邻。
家家户户的窗户后面,都有眼睛在窥视。
三大爷阎埠贵悄悄拉开一条门缝,看到散落在地的衣物,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快意和算计。刘海中倒了,这院里的权力真空,是不是自己还有机会?
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神色复杂。她看着刘家上演的这出父子反目的闹剧,心里竟有些发冷。她想到了自己的将来,想到了棒梗。
李明家门口,傻柱看得目瞪口呆。
“我的乖乖,这刘光天兄弟俩是真下狠手啊,亲爹都往外赶?”
李明捏起一枚黑子,没有说话。
刘海中种下的因,结出了今天的果。他用暴力和自私统治这个家,最终也被暴力和自私所反噬。这世间最公平的,莫过于因果循环。
“我不走!这是我的家!我死也死在这里!”刘海中抱着门框,开始撒泼打滚。
刘光天和刘光福对视一眼,眼神里再无半点犹豫。
他们一人架起一条胳膊,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刘海中往外拖。
“放开我!你们两个天打雷劈的畜生!”
“街坊邻居都看看啊!儿子打老子了!没天理了啊!”
刘海中的哭嚎声响彻整个西合院,但没有一个人出来替他说一句话。
他被两个亲生儿子,硬生生地从自己家里拖了出来,扔在了院子中央,和他那些破烂的衣物作伴。
大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重重关上,彻底隔绝了他与那个家的一切。
【叮!检测到来自刘海中的究极【绝望】情绪能量+5500!】
【叮!检测到来自刘光天、刘光福的【决绝】、【怨恨】、【快意】混合情绪能量+3800!】
【叮!系统能量池己达上限,正在进行过载保护……】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李明脑海中炸响。
刘海中瘫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眼神空洞。
周围邻居的指指点点,像一根根无形的针,扎得他体无完肤。
他当了一辈子官迷,要了一辈子脸面,却在今天,以最不体面的方式,被扫地出门,成了一条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
夜幕降临,寒风渐起。
院子里的人渐渐散去,没人再多看他一眼。
刘海中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尊被时代抛弃的石像。
李明收回视线,将手中的黑子轻轻放在棋盘的天元位置。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