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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捏着口袋里那几张“大团结”，心里乐开了花。刘海中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为那个劳什子先进名额，也算是豁出去了。他哼着小曲，琢磨着回头怎么跟娄晓娥显摆，自己现在也是能办大事的人了。
“哎，听说了吗？技术科的李明，就是那个八级工，搞了个什么技术革新，杨厂长看完方案，当场就拍板了，说今年的先进标兵，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
“真的假的？那刘副组长他们不是白忙活了？”
“谁说不是呢！杨厂长办公室刚才传出来的消息，千真万确！”
几句议论如同冷水泼头，浇得许大茂一个激灵。李明？先进标兵？
那刘海中给的钱，岂不是烫手山芋？
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要是让厂领导知道他许大茂跟刘海中在这事儿上不清不楚，他这个放映员的好日子怕是也到头了！
不行，必须撇清！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刘海中啊刘海中，可别怪兄弟不是人了，是你自己撞枪口上的！
杨卫国正对着李明的方案凝神思考，盘算着下午技术论证会的细节，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许大茂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紧张和“正义凛然”的表情。
“杨厂长，我……我有重要情况向您反映！”
杨卫国眉头微蹙。“什么事，慢慢讲。”
许大茂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厂长，咱们厂里，有些人为了个人名誉，为了争先进，竟然想搞歪门邪道！二车间的刘海中，他……他三番两次找到我，想让我利用能接触领导的机会，帮他在先进评选上美言几句。”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杨卫国的脸色，继续加料：“他还……他还硬塞给我东西，想贿赂我！厂长，我许大茂虽然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但这种破坏厂里风气，给组织抹黑的事，我坚决不能干！”
他语气“激昂”，仿佛自己是抵制腐败的英雄。
“我当场就严词拒绝了他！可他还是不死心，我觉得这种行为太恶劣了，必须向您汇报，刹住这股歪风！”
杨卫国面无表情听着，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
刘海中？又是他。前几天还托人递话，想争先进。
他看着许大茂：“他给你塞了什么东西？”
许大茂眼神闪烁一下：“就是……就是一些钱。我当然没要！厂长，我当时就给退回去了！我主要是觉得他这种思想太危险了！”
杨卫国心中冷笑，许大茂这点伎俩，他岂会看不穿？早不报晚不报，偏偏在李明的先进基本定了调的时候来报，无非是想卖个人情，把自己摘干净。
不过，刘海中这种行为，确实需要处理。
“许大茂同志，你能主动向组织反映情况，这很好。”杨卫国语气平淡，“这种企图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荣誉的行为，我们绝不容忍。”
他拿起电话：“给我接二车间，让刘海中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许大茂心中一喜，又有些莫名的发虚。杨厂长的态度，似乎并不像他预想中那样对他大加赞赏。
刘海中正在车间里踱步，心里盘算着先进工作者的事。许大茂那边应该差不多了，那小子机灵，肯定能把事情办妥。他仿佛己经看到自己戴上大红花，在全厂大会上发言的场景。
“刘海中，杨厂长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车间通讯员喊了一声。
刘海中精神一振，来了！肯定是好事！
他整了整衣领，挺着微凸的肚子，快步走向办公楼。
到了厂长办公室门口，他看见许大茂刚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表情。
“大茂，怎么样？厂长跟你说我的事儿了吧？”刘海中压低声音，满脸期待。
许大茂干咳一声，眼神有些躲闪：“老刘啊……你，你还是自己进去听厂长说吧。”
他匆匆丢下一句，快步溜了。
刘海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推开了杨厂长的门。
“杨厂长，您找我？”
杨卫国抬头，脸色铁青。“刘海中，我问你，你为了评先进，是不是找过许大茂？”
刘海中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但还是强作镇定：“是……是找过。我就是想让他帮忙在您面前多说说我的工作成绩。”
“说说工作成绩？”杨卫国声音陡然提高，“你是让他说成绩，还是让他帮你搞小动作，甚至……行贿？”
刘海中脸色唰地白了，汗珠从额角滚落。“厂长，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我怎么会干那种事呢！”
“误会？”杨卫国冷哼一声，将桌上一份材料向前一推，“这是许大茂同志刚刚向我汇报的情况！你自己看看！”
刘海中颤抖着手拿起那几页纸，越看心越凉。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他如何找许大茂，如何“暗示”，如何“塞东西”的“经过”。
许大茂！这个挨千刀的白眼狼！拿了他的好处，转头就把他给卖了！还把自己描绘得如此不堪！
“他……他胡说！杨厂长，他是诬陷！是他主动找我，说能帮我……”刘海中急切地辩解，声音都变了调。
“诬陷？”杨卫国猛地一拍桌子，“刘海中！到现在你还想狡辩！人家许大茂同志，己经把情况都说清楚了！并且严词拒绝了你的腐蚀！你这种行为，严重败坏了我们厂的评选风气！简首是给我们工人阶级脸上抹黑！”
刘海中的大脑一片空白，完了，全完了。
他感觉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先进工作者的美梦，小组长的位置，彻底成了泡影。
他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眼前阵阵发黑。
“杨厂长，我……我错了……我一时糊涂……”他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杨卫国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没有丝毫缓和：“你的问题，厂里会严肃处理！你先回去好好反省！”
刘海中如何走出厂长办公室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厂部走廊里，几个路过的技术员和干事，看到他那副魂不守舍、面如死灰的样子，都投来异样的关注。
一些风言风语，己经开始在厂区内悄然扩散。
【叮！检测到来自刘海中的强烈【绝望】情绪能量+850！】
【叮！检测到来自刘海中的强烈【羞辱】情绪能量+780！】
【叮！检测到来自刘海中的强烈【愤怒】情绪能量+920！】
【叮！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恐惧】情绪能量+350！】
【叮！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侥幸】情绪能量+200！】
李明刚从资料室出来，就看到刘海中如同丢了魂一般从办公楼方向晃悠过来，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这西合院的天，又要变一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