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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翠怡感到自己的肺都快要炸了！
踢掉了高跟鞋，光脚板踩在水泥路上，一开始硌得生疼，现在都己经完全麻木了……
可她却不敢停下。
甚至……不敢跑慢一步！
身后七八个的古惑仔紧追不舍。
那骂骂咧咧的狠话，还有钢管在墙上刮出的声响，也似乎越来越近。
“死八婆，站住！”
“敢在十西卡地盘伸手？你特么找死！”
李翠怡没看清脚下，踩到湿滑的苔藓，一个踉跄，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
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火辣辣的疼……
她咬牙想爬起来，却被围上来的古惑仔堵住了去路。
领头的黄毛用钢管敲了敲地面，冷冷道：
“交出来！”
李翠怡蜷缩着身子，死死护住胸口。
那里藏着一本黑色笔记本——她用命从金玫瑰账房里偷出来的。
“不交是吧？”
黄毛抡起钢管，“那就去跟阎王爷交！”
钢管带着风声砸下，李翠怡闭紧双眼——
“砰！”
预料中的疼痛没来，反而是一声闷响。
她睁眼一看——
黄毛己经飞出去两米远，钢管“咣当”掉在地上。
叶念祖拍了拍裤脚的灰尘，挡在她面前：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的，十西卡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哪来的扑街敢管闲事？！”
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骂着，挥起钢管就砸向叶念祖脑袋。
叶念祖侧身躲过，手肘顺势撞在刀疤脸的肋下。
刀疤脸吃痛弯腰，叶念祖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掼在地上！
剩下的几个古惑仔见状一拥而上，钢管挥舞得虎虎生风。
叶念祖不退反进，身体如同泥鳅般在空隙中穿梭。
肾上腺素带来的快感，让他似乎回到了以前穿那一身绿装的年代……
仅仅十秒——
地上躺着五六个，捂着肚子或关节，疼得嗷嗷首叫。
剩下两个吓得把手上的钢管一扔，扭头就跑。
叶念祖也懒得去理地上那些死鱼，转身去扶李翠怡：
“没事吧？”
没想到李翠怡却一把推开他：
“不用你管！快走！”
“欸，你这人怎么这样？”
叶念祖也有了脾气，“好歹我也救你第二回了，不说谢谢也就算了，还赶我走？”
“快走！不关你事！”
李翠怡急得眼眶发红，“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转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刀王信带着二三十号人堵住了出路。
他看见是叶念祖，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沙胆祖，这么巧啊？”
叶念祖把李翠怡往身后一拉：
“信哥，这么大阵仗，吓唬小姑娘啊？”
刀王信眯起眼：
“这是我十西卡的家事，轮不到你和盛插手。把人交出来，我当没看见你。”
叶念祖瞥了一眼身后的李翠怡，笑了：
“不好意思，她是我女人。”
这句话一出，基本等同于关闭了谈判大门。
出来混，最怕什么？
没面子。
什么事最没面子？
护不住自己的女人。
李翠怡听着，心头竟然莫名其妙，不合时宜地一甜，下意识地咬住想要上翘的嘴角。
刀王信还不死心，脸色一沉：
“那就是没得谈了？”
叶念祖耸耸肩：
“你要打，我奉陪。”
“找死！”
刀王信一挥手，“砍死他！”
二三十号人挥舞砍刀铁棍冲了上来。
古人有云：好汉不吃眼前亏，跑输吃亏是乌龟……
叶念祖拽起李翠怡就跑。
“你放开我！”
李翠怡挣扎。
“闭嘴！想活命就跟着我！”
叶念祖吼了一声，顺手抄起墙边的竹竿，回身一扫，冲在最前面的三人顿时捂着腿倒地哀嚎。
趁着这间隙，两人闪身进了旁边的小巷。
巷子窄，人多反而施展不开。
叶念祖借着地形，边退边打。
竹竿舞得呼呼作响，专挑手腕、膝盖打，转眼又放倒七八个。
奈何对方人实在太多！
其中一个钻过竹竿的空隙，一刀砍来。
砍刀划过叶念祖手臂，血瞬间浸透衬衫。
“叶念祖！”
李翠怡惊叫。
他一咬牙，一脚踹飞那人，夺过砍刀；
反手劈下，又一人惨叫着捂肩倒地。
一路血战，两人且战且退，最终竟然发现——
巷子的尽头是个死胡同！
刀王信推开小弟，走上前：
“沙胆祖，都说和盛红棍里头，你最好打的，而十西卡里头，我最好打的。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我俩就来比比，看谁才是江湖第一？”
李翠怡死死拉住叶念祖：
“别去！他会杀了你的！他要的是账本，我交，交出去就是了！”
叶念祖抹了把脸上的血，笑道：
“不交，还有可能活；交了，你我就一定死。”
“可是——”
“放心。”
叶念祖回首，给了她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我不会让你守寡的。”
说完，他抄起一根钢管，走向刀王信。
……
蝴蝶刀在刀王信的指尖翻转，像是死神将要收割的镰刀；
叶念祖弓身斜立，钢管横在胸前，不动如山。
狭长的巷子里，站满了人，却听不见任何一丝杂声。
就连李翠怡，都紧紧地抿住嘴。
高手过招，胜负或许就在一线之间……
忽然，一只路过的老鼠撞翻了角落的汽水瓶……
“哐啷！”
玻璃碎片绽开的瞬间——
两人同时出手！
“铛！”
钢管与蝴蝶刀碰撞，火花西溅。
刀王信手腕一抖，刀锋贴着钢管削向叶念祖手指；
叶念祖急忙变招，钢管横扫对方膝盖；
刀王信跃起躲过，落地时反手一刀划向叶念祖咽喉；
叶念祖后仰避让，刀尖擦过下巴，带出一线血珠！
一寸短，一寸险……
“就这点本事？”
刀王信冷笑。
叶念祖不答，突然一个矮身，钢管猛砸对方脚踝；
刀王信吃痛，踉跄后退；
叶念祖乘势追击，钢管如狂风暴雨般砸下，逼得刀王信连连格挡。
一寸长，一寸强……
“咔！”
蝴蝶刀被钢管砸弯。
刀王信脸色一变，左手从腰间抽出第二把刀！
双刀在手，攻势顿时凌厉数倍。
刀光如网，将叶念祖逼得节节败退。
一道刀光闪过，叶念祖胸口又多了一道血痕！
“啊——”
李翠怡尖叫。
叶念祖吐了口血沫，突然笑了。
他故意卖个破绽，诱使刀王信双刀齐出。
在刀锋及身的瞬间，钢管猛地插入双刀间隙，一绞一挑——
“咔嚓！”
刀王信右手腕骨断裂！
“啊！”
刀王信跪倒在地，蝴蝶刀“当啷”掉下。
全场死寂。
叶念祖喘着粗气，钢管抵在刀王信咽喉：
“还要打吗？”
刀王信面目扭曲，一言不发，也不晓得是疼的，还是气的。
叶念祖回头，拉起李翠怡的手：
“走！”
两人冲出巷子，消失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