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裴砚辞看着他：“我明白。只是，你想清楚了？”
“一旦动用柳家的力量，你在长安，可就不仅仅是三变公子了。”
“届时，朝野瞩目，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柳三变语气斩钉截铁：“值得。”
“我柳行知做事，何惧人言？只是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反而给小语姑娘招来更大的麻烦。”
裴砚辞点点头：“若要出手，便要快、准、狠，一击毙命，不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
“翰墨斋是表，其后的冯二爷才是里。可从其不法经营的根源查起，例如城南的赌坊、青楼，这些地方，总有见不得光的勾当。”
“大理寺这边，若有真凭实据，定不姑息。你我联手，让他们知道，不是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柳三变看着裴砚辞，两人的目光在月光下交汇，无需多言，默契己然达成。
“你放手去做，”裴砚辞轻声说道，“有些台面下的事，我来处理后续。冯二爷在衙门那点关系，我会让他们闭嘴。”
正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嚣张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刘管事尖细刻薄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苏小语！哎哟，真是病了？啧啧，真可惜了这花容月貌。”
“我们冯二爷宅心仁厚，说了，只要你乖乖把《龙女凡心》的版权交出来，再公开赔礼道歉，以前的事儿，咱们既往不咎，赏你口饭吃。若是不识抬举嘛……”
“哼，明日此时，就让你们大唐风华关门大吉，你苏小语也别想在长安城待下去！”
话音未落，一道挺拔的身影己经出现在院门口。
柳三变缓步走出院门，月光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银辉之中。
他的眼神如出鞘的利刃，紧紧地锁住刘管事，再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文尔雅。
“三……三变公子？”刘管事看到柳三变，先是一愣，随即仗着背后有冯二爷撑腰，脸上又堆起冷笑。
“哟，原来柳公子也在这儿啊。怎么，还真想为这个女人出头不成？我劝您还是别趟这浑水，我们冯二爷的手段，您……”
柳三变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块通体墨黑、质地温润的玉牌。
令牌不大，约莫三指宽，但在清冷的月光下却泛着幽深的光芒。
玉牌之上，用阳刻手法雕琢着一个古朴的“柳”字，龙飞凤舞间透着一股磅礴气势。
刘管事原本还在喋喋不休，当他看清那块令牌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骤然凝固，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嗓子眼。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传说中柳氏商行的最高级别信物——玄铁令！
唯有柳家真正的核心嫡系，执掌家族命脉之人，才能拥有！
这代表的不仅仅是富可敌国的财富，更是遍布大唐乃至海外的庞大商业网络，和深不可测、足以撼动朝局的的政商影响力！
他原以为柳三变只是个有闲钱、附庸风雅的茶庄少东家，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跺跺脚就能让长安商界抖三抖的柳氏商行主事人之一！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柳三变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字字如重锤，敲在刘管事的心上。
“有些人，他惹不起。有些事，他碰不得。明日午时，若大唐风华再有半分滋扰，冯家，便不必在长安城存在了。”
刘管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滚带爬，头也不敢回地逃出了永安巷，口中还语无伦次地念叨着：“玄铁令……是玄铁令……”
院子里重新归于宁静，只有夜风轻抚过梧桐叶的沙沙声。
裴砚辞看向柳三变：“雷霆手段。明日一早，大理寺便会有所动作，配合你。”
柳三变收起玄铁令：“让小语姑娘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
翰墨斋的后院密室里，冯二爷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手中的玛瑙鼻烟壶被他捏得死紧。
刘管事冲进来，跪倒在地上，面无人色，将方才永安巷的一幕，尤其是那块玄铁令，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你说什么？柳氏商行的玄铁令？！”冯二爷一把揪住刘管事的衣领：“你看清楚了？真是玄铁令？那个柳三变……他不就是个开茶庄的穷酸文人吗！怎么可能！”
刘管事带着哭腔道：“二爷，千真万确啊！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玄铁令开玩笑！”
“那令牌上的‘柳’字，那气势……错不了！”
“他还说，明日午时，若大唐风华再有半分滋扰，冯家……冯家便不必在长安城存在了！”
“不必存在……”冯二爷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手中的鼻烟壶“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柳氏商行——那可是执大唐商业牛耳的巨擘，传承百年的皇商世家，其根基之深厚，人脉之广博，远非他一个靠着灰色产业起家的地方豪强所能想象。
别说是他区区一个冯二爷，就算是朝中某些位高权重的官员，也不敢轻易去触碰柳家的虎须。
他原以为，苏小语背后最大的倚仗不过是柳三变的几分财力，最多再搭上个裴砚辞的官面身份。
他盘算过，只要动作够快，造成既定事实，裴砚辞碍于影响也未必会深究。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招惹的，竟是这样一尊大佛！
“怎么可能……那个柳三变，他不就只是个附庸风雅的茶商吗……”冯二爷喃喃自语，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这是踢到了一块能要他命的硬铁板啊！
“二爷，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刘管事哆哆嗦嗦地问道。
冯二爷沉默了许久，最终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先……先停手，所有针对大唐风华的动作，全部给老子停下！看看……看看情况再说。”
他语无伦次，心中一片冰凉。
他知道，一切……恐怕己经迟了。
……
永安巷的小院里，苏小语依然昏睡，但她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些许。
而在她的识海深处，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宿主遭受恶意打击，身心受到较重创伤……】
【判定：生存危机等级提升！】
【宿主当前状态：虚弱。保护机制部分激活……能量储备调动中……】
【隐藏任务触发：“以首报怨，以德报德”！让所有施加于宿主身上的不公与恶意，百倍奉还！】
【正义值大幅度波动……声望值大幅度波动……】
一场席卷长安商界乃至更深层面的风暴，己在酝酿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