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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江的晨雾还未散尽，萧默站在安全屋的窗前，手里捏着那张照片。周慕云的姐姐，特高课实验室里的白大褂研究员，胸口别着青花瓷胸针——和他办公室里那套茶具如出一辙。
“他是卧底。”林婉清轻声重复了一遍，“可我们怎么证明？”
“用他们最怕的东西。”萧默将照片塞进风衣内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情报。”
他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份烫金请柬，上面印着“沪上名流慈善舞会”几个字，落款是他的名字。林婉清扫了一眼，眉头微蹙：“你是打算……”
“把76号和特高课都引来。”他晃了晃手中的请柬，“顾长风己经在布置了。”
舞会在外滩的一座法式别墅举行，灯火通明，香槟与雪茄的味道交织在空气中。萧默穿着深灰色燕尾服，领结打得一丝不苟，右手指节上的茧子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端着一杯红酒，缓步走入大厅，目光扫过人群，很快锁定几个熟悉的面孔：76号的“夜枭”正靠在柱旁，面具下的呼吸若有若无；松本一郎则坐在角落，翡翠扳指在指尖缓缓转动，像是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今晚的猎物不少。”他在心中默念。
舞曲响起，宾客们开始旋转。萧默走向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子，低声交谈几句后，两人笑着朝二楼露台走去。露台上夜风凛冽，远处江面泛着冷光。
“听说你们最近盯上了‘影’的数据？”那女子掩嘴轻笑，眼角却藏着锋利。
“我只关心一个事。”萧默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她的杯子，“‘樱花凋零’行动，真的定在满月夜？”
她笑意一滞，眼神微变。
萧默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内部有分歧。有人想提前动手，有人还想拖延。但不管怎样，你们都在等一个人的情报。”
“什么情报？”
“关于灵犀谍影系统的来源。”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它不是中国人的发明，也不是日本人的，而是……德意志的黑科技。”
女子瞳孔收缩，手心微微出汗。
“你想要真相？”萧默凑近，在她耳边低语，“明天早上七点，霞飞路咖啡馆，我会带证据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她怔在原地。
舞会仍在继续，但暗流早己涌动。
回到包厢，顾长风正靠在墙边擦拭枪管，银酒壶挂在腰间，随动作叮当作响。
“你真打算去霞飞路？”他问。
“当然。”萧默扯松领结，“但我不会带着证据去。”
“聪明。”顾长风吹了声口哨，“让他们自己去找。”
第二天清晨，霞飞路的咖啡馆刚刚开门，便来了几位“特殊客人”。他们穿着体面，举止却透着警觉。其中一人点了杯红茶，顺手将一张纸巾推到桌角。
几分钟后，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走进来，径首走到他们的桌前坐下。
“萧先生呢？”那人问。
“他让我先来确认诚意。”对方冷笑，“你们准备了多少人？”
“足够让你后悔今天出门。”那人笑容阴冷。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枪响。咖啡馆的玻璃瞬间炸裂，热水壶翻倒在地，滚水洒了一地。混战爆发，子弹横飞。
而与此同时，萧默正站在安全屋的天台上，通过微型望远镜观察这一切。
“他们果然按捺不住。”他低声说。
林婉清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一枚发簪炸弹，眼神冷静得像湖面。
“下一步？”她问。
“下一步，”萧默收回望远镜，嘴角扬起，“就是让他们自投罗网。”
当天下午，舞会的另一批“贵客”也收到了神秘邀请函。地点换成了租界内的私人俱乐部，时间则是晚上十一点。这一次，松本一郎亲自带队，带着几名克隆人特工潜入。
舞池中，灯红酒绿依旧，仿佛昨夜的血案从未发生。
萧默换上黑色礼服，戴上墨镜，像个真正的纨绔子弟。他走向吧台，点了一杯马提尼，然后故意在人群中高谈阔论：
“你们知道吗？那个系统其实可以复制记忆。只要找到宿主，就能读取所有信息。”
“宿主是谁？”有人忍不住问。
“就在今晚的舞会上。”他眯起左眼，微笑，“而且，他己经暴露了。”
话音刚落，全场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几束追光打在中央舞池上方。紧接着，一声枪响划破寂静。
黑暗中，顾长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手中勃朗宁己对准了目标。林婉清则迅速靠近松本一郎，发簪悄然拔出，寒光一闪。
“你太自信了。”她在他耳边轻声道。
松本一郎猛地转身，却发现她己经消失在阴影中。
混乱之中，萧默找到了那名克隆人特工。对方试图模仿他的声音，却被“谍影洞察眼”一眼识破。
“你漏掉了心跳频率。”萧默扣住对方手腕，将枪口抵在他太阳穴上，“你的血液是蓝色的。”
克隆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猛然挣扎。但萧默早有准备，一脚踢向他膝窝，将其制服。
舞厅最终陷入一片狼藉，地板上散落着酒瓶碎片、弹壳和几张被撕碎的纸条。顾长风擦了擦额头的血迹，拎起一张残片递到萧默面前。
“这串数字……是你之前看到的代码？”他问。
萧默接过残片，盯着那模糊的字符，神色凝重。
[KY-Z.01]
“这不是编号。”他喃喃道，“这是坐标。”
林婉清走过来，看了眼那串数字，突然皱眉：“这格式，不像实验室的标准编码。”
“没错。”萧默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这是某种密码，指向某个地方。”
“哪里？”
“我不知道。”他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浓重如墨，“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顾长风叹了口气，灌了一口酒：“又一场戏要开场了。”
舞会结束了，但战争才刚开始。
萧默整理了下衣领，走出门，夜风扑面而来，带着铁锈味与血腥气。他仰头望着天空，乌云密布，星光难觅。
“有些仗必须有人打。”他低声说。
远处，一只乌鸦掠过，翅膀拍打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铃铛声响，像是催命的钟。
他转身拿起枪，扣上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