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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江的晨雾尚未散尽，萧默己经站在百货公司的顶层办公室里，手中端着一杯刚泡好的龙井。茶香混杂着昨夜残留的硝烟味，让他想起林婉清在裁缝铺后院那句低语：“这次我们要找的，是‘影’真正的来源。”
他轻轻放下茶杯，指尖敲击着桌面，脑海中浮现出那份“樱花七日行动”文件上的数字：【0427-1935-88】。
“这串编号背后藏着什么？”他低声自问。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秘书推门而入，脸色苍白：“萧先生，外面……出事了。”
他挑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慌张？”
“有媒体爆料说我们进口的罐头食品含有剧毒，现在门口己经被记者和抗议的市民围住了。”
萧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却无笑意：“来得倒是时候。”
他拿起外套披上，快步下楼。刚走到一楼大厅，便听见外面喧嚣如潮，闪光灯此起彼伏，仿佛整个上海滩都在这一刻将目光投向了他的百货公司。
人群高举标语，喊着“抵制毒货”、“还我健康”的口号，几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对着镜头控诉：“这不是一起普通的食品安全事故，这是资本家对人民生命的漠视！”
萧默眯起左眼，启动“谍影洞察眼”，视野中的人群顿时变得不同。那些情绪波动最剧烈的几个人，身上隐隐泛着一层冷色调的光晕——典型的煽动者特征。
他转身对助理低声吩咐：“把检测机构的人请过来，现场开罐检测。”
助理点头离去。
半小时后，几辆黑色轿车驶入现场，几名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下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一箱罐头，当场取样检测。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化学试剂的味道。
检测结果很快出炉：所有样本均未检出有毒物质。
萧默接过报告，走向麦克风，声音沉稳有力：“各位，检测结果己经出来了，我们的产品没有问题。如果还有人坚持认为我们售卖毒货，请拿出证据。”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试图继续叫嚷，却被记者拦住追问细节。
“您是否怀疑此次事件背后有竞争对手操纵？”
萧默微微一笑：“我一向相信市场是公平的，但若有人想用谣言取代事实，那就另当别论了。”
发布会结束后，他在人群中注意到一名记者始终站在角落，眼神闪躲，手里握着一个旧皮质笔记本，封面边缘有些磨损。
“去查一下那个人。”他对助理说，“特别注意他的笔记本内容。”
当天晚上，助理带回了一份简报。
“那人叫赵明远，自由撰稿人，最近频繁出入城南一家茶楼，据说那里是某些势力的联络点。”
萧默翻看着简报，忽然停下动作：“哪家茶楼？”
“荣宝斋。”
他心中一震。那是周慕云生前最爱去的地方，也是他最后几次会客的地点之一。
“看来，有人还没忘记过去的事。”
翌日清晨，萧默换上一身低调的灰蓝长衫，独自走进荣宝斋。
茶楼内部灯光昏暗，檀香袅袅，几位老客人正在低声交谈。他径首走向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后点了壶铁观音。
不多时，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在他对面坐下。
“萧先生，久仰。”男子微笑，语气不卑不亢。
“你是谁？”萧默反问。
“我只是个生意人，听说您最近遇到了些麻烦。”
“麻烦？”萧默轻笑，“你说的是那些关于罐头有毒的谣言？”
“聪明人说话从不绕弯子。”男子喝了口茶，“不过，有些人并不希望您的百货公司继续繁荣下去。”
“比如？”
“比如，76号背后的投资人。”
萧默瞳孔微缩：“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您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男子压低声音，“更重要的是，您最近接触的东西，让他们坐立难安。”
“比如那份‘樱花七日行动’的文件。”
男子神色不变，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萧先生果然非同凡响。但我要提醒您，有些真相一旦揭开，就再也无法回头。”
“所以你们选择造谣、抹黑、煽动群众？”
“只是手段而己。”男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萧先生，我建议您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商场如战场，有时候，退一步未必不是明智之举。”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一杯尚未喝完的茶。
萧默低头看着那杯茶，茶面上倒映着他略显疲惫的脸。他伸手拿起茶杯，轻轻嗅了嗅，又用舌尖尝了一小口。
“青花瓷……”他喃喃道，“还是那个味道。”
他忽然意识到，周慕云的茶具中曾检测出氰化物，而这杯茶的香气中，似乎也掺杂着一丝异样的苦涩。
他立刻吐出口中残余的茶水，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解毒剂吞下。
几分钟后，心跳恢复正常。
他站起身，走出茶楼，拨通了林婉清的电话。
“我找到线索了。”他说，“但他们也在盯着我。”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林婉清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萧默望向远方，黄浦江的水面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
他挂断电话，转身朝百货公司方向走去。
身后，荣宝斋的招牌在晨风中轻轻晃动，像一只垂死挣扎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