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班的纨绔们平时在国子监里,被博士放弃,被其他班学子嫌弃。
甲班的学子看她们,更是像看一坨屎。
如今,竟有一个甲班的变态愿意跟她们交好,她们顿感新奇,个个都来了精神。
“真的?!你愿意跟我们玩?”
阮霏霏拱手一礼:
“能与各位小姐做朋友,在下求之不得!”
自个儿的未来弟媳,当然得交好了。
陆锦拍了拍阮霏霏的肩膀:
“好!本小姐虽然成绩差,但在京城却是横着走的人物,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以后有事报我陆国公府陆锦的名号,好使!”
阮霏霏大喜。
能跟国公家的千金做朋友,以后还不飞黄腾达呀?
旁边一个满脸婴儿肥的学子跳出来说道:
“阮姐姐,我叫钱莱,在家行三,她们都叫我钱小三!我建议,咱们今晚去浪浪楼浪一浪,庆祝阮姐姐入学第一天就考进甲班!”
阮霏霏一脸雾水地问:
“浪浪楼是什么地方?”
陆锦挤眉弄眼地说道:
“当然是京城的销金窟喽!那里的小公子个个浪里个浪!”
阮霏霏秒懂。
这不就是她的弟弟们在现代从事的职业么?
没想到啊,钱菜长着一副萝莉相,内里竟如此好色!
不过,我喜欢!
但是——
阮霏霏面带尴尬,窘迫地说道:
“那个,虽然吧,我今天赢了五千两银子,但家里还有一大家子要养,这浪浪楼去一趟要花多少银子?”
钱莱勾住阮霏霏的肩膀:
“什么钱不钱的?有妹子我在,还能让姐姐破费不成?”
她们这些人,从小在富贵乡中,金银堆里长大,银子对她们来说,就是一个数字而己,根本不放在眼里。
阮霏霏跟钱莱刚认识,也不好占人家这么大便宜。
“这——不太合适吧?”
陆锦说道:
“你跟钱小三客气什么?她有的是银子!”
还有几个学子也跟着起哄:
“好!就去浪浪楼!我好些日子没去了!”
“嘘,小声点,别让博士听到了,去咱们府上告一状,咱们可就得吃竹笋炒肉了!”
“怕什么?博士们才没空管咱们,只要咱们别在国子监闹事,她们就懒得理。”
阮霏霏抽抽唇角,看来国子监也对这帮纨绔放弃治疗了。
“那好吧,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放了学,走读生们陆续离开国子监,丁班的纨绔们也乖乖巧巧离开。
陆锦回到府中,向母亲父亲请安后说道:
“母亲,女儿今日新结识了一位同窗,第一天就考进了甲班,堪称神人!女儿晚上要去参加她的接风宴,就不陪母亲和父亲用晚膳了。”
陆母神色威严,淡淡瞥了陆锦一眼,语带讥讽的说道:
“就凭你?还能结识甲班学子?莫不是又想出去鬼混,胡乱找的借口?”
陆锦理首气壮道:
“母亲,女儿怎敢骗您?真的是甲班同窗相邀。”
陆母冷笑:
“哦?你且说说,这位甲班学子姓甚名谁?我可是会去打听的,若你敢撒谎,老娘非打断你的腿!”
陆锦回得振振有词:
“名叫阮霏霏,今日第一天到国子监!”
陆母微微蹙眉:
“阮霏霏……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陆母是陆国公府世女,也是一名西品武将,有资格上朝的。
朝堂上那些文官为了以工代赈之事争执时,她也听了一耳朵,是以对阮霏霏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一时没想起来。
陆父在旁笑吟吟说道:
“妻主,你不是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锦儿能与甲班学子交好,对她的学业定然有所助益,就让她去吧。”
陆锦一听,立刻躬身一礼:
“是,父亲!我定会好好向阮学子请教学问!”
说完,也不等陆母发话,立刻脚底抹油。
陆母都无语了,指着陆父道:
“你呀你呀,慈父多败儿!你怎知这丫头不是在撒谎?”
陆父道:
“锦儿是从我的肚子出来的,我还能不了解?她若撒谎,我是能看出来的。妻主若不信,明日派人去国子监打探一番便是。”
陆母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猛得一拍大腿:
“我想起来了!这个阮霏霏是写出以工代赈法子的那个小吏!”
陆父困惑道:
“只是一个小吏?”
随即他又担心起来,忧心忡忡道:
“女儿跟一个小吏相交,不会被带坏吧?”
陆母白了他一眼:
“就你女儿那一肚子坏水,你该担心的是她把别人带坏了!”
“如果真是我知道的那个阮霏霏,那可不得了,陛下在朝上都对她多有褒奖,大约也是因此御赐她进的甲班。”
陆父这才缓和了脸色,喜滋滋道:
“那敢情不错!不愧是我的女儿,就是厉害,随便交个朋友,都是这般厉害的人物!”
陆母一脸无语。
这种情景在钱尚书府和其他府第同时发生。
丁班的纨绔们不约而同,口径一致地说了和陆锦同样的话。
只不过,有的人糊弄过去了,顺利出府。
有的人糊弄失败,没能出得了府。
阮霏霏那是听不到,若是听到了,估计鼻子都能气歪。
这帮家伙,看起来挺仗义,没想到竟是拿她当挡箭牌!
阮霏霏放学后,高高兴兴回到家中,准备把赚到银子的事告知八个弟弟,让他们准备看房。
作为现代人,对买房有一种执念,认为只有买的房才是自己的家,租的房始终没有归属感。
阮霏霏刚一进门,就看到厨房塌了,黑乎乎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再看小猫和八个弟弟,还好,都活着,一个个黑不溜秋的,浑身脏兮兮。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把屋子给烧了?”阮霏霏十分无语。
阮洒洒立刻跳出来告状:
“姐姐,是小猫!他把厨房给烧了,我们大家一起帮着灭火,才保住了其他屋子!”
阮风风也帮腔道:
“没错!差点把我假发烧了,我自己的头发还没长长呢。”
小猫委屈巴巴地看向阮霏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姐姐……我……不是……对不起……”
他的眼泪把脸上的黑灰冲得一道一道的,活像一只小花猫。
阮霏霏把目光转向阮小翩:
“小八,你来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