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带着郑如花气势汹汹冲进书房。
“郑玉红!你个老不要脸的!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嘭!”
书房的门被撞开,正搂着阮风风睡觉的郑县令赶紧起来披上衣服。
阮风风吓得抱着被子缩在床角。
郑县令安抚道:
“风儿你别怕,我会护好你的!”
阮风风流泪道:
“大人,要不您还是打死奴家吧!”
郑县令的心软成一团,床上风情万种,床下乖巧可爱,这样的男子,谁不想抱在怀里狠狠宠?
“放心,没人敢动你!等会儿我就给你名分!”
郑县令说完,转身迎了出去,把谢氏父女挡在小卧室外。
“逆女,你还敢来?!给我跪下!”郑县令对郑如花喝道。
郑如花从小被这个母亲教训惯了,当下膝盖一软,就要下跪,被谢氏一把拉住:
“不许跪!你又没犯错!犯错的是这个老不羞!”
郑县令气得瞪圆了眼睛:
“谢氏,你若还念半点妻夫情分,就赶紧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谢氏冷笑道:
“妻夫情分?若你还念妻夫情分,就把那个小厮交出来!”
郑县令愤怒地握着拳头,克制着想打人的冲动,喝道:
“胡扯!这里没有小厮,只是本官的平夫阮氏!”
谢氏瞳孔地震:
“什么?平夫?”
郑如花也震惊得无以复加,瞪圆了眼睛:
“母亲!您太过分了,他明明是我的小侍!”
郑县令再也忍不住了,抬手一巴掌扇在郑如花的脸上,打得郑如花一个趔趄,嘴角渗出了血丝。
听到“啪”的一声,谢氏回过神来,看着女儿嘴角见血,顿时气疯了。
男子本弱,为父则刚。
他冲过去就去扇郑县令耳光,两人撕打在一起。
“郑玉红,敢打我女儿,还敢抬平夫,我跟你拼了!”
下人们看着两个主子打起来,顿时面面相觑。
他们要不要拉架?
拉谁?
算了,还是假装没看见吧。
众奴仆眼观鼻,鼻观心。
郑如花见母亲和父亲打起来了,眼珠一转,趁郑县令不注意,转身进了小卧房。
阮风风一见她进来,立刻泪光盈盈:
“小姐……嘤嘤嘤~~”
郑如花心疼坏了,赶紧过来把他抱在怀里,安抚道:
“宝贝儿,你受委屈了,快点,趁他们打起来了,跟我走!”
阮风风哭道:
“小姐……奴家的腿软,走不动了。”
郑如花眼神狠厉道:
“这个老狗!竟然把我的宝贝儿折磨成这样!我再也不认这个母亲了!”
说完,她抱起哭得肝肠寸断的阮风风就往外走。
小卧室的门比较小,郑如花走得太快,抱在怀里的阮风风被撞到了脑袋,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郑如花吓坏了,赶紧调整姿势,抱着阮风风就跑。
与谢氏扭打在一起的郑县令一见,她的小心肝被打晕了,顿时心痛如绞,大喝道:
“逆女!老娘要杀了你!”
谢氏在郑县令脸上抓了五条长长的血痕,一口血痰吐她脸上:
“呸!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为了个贱人,竟然想杀女!老子先弄死你!”
郑县令用力推开谢氏,把他推倒在地,朝郑如花冲去。
谢氏一个翻滚,又抱住了郑县令的腿,郑县令被扯掉裤子,人也摔倒在地。
看着衣衫不整,血糊啦啦的母亲和父亲,郑如花抱着晕倒的阮风风,一溜小跑出了府。
她也想明白了,如果把阮风风留在府里,母亲还会抢,那她就把阮风风养在外面,让母亲找不着!
*
兴安县城距离府城约莫五十里左右。
平时与府城往来的道路上,行人不多。
但是今天,前往府城的人却络绎不绝。
有人赶着牛车,有人徒步行走。
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都穿着破烂。
其中有一部分是难民,但更多的,是打扮成难民的普通百姓。
众人走着走着,就会遇到熟人。
“哎哟,赵大姐,你也来了?”
“是呀,钱妹子,你怎把家里人都带上了?”
“嘿嘿,多一个人,不是能多领点粮食么!”
“嘘!小声点,别让别人听见了,听说粮食有限,去早了才有!”
“对对,咱们加快点脚步,争取中午就赶到!”
……
众人心急如焚地赶路,中午时,第一批兴安县人己抵达府城。
府城的守城卫一见来了这么多难民,赶紧向当官的禀报。
一层层报上去,到了知府顾香面前时,己是下半晌了。
府城外的难民越聚越多,众人群情激愤:
“说好的,兴安县的赈灾粮都在府城,只要来这里,就能领五十斤粮食,为什么不放我们进去领粮?!”
“就是,我们县令大人说了,运粮不便,就让我们自己过来领!”
“放我们进去!”
守城卫不明就里,只管拦人,不敢解释。
等到顾知府赶到时,难民们己经不管不顾地冲破守城卫的阻拦,挤进了城里。
看着满大街叫叫嚷嚷的难民,顾知府头疼坏了。
她刚接到上面传来的消息,赈灾钦差出来巡视,预计今天抵达她们靖阳府。
她正安排人洒水净街呢,怎么就突然涌进来一批难民?
让人打听了一下,得知都是兴安县的难民,且是郑玉红让她们来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兴安县的赈灾粮,虽然她截留了一部分,但大部分己经运去兴安县了,为何郑玉红还会煽动百姓来府城要粮?
莫非她因少了一部分赈灾粮而不满?
这个王八蛋!
平时在她面前卑躬屈膝,极尽谄媚,背地里却这么阴她!
再联想到郑玉红的丈夫是谢家人,谢家在吏部可是有人的,她会不会是故意赶在钦差来的时候这么干,想干掉她这个知府,取而代之?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顾香气得暗暗咬牙,立刻召集谋士商议对策。
“大人,如今难民入城,且外面还有源源不断的难民涌进来,抓是来不及抓了,只能疏导。”谋士甲说道。
“如何疏导?”顾香问道。
谋士甲继续道:
“大人,唯今之计,只能广设粥棚,把难民都吸引过去,以维持秩序。”
顾香问道:
“可这样一来,只是秩序好了些,钦差大人还是能看到大批的难民,可如何是好?”
谋士甲摇头叹气。
谋士乙说道:
“等钦差来了,大人就实话实说,这个郑县令实在是不像话,再参她一本,故意煽动民变!”
顾香叹了口气:
“也只能如此了。”
郑玉红还想上位?这次非把她的知县之位也撸下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