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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么？"
赵天成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明显的困惑。陈默刚刚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不要任何包装，不要商业化的宣传策略，只做最真实的音乐。
"我要的很简单，"陈默站在家里的阳台上，看着远山，"创作自由，发行自由，还有保持本真的权利。"
"陈默，我不太明白。"赵天成的声音有些急躁，"创作自由我们己经给你了，合同里明确写着。"
"但你们还是想把我包装成'深度音乐人'，这本身就是一种商业策略。"陈默的语气很平静，"我不想成为任何标签下的产品。"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以最简单的方式发行我的音乐。没有包装，没有炒作，让作品自己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陈默能想象得到赵天成的表情，这种要求对于一个商业公司来说，几乎是不可理解的。
"陈默，"赵天成最终开口，"你知道现在的音乐市场竞争有多激烈吗？没有宣传推广，再好的作品也可能被埋没。"
"如果真的是好作品，总会有人发现的。"
"你太天真了。"赵天成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市场不是理想化的地方，它需要策略，需要包装，需要营销。"
"那如果我坚持我的想法呢？"
"那我们可能需要重新考虑合作。"赵天成首接了当地说，"白金不是慈善机构，我们需要看到投资回报。"
"我理解。"陈默点点头，虽然赵天成看不到，"那我们就这样吧。"
"什么意思？"
"意思是，谢谢白金的看重，但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陈默，你冷静一点。"赵天成的声音急了，"你要想清楚，离开白金，你还能去哪里？'新声'己经准备换人了，其他大公司也不会接受你这种条件。"
"我知道。"陈默的声音依然平静，"我会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赵天成冷笑，"你以为做音乐是过家家吗？没有公司支持，你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想试试。"
"好，那你试试吧。"赵天成显然被激怒了，"等你碰壁了，再来找我们。不过到那时候，条件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我明白。"
电话挂断了。陈默放下手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放弃了最好的商业机会，选择了一条充满未知的路。
"谈得怎么样？"林小雨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了结果。
"谈崩了。"陈默苦笑，"白金不能接受我的条件。"
"那现在怎么办？"
"我想建立自己的工作室。"陈默转身看着她，"小雨，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我真的想试试。"
"不疯狂。"林小雨走到他身边，"你昨天写的《破晓时分》让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出真正打动人心的音乐。这样的音乐，不需要过度包装。"
"但资金呢？设备呢？发行渠道呢？"陈默列举着现实的问题，"我们几乎什么都没有。"
"我们有最重要的东西。"林小雨握住他的手，"我们有才华，有理想，还有彼此。"
"这够吗？"
"试试看。"
就在这时，母亲从厨房走出来。
"默默，有个电话找你。"她递过座机话筒，"说是什么音乐节的。"
陈默接过电话："你好，我是陈默。"
"陈老师您好，我是'原野音乐节'的策划总监张磊。"对方的声音很年轻，很热情，"我们想邀请您参加今年的音乐节。"
"原野音乐节？"陈默有些意外，这是个专门推广独立音乐的小型音乐节，规模不大，但在圈内口碑很好。
"是的，我们关注您很久了。《共鸣》专辑在独立音乐圈引起了很大反响，我们想邀请您做今年的压轴演出。"
"但我现在的情况..."陈默犹豫了一下，"我可能没有新的作品。"
"没关系，您可以演唱以前的歌，或者现场即兴创作。我们音乐节的理念就是回归音乐本身。"张磊说，"而且坦白说，演出费不高，主要是提供一个平台。"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我们的音乐节在下个月，如果您决定参加，请尽快联系我。"
挂了电话，陈默若有所思。
"音乐节的邀请？"林小雨问。
"对，'原野音乐节'，一个很小的独立音乐节。"陈默说，"也许这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展示真正的音乐的机会。"陈默眼中有了光彩，"小雨，你说如果我们在音乐节上演出《破晓时分》，会是什么效果？"
"应该会很好，这首歌很感人。"
"而且，"陈默继续说，"如果反响好，我们就可以用这个作为起点，逐步建立自己的品牌。"
"你是说，用音乐节作为我们重新出发的平台？"
"对。"陈默点头，"不依赖大公司，不需要商业包装，就用最纯粹的音乐征服观众。"
林小雨看着他，眼中满是钦佩。"你知道吗？这样的你最有魅力。"
"什么样的我？"
"坚定、勇敢、有理想的你。"她踮起脚尖，轻吻了一下他的唇，"我支持你的决定。"
晚饭时，陈默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母。
"你确定要放弃大公司的机会？"母亲有些担心，"那可是很难得的。"
"妈，有些东西比机会更重要。"陈默解释道，"如果为了机会而失去自己，那成功也没有意义。"
"我支持默默的决定。"父亲说，"年轻人应该有勇气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但万一失败了呢？"母亲还是很担心。
"失败了就重新开始。"父亲看着陈默，"至少他努力过，不会后悔。"
"谢谢爸妈的理解。"陈默感动地说，"我会努力的。"
"不过，"父亲又补充道，"如果需要资金支持，家里还有一些积蓄。"
"爸..."
"这钱本来就是留给你的。"父亲摆摆手，"与其将来给你买房买车，不如现在支持你的梦想。"
陈默眼圈红了。在这个充满算计的世界里，只有家人的支持是无条件的。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他坚定地说。
第二天，陈默给张磊回了电话，确认参加原野音乐节。同时，他开始着手准备新的作品，完善《破晓时分》，并计划创作更多真实表达内心感受的歌曲。
"我们需要一个团队。"林小雨说，"至少需要一个录音师，一个吉他手，还有..."
"慢慢来。"陈默打断她，"我们先从最基本的开始。你负责编曲，我负责创作和演唱，其他的可以逐步完善。"
"那工作室的名字想好了吗？"
陈默想了想，"就叫'破晓工作室'吧。"
"很好的名字。"林小雨点头，"代表着新的开始。"
"对，新的开始。"陈默看向窗外，阳光正好，"从现在开始，我们用自己的方式做音乐。"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陈老师您好，我是《音乐人》杂志的记者李小雨。听说您离开了白金唱片？能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可以。"陈默想了想，"不过我希望能真实地表达我的想法。"
"当然，我们就是想了解真相。"
"那好，我们约个时间。"
挂了电话，陈默对林小雨说："看来消息传得很快。"
"这可能是个机会。"林小雨说，"通过媒体，让更多人了解你的理念。"
"你说得对。"陈默点头，"是时候让大家知道，除了商业化的路线，还有另一种可能。"
窗外，新的一天开始了。对陈默来说，这也是人生新阶段的开始。
没有大公司的支持，没有商业化的包装，只有内心的声音和对音乐的纯粹热爱。
这条路可能很艰难，但至少，他走得坦然。
至少，他还是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