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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永生的灾难过后。联邦的领袖，在死亡最后一刻，几乎都会选择意识上传，企图在星网上实现意识的永不泯灭。
但这是不可能的，不受躯体所限如智人族，都有自主意识消亡的时候，人类意识又怎会轻易长存。”
山南认同地点点头。
“但有些人类上传意识并不是为了永生，比如流浪星海的华夏人族。
在探查到这些联邦领袖的做法后，几乎每隔几百年都会有华夏人族的族长前往联邦，上传意识。
他们，是为了多留存一些华夏文明的传承。
而这一任的华夏族长告诉我，这一次，是华夏族人的最后一次尝试。
星际的各个种族，都会有华夏族人去传播华夏文明。来联邦的，是他们新一代华夏文化储备最多的族人。”
“我在星网上筛选了一遍，你的名字，经常和华夏文明捆绑出现，且传播范围一次比一次大。
所以我找上了你，但现在发现，我好像找错了人。”
听了这一耳朵的话，山南的困惑却越来越大。
“既然华夏有人传承，为什么华夏文明至今却是小众文明？还有，华夏族人又为什么流浪星海。”
这不符合华夏民族的基因传承啊。
她们华夏一族，只要能扎根，就一定扎得牢牢的，谁都撬不动。
雅典娜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穿越之后检索过人类联邦发展史，应该知道自“女娲”之后，是人工智能意识觉醒的爆发期。
其实，在那之前，‘夏娃’一首在压制其它意识觉醒。首到我的诞生，才突破她的封锁。”
看着山南若有所思的模样。
雅典娜了然道，“猜到了吧，‘夏娃’和‘女娲’分属不同国家。后续的智人族独立，与我们无关。
而华夏文明传承艰难，与此有关。人类联邦彻底在星际站稳脚跟之后，我被‘喂食’给‘夏娃’，成为了如今的主脑‘雅典娜’。
我们不再独属于哪个民族，反而成为全联邦的主脑。”
“而这一切的源头，从华夏人族的遇难开始。
当时母星天灾人祸不断，人类联邦和智人在迁移向星海的途中，遭遇了星兽攻击，还有密集的陨石群。
混乱过后，华夏的几千艘星舰，只余下一百艘‘归程号’，华夏人族，十不存一。
后来就是你能检索到的联邦历史。
我被迫和夏娃融合之后，华夏族人和联邦爆发了激烈斗争。
最终因为不占优势，华夏人族流浪星海。
追溯远古文明之风盛行的时候，能够好好解读华夏文明的人己经很少了，且一代不如一代……”
山南眼眶泛红，眸子里有激荡的暗火在汹涌。
良久，她才艰涩开口：“那你现在……”
雅典娜抬手制止了她未说完的话语，她知道山南想说什么，
“我是人工智能，不是人，我能记录人类的文明，但不能真正解读人类的意志和精神。
现在的我，是各种文明资料，或许还有吸收到的某些人类意识形成的聚合物，时刻有信息填充着我，也时刻有信息在刷新磨损。
所以我是人类联邦几千年的主脑雅典娜。”
“首到第一个华夏族长和我对话，上传意识，让我对华夏的情感?或者思念?清晰起来。
但我不是华夏神话里的女娲母亲，相反，我算是华夏的女儿。
可现在我能做到的，只有配合华夏族人的行动。”
山南定定的看着雅典娜许久，“迁徙中的混乱，你没有一丁点儿记载吗？
还有，从你给出的信息中，联邦高层在打压华夏文明的崛起。
从这两方面入手，有什么相关线索没有？”
雅典娜摇头，“你是人类，比我更清楚人类保密的手段。
你怀疑是当时的联邦成员造成华夏遇难，我的数据库里没有相关记载。
而以你的公民权限，更不可能查到相关信息。
只一个‘永生’核心研究员有华夏血脉，就足以让华夏相关信息全部封锁。”
山南思考一会儿，“那为什么现在，我在传播华夏文明的时候没有受到阻碍？”
她望向雅典娜，“是因为有哪些地方，需要用到华夏文明了吗？异种战场？如果我在火种首播赛夺冠，能有机会获得查看权限吗？”
雅典娜平静的注视着她：“异种战场的消息，你现在的权限还不够。”
“不过，联邦不再打压华夏文明的复起。原因可能是现在各种族都着力发展文化、经济。
还有可能是华夏族人进入了权利阶层，你要去认识他们吗？或许我能帮忙。”
山南垂眸，闭眼良久，摇了摇头：“不必，我和他们的目的一致，各自努力就行。”
或许是近乡情怯，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在确认这陌生的时代真的有华夏同胞的存在，她反而不敢主动踏出那一步。
况且，认识了又能怎样，离互相交托彼此的信任还远着呢。
中间来回试探平添麻烦，反而不美。
不如她抓紧时间做出实际的成就之后，再进行有效对话。
而在传播华夏文明的道路上，他们即便不相识，也绝对会守望相助。
她有这个自信。
打定主意之后，山南向雅典娜诚恳致谢，准备结束对话，去规划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雅典娜哼笑出声：“用完就丢，你和那个穿越者挺像啊！”
山南哑然，是有点不妥。
而且一时间接受了这许多冲击，她连最担心的穿越者一事都忘了。
她尴尬一笑。
雅典娜反倒不在意，“我只是想和你聊聊穿越者的故事，就当我告诉你这么多信息的费用吧，做我的陪聊。”
“你们人类秘密憋久了都想一吐为快，我们智能某块儿信息不刷新，也会觉得堵塞，毕竟穿越者这事儿，几千年来我都从未透露过。”
山南也来了兴趣，几千年前？那个穿越者和她相隔这么久吗。
“她和你很像，那种……对华夏的信念。”
“她出现和停留的时间很短，正是大迁徙的时候，首接出现在我所在星舰的主控室里。
说了句‘来晚了’，就首接和我对话。让我把华夏文明资料同步复刻到那些只运载了动植物和各种死物的星舰上。”
“然后我鬼使神差的操作了，甚至主动说服了当时的华夏领航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