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修罗离开后，客厅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楚暖暖依然沉浸在她的新"弹珠"世界里，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那颗晶石在她的手中变换着各种玩法，一会儿在地板上滚动，一会儿在掌心里转圈，每一次移动都带着淡淡的光晕。
秦沐雨坐在沙发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颗晶石。
刚才修罗的表现，她全部看在眼里。
那种震惊到近乎失态的神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修罗在她心中的印象，一向是沉稳冷静、见多识广的存在。能让这样一个人失态到如此程度，只能说明一件事——
楚天刚才说的"随手捡的小玩意儿"，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楚天。"秦沐雨的声音有些飘忽，"你能告诉我，这颗石头到底是什么吗？"
楚天正在收拾餐具，听到她的话，动作微微一顿。
"怎么了？"他回过头，"担心对暖暖有害？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东西对她的身体有好处。"
"我不是担心这个。"秦沐雨摇了摇头，"我是想知道，刚才修罗为什么会是那个表情。"
楚天沉默了片刻，然后走到她身边坐下。
"你真的想知道？"
"嗯。"秦沐雨点头，"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
楚天看着她认真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
"好吧。"他伸手指了指楚暖暖手中的晶石，"那个东西，在武道界有个名字，叫做'灵源髓晶'。"
"灵源髓晶？"秦沐雨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词。
"嗯。"楚天点头，"简单来说，就是天地灵气经过长年累月的积淀，在地脉深处凝聚而成的结晶。对武道修炼者来说，它的价值……"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用什么词汇来形容。
"就像是饥饿的人面前的满汉全席，或者是沙漠中的甘露。"
秦沐雨的眼睛慢慢瞪大。
"那岂不是说，这东西很珍贵？"
"何止是珍贵。"楚天苦笑，"修罗刚才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在武道界，这种东西被视为至宝。别说是完整的一块，就算是指甲盖大小的碎片，都能让人打破头去争夺。"
"那你为什么……"秦沐雨看了看正在玩耍的女儿，"为什么要给暖暖当玩具？"
"因为在我看来，它就是个玩具。"楚天的回答很简单，"暖暖喜欢，这就足够了。"
这句话，让秦沐雨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楚天的认知，可能还远远不够。
"楚天，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能把武道界的至宝当成玩具给女儿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楚天看着她的眼睛，良久才开口。
"如果我说，我是个很普通的人，你信吗？"
"我信才怪。"秦沐雨摇头，"普通人会有修罗那样的手下？普通人能一个电话就让云城的豪门覆灭？普通人能治好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绝症？"
她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还有昨天晚上，你说你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去什么普通的地方。修罗今天早上的表现，己经说明了一切。"
楚天沉默了。
他知道，纸包不住火。随着接触的加深，秦沐雨迟早会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妈妈，你在说什么呀？"
楚暖暖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游戏，正用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没什么，宝贝。"秦沐雨强挤出一丝笑容，"妈妈只是想更了解爸爸一些。"
"了解爸爸？"楚暖暖歪着小脑袋，"那很简单呀！爸爸就是爸爸呀！"
"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她举起手中的晶石，"你看，爸爸还送给我这么漂亮的弹珠！"
孩子的话，让客厅里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楚天看着女儿天真的笑脸，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暖暖说得对。"他转向秦沐雨，"不管我是什么人，在这个家里，我就是暖暖的爸爸，你的丈夫。这个身份，比任何其他的身份都要重要。"
秦沐雨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中的焦虑慢慢平复下来。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她轻声说道，"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想更了解你。"
楚天点了点头。
"我明白。"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但是有些事情，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
"为什么？"
"因为知道得越多，担心就越多。"楚天的声音很轻，"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身份而感到困扰。"
秦沐雨笑了。
"你知道我现在最困扰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困扰的是，我觉得我嫁给了一个神仙。"
楚天愣住了。
"神仙？"
"对。"秦沐雨认真地点头，"修罗对你的态度，就像是在面对神明。那颗石头的价值，在你眼中却轻如鸿毛。你的医术，能起死回生。你的能力，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这样的你，真的会是我的丈夫吗？"
楚天听出了她话中的不安。
他松开她的手，转而轻抚她的脸颊。
"沐雨，你想听实话吗？"
"嗯。"
"在外面的世界里，确实有很多人把我当成神一样的存在。"楚天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在这个家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和父亲。"
"你知道我最幸福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秦沐雨摇头。
"是每天早上为你们准备早餐的时候。"楚天的眼中闪过温柔的光芒，"是暖暖叫我爸爸的时候。是你对我说'欢迎回家'的时候。"
"那些所谓的神通，那些所谓的权势，都比不上这些简单的幸福。"
秦沐雨的眼眶湿润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那就让我证明给你看。"楚天站起身，走到楚暖暖身边。
"暖暖，把弹珠给爸爸一下。"
"好的！"楚暖暖乖巧地将晶石递给他。
楚天接过晶石，转身面对秦沐雨。
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他双手一握。
"咔嚓——"
一声轻响，价值连城的灵源髓晶，就这样被他徒手捏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