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达山顶时,云雾己散。
踏入梨花林,春日的阳光温柔地洒下,给每一朵梨花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一树树梨花,像是天边被扯下的片片云霞,轻盈地飘浮在枝头。
站在山顶,还能看见山下的碧湖风光。
湖中有几艘小船正在漫游。
“改日我们再去游湖如何?”
“好。”
忽地,一阵风起。
漫山涌起层层白色的花浪,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地飘落枝头,好似下起了一场浪漫的花雨。
离忧扬着笑脸在漫天花海中自由穿梭。
容与就静静跟在她身后。
离忧今日着了一身杨妃色的掐腰襦裙,一条丝带勾勒着楚楚纤腰,浅粉色披帛随意搭在腕间。
粉翠珍珠头面上的流苏随着离忧的动作轻轻晃动。
白色的花海中,一抹粉色身影。
牢牢锁住容与的全部心神。
“小心。”
伴着容与的低喝声,离忧手腕被拉住,一个旋身,停在了容与的臂弯。
待站定后,离忧才看清刚才她站着的位置后面有几个男子,其中一个是容言礼。
容言礼拱手道:“小皇叔,小皇婶,今日真巧。”
巧什么巧?这林子就这么大。
离忧心中想着,就见容言礼旁边一身着暗红色衣裳的男子盯着她看。
那眼神令她不喜,离忧默默后退半步,让容与遮住了她半边身子。
容言礼笑着介绍道:“这位是侄儿舅舅家的表弟和信安侯府的二公子。”
容言礼身旁的那两个男子忙拱手行礼:“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妃。”
“免礼。”容与冷冷吐出两个字。
容言礼的表弟抬起头后,又不自觉瞟向离忧。
容言礼的舅舅是西南节度使,这表弟王林阳在西南地区长大,很少入京,做惯了西南小霸王,还未认清自己在帝京的身份。
他此时还不知道,他这一眼,会令自己后悔终生。
信安侯府二公子赵旬还算老实,不敢乱看,他是知道摄政王容与的暴戾脾气的。
离忧扯了扯容与的袖子:“王爷,我们去庙里抽签许愿吧。”
容与点头,正欲离开。
转身之际,眼神微眯,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隼七也己察觉到,手放在剑柄上。
“你们先离开。”容与对容言礼吩咐道。
“是,侄儿告退。”
容言礼三人不明所以,但摄政王的吩咐不得不从。
西面八方数支箭羽朝容与所在的方向射来。
离忧还未来得及看清,就被容与长臂一捞,护在怀中。
“别动。”容与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好似一点也不着急。
离忧听话地躲在容与怀中,她相信容与,若是这点刺客都解决不了的话,坟头草都老高了吧,应该也坐不上摄政王这个位置。
离忧瞪着杏眸看着隼七与玉茶玉漱将他二人围住,箭羽源源不断,却没有一只能靠近他两。
箭羽还未停,又有手持长剑的蒙着面的黑衣人冲出来。
刚走出去几步的容言礼几人也回过头来,一起应敌。
离忧心下好奇。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行刺摄政王啊!
她不知道的是,这样不自量力的行刺,容与每年都要经历好几次。
容与自始至终都未出手,隼七与玉茶玉漱处理这些刺客绰绰有余。
但容言礼几人的加入反而让他们分心。
容言礼虽练过武,有一点三脚猫功夫,但和专门训练过的刺客比还是稍逊一筹。
“速战速决,留个活口。”
容与话刚落,身边十余名暗卫飞身而下。
黑衣刺客看出想要刺杀容与是不可能的,转而朝着容言礼而去。
东启朝廷中的所有皇室成员,都是他们的仇人。
刺客发了狠,容言礼不敌,手被砍了一剑。
容言礼剑落,人也随之倒地!
摄政王府的人不再手软,快速将刺客解决,有两人被刀架在脖子上活捉。
那两人还想咬破嘴裂的毒药自尽,当即被打落了牙齿。
洁白如雪的梨花林,横七竖八倒了一片。
飘落的白色花瓣与飞溅的红色鲜血相互映衬。
“言礼!”王林阳与赵旬一左一右围着容言礼试图将他扶起来。
容言礼痛苦至极,脸色苍白的可怕,眼中却一片猩红,他此时只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心。
容与出声吩咐:“玉茶去看看。”
“是,王爷。”
玉茶行至容言礼身旁蹲下,为他把了脉,又看了伤口。
然后点了两个穴道,容言礼马上觉得好受一些。
“王爷,剑上有毒,瑞王世子己经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