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刚整理好思绪,准备起身。
推门声响了起来。
离忧往水下移动了几分,只露出个脑袋回头,只见纱幔那边,陌生又熟悉的高大身影立于门前。
离忧双颊瞬间染上两朵红晕,慌忙道:“我,我洗好了,王爷可否转过身去稍等片刻。”
这人怎么擅闯女子湢室。
哦,不对,这好像是他的王府。
容与听话地负手背过身去。
哗哗啦啦的水声从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又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原是担心她泡地太久会身体不适,但刚才朦胧间却看见她娇羞又恼怒的样子。
笑意如春风拂过容与的眼角眉梢。
离忧急急穿上寝衣,才发觉,这薄如蝉翼的衣裙,什么都遮不住!
摄政王府是缺这点料子吗?!
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红着脸硬着头皮对容与道:“王爷,我洗好了。”
容与转过身,目光凝滞了一瞬,沉声道:“为本王宽衣。”
离忧迟疑了一会儿,刚才是谁夸他温柔来着?
定是看走了眼!
都是骗人的!
“好……”
压下心底的想法,撩开纱幔,上前两步与容与相对而立,有些紧张地别过头,不去看容与的眼睛。
从未伺候过人的离忧哪里会做伺候人的活,更别提为男子宽衣。
一时间离忧停在半空中的手不知该先解哪里。
看着眼前人儿白皙纤细、不知所措的小手,容与抬手握住离忧的手,慢慢下移,将离忧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红晕从离忧的脸颊蔓延,一点一点传遍全身,雪白的肌肤变得绯红。
这是她五岁以后,第一次与男子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小手在腰带上摸索了一会儿,还是不知该如何解开。
越急越解不开,越解不开越急。
偏偏这男人又高,身体又结实,离忧不小心碰到的地方都是硬邦邦的。
离忧只觉得燥热难耐,鬓边又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沉重,逐渐失去耐心。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容与颈间,发间的梨花香传入容与的鼻腔。
容与嘴角浮现一抹难以发觉的浅笑。
伴着“咔嚓”一声脆响,腰带坠落地,腰带上的玉也碎成两半。
离忧慌忙蹲下身子捡起来,真的碎了。
这玉看着成色上佳,价值不菲,要不要赔给他?
闯祸了,怎么办?
“碎了。”
离忧挤出几滴泪来,抬眸望着他。
“碎了便碎了。”容与连忙道。
小骗子可怜巴巴的样子,虽然心知她是装的,但也见不得一点儿
离忧将腰带和碎了的玉一同拾起,正欲起身,许是刚才解不开腰带着了急,许是在湢室里呆地太久呼吸不畅,还未站稳便觉一阵头晕。
一只温柔的大掌扶在离忧腰间,撑住了离忧摇摇欲坠的身体,也让离忧迅速清醒了几分。
容与一手环住离忧柔软的腰肢,一手穿过膝窝,将离忧抱起。
这是今日第三次被容与抱起了。
隔着轻薄的衣裙,离忧能清楚地感知到容与手掌的温度,甚至能感觉到他手指上的茧。
没有那些震耳的乐声,离忧也能听见容与“怦怦”的心跳声。
他心跳好快!
容与将离忧抱出湢室,放在床上,接过她手中的腰带,替她掖好被子。
坐在床边轻声道:“你先睡。”
这么瘦,抱起来一点重量也无。
容与忍下心中欲念。
离忧眨巴着眼睛看到这一幕,竟觉很是心安,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日,确实太累了!
烛光蒙蒙,睡颜沉沉。
没有了怀中的女子的温软与馨香,容与坐在床边好一会儿才收拢掌心。
与梨院的宁静不一样的是,摄政王府的地牢里哀声一片。
还有那些被留下来的官员,也到后半夜才得以归家。
这一夜,倒是处理了很多不安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