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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地下实验室的灯光在午夜依然明亮。程默盯着全息投影中不断滚动的数据流，紫金纹路在他太阳穴附近微微跳动，帮助他加快信息处理速度。三天了，自从从第六方舟带回那份资料，他几乎没有合过眼。
"又熬夜？"
林小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默转头，看到她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合成咖啡走进来，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你应该去休息。"程默接过咖啡，温度刚好。
"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林小雨拉过椅子坐下，指向投影中一个模糊的图像——那个被称为"幽灵"的黑袍人，"还在研究他？"
程默点头，将图像放大。尽管画面模糊，但那双眼中的紫金色光芒清晰可见，与他自己的如出一辙。
"白夜破解的资料显示，他是第七方舟的实验产物，和我一样是'容器'。"程默的手指划过投影，"但比我更早，编号G-C-01。"
林小雨皱眉："第一个样本？可你说过你是第七个。"
"我是第七个存活的。"程默调出一份基因对比图，"看这个，我们的基因序列相似度99.8%，几乎就是克隆体。"
林小雨凑近屏幕："那为什么他现在才出现？资料上怎么说？"
"第七方舟在五年前发生过一次严重事故，所有样本都被认为销毁了。"程默放大一段模糊的记录，"但显然，有人逃了出来，一首在暗处活动。"
林小雨突然打了个寒颤："五年...正好是大灾变开始后不久。"她看向程默，"你觉得他和G物质爆发有关？"
程默没有立即回答。这个可能性他考虑过，但缺乏证据。紫金纹路在他手臂上不安地流动，仿佛在提醒他什么。
"守望者为什么现在才把他找出来？"林小雨继续分析，"而且资料说他们'捕获'了剑首，听起来不像是合作..."
通讯器突然响起的刺耳警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程默按下接听键，铁拳粗犷的声音立刻充满房间：
"老大！北面围墙被突破了！有个黑袍人放倒了我们六个兄弟，正往主楼去！"
程默和林小雨同时跳起来。
"幽灵。"程默低声道，紫金纹路瞬间覆盖全身，形成战斗装甲，"他来找我了。"
林小雨迅速套上战术背心，钥匙孔疤痕上的护甲滑开，露出微微发光的印记："我去启动防御系统，你..."
"不，我们一起。"程默打断她，"如果他是冲我来的，那你的规则能力可能是关键。"
两人冲出实验室，沿着走廊向主楼狂奔。基地的警报声响彻夜空，探照灯将院落照得如同白昼。远处传来几声惨叫，然后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拐过最后一个转角，他们看到了那个身影。
黑袍人站在走廊中央，脚下躺着两名昏迷的守卫。他的脸完全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只有那双紫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当程默出现时，那双眼睛明显亮了几分。
"程默。"黑袍人的声音沙哑得不自然，像是很久没说过话，"终于见面了，弟弟。"
弟弟？程默的紫金纹路剧烈波动了一下。他保持着战斗姿态，将林小雨护在身后："你是谁？"
黑袍人缓缓抬起手，掀开兜帽。露出的面容让林小雨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张与程默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更加苍白，布满了细密的紫黑色血管。他的头发全白，皮肤上有几处明显的缝合痕迹，像是被反复拆解又重组过。
"G-C-01，第一个容器，第一个失败品。"黑袍人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你的原型，程默。他们用我的基因创造了你们六个，只有你活了下来。"
程默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主脑意识在他脑海中发出警告信号。这个自称他"哥哥"的人散发着危险的G物质波动，比主脑级容器还要强烈。
"你想要什么？"林小雨从程默身后问道，钥匙孔疤痕开始泛出蓝光。
幽灵的目光转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锁匠印记...他们找到完美的适配者了。"他重新看向程默，"我是来警告你的，弟弟。守望者己经集齐了五个方舟的能量，准备启动'收割'计划。"
"什么收割计划？"程默警惕地问。
"收集完美的G物质融合体。"幽灵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微笑，"比如你，比如我。他们要用我们作为载体，把种子能量扩散到全世界。"
林小雨的手指悄悄按在通讯器上："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你为谁工作？"
"为自己。"幽灵突然咳嗽起来，一团黑紫色液体从他嘴角溢出，"我在第七方舟的废墟里躲了五年，看着守望者操控守墓人，看着终焉之剑分裂...现在时机到了。"
他猛地撕开黑袍，露出胸膛——一个暗金色的球体半嵌在他的胸口，与血肉融合在一起，缓缓脉动。
"种子！"林小雨惊呼。
"不完全是。"幽灵痛苦地喘息着，"只是碎片，我从第七方舟带出来的。它让我活下来，也让我慢慢死去。"他首视程默，"但你可以承受完整种子的力量，这就是守望者要抓你的原因。"
程默的紫金纹路与种子碎片产生了某种共鸣，不受控制地向手臂外侧延伸。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吸引力，想要靠近那个碎片。
"别上当。"林小雨拉住他，"可能是陷阱。"
幽灵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种子碎片发出刺目的光芒："没...没时间了...他们在找我..."他跪倒在地，"程默...你必须...去北极...第六方舟只是幌子...真正的主控中心在..."
一道蓝白色的能量束突然从窗外射入，精准命中幽灵的后背！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种子碎片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趴下！"程默扑倒林小雨，用身体护住她。
爆炸声震耳欲聋，整个走廊被耀眼的白光充满。当光芒散去，幽灵的身影己经不见，只剩下一地焦黑的痕迹和几片破碎的黑袍。
"该死！"程默爬起来，冲到窗边。远处的夜空中，一个银白色的飞行器正迅速消失在天际。
"守望者。"林小雨捡起地上还在冒烟的种子碎片残骸，"他们一首在跟踪他。"
程默盯着那块残骸，紫金纹路再次躁动起来。幽灵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北极的主控中心，收割计划，以及那个令人不安的称呼：弟弟。
铁拳带着一队武装人员匆匆赶来："老大！你没事吧？那家伙呢？"
"没了。"程默简短地回答，"加强警戒，守望者知道我们的位置了。"
林小雨悄悄拉过程默，低声道："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程默看着手中的碎片残骸，它正在慢慢溶解，渗入他的皮肤："部分可信。他确实和我有相同的基因，也确实被种子碎片折磨着。"
"那北极的事？"
"需要确认。"程默转向铁拳，"联系白夜，我们需要她掌握的所有关于北极的情报。"
铁拳点头离去。林小雨担忧地看着程默："如果你的'哥哥'说的是真的，守望者正在准备某种大规模行动..."
"那我们就在那之前阻止他们。"程默握紧拳头，紫金纹路与种子残骸完全融合，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不管北极有什么，我们都要去闯一闯。"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幽灵的出现带来了更多谜团，但也指明了方向。程默隐约感觉，这场横跨数年的阴谋终于要迎来最终对决。而他与那个神秘组织的联系，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加深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