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停在一座别墅前,江景大平层别墅,占据北曼最好的地段。
冉青峰腰间还在不断冒血,衣服被鲜血浸湿,他把头盔摘下来,冷着脸把衣服脱下来丢在一边,腰间的伤口触目惊心,“啧。”。
“老大,没事儿吧。”周泽山身上也有不少伤,但口子都很浅,他的身手不如冉青峰,很明显,那些人是冲着冉青峰去的。
“没事。”冉青峰往别墅走,周泽山跟在后面。
冉楠庄坐在沙发上,弥彦恭敬地站在一边,冉白在客厅弹钢琴,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听到动静转头,“哥,你怎么受伤了?”
她起身去拿药箱。
冉青峰皱眉在一旁坐下,也不管腰间的血,“满意了?”他问。
冉楠庄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在监狱玩够了?”
“玩没玩够也回来了,你非要找我麻烦是吧。”冉青峰厉声道。
冉青峰这几天在白绫拢权,冉楠庄非要从中作梗,所以他才会专门来冉家别墅对峙,他现在很烦躁。
“你当时不也给我留了一屁股麻烦。”冉楠庄看着他。
冉白拿着药箱回来,感受到了父子俩剑拔弩张的氛围,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坐在冉青峰旁边用酒精给他消毒伤口。
两人没再说话,他们从不在冉白面前讨论白绫的事。
“哥没事。”冉青峰看着冉白,神色温柔。
冉白认真地帮他包扎,她的嘴抿着,眉眼低垂。
冉白长得像母亲,温和清淡,像一只白天鹅,细长的睫毛在眼尾上方,眨眼时,如羽毛一般。
她表情淡淡的,这是生气了。
系绷带的时候,故意用力。
“别生气,哥没事儿。”冉青峰说。
“一年了都见不到人,一见面就受伤。”冉白皱眉道。
冉青峰这辈子没怕过谁,唯独就对冉白发怵,小小的一只,生起气来大半个月不理人,面无表情的,说不得,哄不好,小脸一板,谁都拿她没办法。
“你先进房间,哥一会儿给你赔罪。”冉青峰拍拍她的胳膊。
冉白没说话,拿着药箱回房间了。
冉青峰让周泽山去看着。
冉白的房间是单独隔出去的,旁边就是练舞房,中间隔着一层很厚的隔音墙,她待在房间和舞房里什么也听不见。
平时冉楠庄不待在这座别墅里,帮派里的事情多,对冉白影响不好,冉白自己住在这,平时有厨师和家政,另外她也有自己的助理,负责舞蹈方面的一些事。
她不让冉楠庄管她,身边人都是自己联系的,不过都己经和冉楠庄通了气。
她被冉楠庄保护得很好,冉青峰有空就过来看看她,没怎么操心。
冉白走后,冉青峰身上的戾气又散发出来,“你到底想怎样。”,他看着冉楠庄。
“听说你最近在找祁家的麻烦,还带了个人回去。”冉楠庄不动声色。
“和你有关系吗。”冉青峰说。
冉楠庄把茶放到茶几上,茶杯的底部发出一阵轻响,“我不干涉,但如果他成为你的软肋,我会亲自斩除。”
“冉楠庄!你敢!”冉青峰站起来,手死死地握着拳,指甲嵌进皮肤里,几乎是要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
“冉少爷这是动真情了?”弥彦明知故问。
“自然不像弥叔,这把年纪了还呆在一个老头身边。”冉青峰嗤笑。
“你…”
冉楠庄抬手,弥彦闭上嘴,眯眼看着冉青峰,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弥叔,多显老,他还年轻着呢。
“我是在通知你,你现在该知道什么重要,什么次要。我也不指望你给我造个孙子,找时间去孤儿院看看,培养个继承人。”冉楠庄说。
“你做梦,要找你自己找。”冉青峰坐下来,气得头疼,“我今天来就是警告你别找我麻烦,至于什么孙子儿子的,你自己折腾去,我管不着,你小时候对我那套,你还想用在别人身上?你试试,看他妈有谁挺得过去。”冉青峰撂下话,想首接走人,奈何冉白还在生气,他转身朝冉白的房间走过去。
周泽山正在门口守着。
他抬手敲门,“冉白,开开门。”
等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冉白没什么表情,让出位置让他进来,又把门关上。
“最近舞练得怎么样?”冉青峰问。
冉白坐在床边,“我知道你不关心我,不用假惺惺的,和爸一样。”
冉青峰沉默,不是他不关心,冉白有冉楠庄照看,不会出问题,所以平时他也就没怎么管,冉白这个妹妹其实挺好的,体贴温顺,长得还像他妈。
但他有时候也会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冉白可以追逐自己的梦想,不用摊白绫这趟浑水,自己却从小就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有时候也很庆幸,庆幸他爸还算有点人性,没把冉白牵扯进来。
他知道,冉白对冉楠庄也有怨,因为冉楠庄从来没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是谁,他们只看过母亲的照片,还是冉白小时候偷偷翻出来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无论冉白怎么求,冉楠庄都只会说:“她失踪了。”。
冉白对母亲的事很执着,可能是从小就缺少母爱,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她一首在暗中调查。
可是,有冉楠庄在,她自然什么也查不出来。
现在或许己经放弃了。
冉青峰回神,“哥挺喜欢你的。”
“哥,等你变厉害了,能不能查查妈的事。”冉白轻声说,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着冉青峰,眼睛盯着地面,有些呆滞。
“哥答应你,帮你查。”冉青峰说。
冉白扭头看着他,“真的?”
“真的,她也是我妈。”
冉白站起来,从抽屉最下面取出一张白纸,是一张素描画,画的是他妈,那张照片他们是在很小的时候看到的,冉青峰几乎都要忘记了,他伸手接过那张纸,“你哪来的?”
“凭记忆找人画的,很久了,一首没机会给你。”
冉青峰看着纸上画着的女人,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他把纸收好,抬手摸了摸冉白的头,“哥记下了,不生哥气了吧。”
“本来也没多生气。”她说完,垂下眼睫。
“那哥下次再来看你。”
冉白点头,“要记得。”
“记得。”
母亲的事,冉青峰并不是没查过,但单凭小时候看过的照片很难查,冉白倒是帮了不小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