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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你在星蚀MALL工作？！”凰璃涂指甲油的动作一顿，声音在客厅炸开，“你知道你老板是谁吗？”
阿宝整理着工服领结，漫不经心道：“谁啊？”
凰璃没说话，只是用那双狐狸眼首勾勾盯着她。阿宝突然瞪圆眼睛，手里的工牌"当啷"落地：“该不会是......”
凰璃意味深长地眨眨眼。阿宝深吸一口气，随即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我也碰不到顶层大佬。”她弯腰捡起工牌，金线绣的“星蚀集团”西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明天就正式上岗啦！”
“也是。”凰璃重新拿起指甲油，猩红的刷头在小指上画出一道弧线，“那位平时都在总部。”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明天几点下班？”
“十点吧，怎么？”
“我想说要是来得及，陪我去学校接霜儿。”凰璃对着光欣赏自己完美的指甲。
阿宝抖了抖裙子：“哇！你们这儿还有学校？！”
“废话！”凰璃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法术是野路子能练成的？”她掰着手指数，“御剑、遁地、隐身、变幻...年末还有六界联考。”指尖每说一门就蹦出一簇对应颜色的灵火。
阿宝嘴巴张得能塞进蟠桃：“所以这是个神仙进修班？”
“官方名称‘太虚法术院’。”凰璃指尖灵火“噗”地变成一朵莲花，“六界八荒的子弟都挤破头想进来。”莲花突然蔫吧成煤球状，“可惜我是个学渣，连年终大比的观战席都混不上～”她突然眼睛一亮，“等你休息，带你去开开眼！”
阿宝兴奋凑了过来：“真的假的！有帅哥吗？”
凰璃得意嘴角一勾：“那当然！看上哪个给你要联系方式。”
阿宝激动：“好姐妹！”
……
次日黄昏，漫天霞光中悬浮着一座翡翠般的岛屿。虬结的灵藤缠绕着岛基，上方悬浮的青铜巨轮缓缓转动，上面镌刻的太古神文洒落漫天金粉。无数飞舟穿梭其间，还有人在御剑飞行。
“哧——”
一辆赤红飞行机车划破云层，在两根通天石柱前急刹。柱上龙飞凤舞刻着两行大字：
“上穷碧落下黄泉”
“求道求真求自然”
顶端“太虚法术院”五个古篆字如星河流动。
焚星扶着晕乎乎的脑袋下车，眼前的景象让他怔忡——当年他离开时，这里还只是几座石碑。如今九重阁楼环抱中央法印台，琉璃瓦在夕阳下流淌着熔金般的光辉。
放课钟声响起，白衣学子们衣袂飘飘。他们斜襟长袍上的玉坠叮咚作响，每个镂空金属牌里都浮动着弟子信息。忽然一抹白色身影如蝴蝶般扑来：“姑姑！”
凰璃刚摘掉墨镜就被撞了个满怀。她揉着霜儿的小脑袋：“快看谁来了？”
小姑娘抬头，杏眼瞬间亮过晨星：“爹爹！”她一个飞扑，竟把焚星整个人抱离地面，“霜儿想死你啦！”小胳膊勒得死紧。
焚星俊脸憋得通红，轻拍女儿后背：“乖...先放爹爹下来...”
霜儿乖乖松开手臂，焚星踉跄着落地，捂着胸口轻咳两声：“霜儿以后莫要这般用力，爹爹如今...不比从前了。”
“知道啦~”霜儿踮着脚尖转了个圈，裙摆绽开朵朵金莲，“爹爹！我今天的移形换影可有长进，我演给你看！”说着小手一翻就要结印，指尖己然凝起一缕青烟。
“且慢！”凰璃眼疾手快地按住小姑娘的手腕，那缕青烟“噗”地散在晚风里。她余光瞥见不远处几个老教授正往这边张望，压低声音道：“上回你在食堂变烤鸭，害得膳房长老追查了三天...”
霜儿吐了吐舌头，发间珠钗叮咚作响。
“先吃饭。”凰璃变戏法似的摸出个糖人塞进霜儿手里，“醉仙楼新来了个凡间厨子，做的叫花鸡...”她故意拉长声调，看着小丫头眼睛“唰”地亮起来。
焚星望着女儿蹦蹦跳跳的背影，袖中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那里本该涌动的灵力，如今只剩一片沉寂。忽然掌心一暖，凰璃不知何时勾住了他的小指。
“走啦。”红发女子眨眨眼，“再晚可抢不到水晶虾饺了。”
三道身影渐行渐远，身后法术院的钟声惊起一群仙鹤，衔着晚霞飞向墨色渐染的天际。
此时，商场的另一端。
阿宝正专注地站在花间集专柜前，仔细聆听同事白骨精讲解产品知识与工作流程。她时而点头，时而在本子上记录要点，神情认真而专注。
突然，一阵冷冽的香风袭来。妙羽踩着Jimmy Choo限量款高跟鞋走来，白色A字裙摆随着步伐划出优雅的弧度。她随手拿起一瓶鎏金香水，身后穿着阿玛尼西装的经理立即躬身：“妙总，这是依兰世家中元主打的‘暗夜之吻’...”
“呵，”妙羽将香水放回天鹅绒展示台，水晶指甲在瓶身留下一道细微的划痕，“看来依兰家费了不少劲呢。”她漫不经心地环视卖场，目光突然在花间集专柜定格——那个正在整理彩妆盘的身影，突然瞳孔微缩。
“她怎么会在这里？”妙羽眉头紧蹙，随即昂首挺胸，踩着高跟鞋径首走向花间集专柜。
“欢迎光临花间集！”
阿宝条件反射地抬头，笑容却在看清来人时瞬间凝固。妙羽今天梳着法式低马尾，耳垂上Tiffany的钻石耳钉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您...您好，请问需要试妆服务吗？”阿宝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化妆刷。
妙羽并未答话，只是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阿宝。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支限定版口红，在灯光下转动审视：“星蚀现在的用人标准真是越来越低了。”她突然“啪”地合上口红盖，“连你这种货色都能混进来。”
一旁的凯丽急忙上前：“妙总，我们的展位在B区...”
“立刻把玉容坊的柜台移到对角去。”妙羽甩了甩长发，“我可不想让某人影响我们品牌的风水”临走时，她“不小心”碰倒了一排试用装，限量眼影盘在阿宝脚边碎成粉末。
阿宝呆立原地，满心困惑。她与妙羽不过一面之缘，何来如此深的敌意？白骨精见状，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别往心里去。这位是出了名的难相处，商场里没人敢招惹她。”
“她也是这里的员工吗？”阿宝小声问道。
白骨精整理着手中的资料单：“那倒不是。她是玉容坊的产品研发总裁，这次代表品牌方来考察专柜位置。听说很快就要入驻星蚀MALL了。”
“啊？”阿宝捂住胸口，“那真是太好了，要是天天碰见，我怕是要得心脏病了。”
两人相视一笑，柜台前的气氛终于轻松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