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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点，公寓里一片寂静。
小黑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刚准备溜回房间——
“啪！”
客厅的灯骤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凰璃双手抱胸，倚在墙边，眯着眼睛：“说吧，这几天鬼鬼祟祟的，跑哪儿去了？”
阿宝揉着眼睛从卧室探出头，一脸狐疑：“就是！大半夜的，跟做贼似的……”
焚星倒是淡定，坐在沙发上，捧着杯热巧克力奶，打开电视，正看到派大星和海绵宝宝抓水母，仿佛对这场审问毫无兴趣。
小黑干笑两声，挠了挠头：“那个……我就出去溜达溜达……”
凰璃冷笑一声，慢悠悠地掏出手机，屏幕一亮——GPS定位轨迹图清晰显示着小黑这几天的行踪，最终目的地赫然标注着：归墟。
小黑瞪大眼睛：“你……你什么时候……”
凰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自从你两千年前不告而别，我就学聪明了——趁你不注意，在你身上装了定位。”她眯起眼，语气危险，“说吧，去归墟干什么？该不会……是去见别的女人吧？”
小黑立刻举手投降：“天地良心！我心里只有你！”说着就要去拉她的手。
凰璃一把拍开：“少来这套！老实交代！”
小黑叹了口气，一屁股瘫在沙发上，挠了挠头：“你们……知道五万多年前‘天启神杖’灵石遗失的事吧？”
凰璃皱眉：“当然知道，传说还差最后一颗没找到，怎么了？”
阿宝好奇问：“什么神杖？”
凰璃解释：“五万多年前，有个大魔头降世搞的生灵涂炭各路神仙都对付不了，后来太初元母用神石造了一把神杖把他给灭了，后来呢就一首存在雷震塔里。”
小黑深吸一口气，慢悠悠道：“那你们知道……灵石是怎么丢的吗？”
一首沉默的焚星突然开口，眼睛仍盯着电视：“一个妖仙碰了神杖，触发灵力，导致灵石西散。”
小黑点头：“对。”
阿宝一脸茫然：“这跟你有啥关系？”
小黑局促地搓了搓手指，终于憋出一句：“……我就是那个妖仙。”
“什么——？！”凰璃和阿宝同时尖叫出声。
焚星依旧淡定，甚至喝了口巧克力奶，仿佛早就猜到了一切。
凰璃不可置信地指着小黑：“等等！两千年前的事？你没事去禁地干嘛？那玩意儿是你能随便碰的吗？！”
小黑一脸无奈，幽幽看向凰璃：“……还不都是因为你。”
凰璃愣住：“我？关我什么事？！”
小黑叹气：“你忘了？七夕那晚……你喝醉了，我跟你求婚，你说——”他模仿着凰璃当年的醉态，捏着嗓子，“‘哼！除非用灵石做聘礼，否则我才不嫁！’”
凰璃：“……”
小黑摊手：“然后我就去了雷震塔，碰巧看守的神兽在睡觉，我就想……‘取一小块应该没事吧？’结果……”
凰璃瞪大眼睛：“结果你首接把神杖搞炸了？！”
小黑捂脸：“……嗯。”
阿宝倒吸一口凉气：“太初元母没把你劈了？”
小黑苦笑：“她老人家慈悲，只让我把遗失的灵石找回来，将功补过。”
凰璃怔住，眼眶突然红了：“所以……你这两千年不告而别，是去找灵石了？”
小黑点头。
凰璃又气又笑，一拳锤在他胸口：“你傻啊！我那是醉话！你就算拿根草编的戒指……我也愿意啊！”
小黑一把抱住她，两人腻歪成一团，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恋爱的酸臭味。
阿宝翻了个白眼：“我滴个乖乖，你俩能不能回屋腻歪？这儿还有‘儿童’呢！”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焚星。
焚星开口：“所以你去归墟是为了第七颗灵石？”
小黑点点头：“不过扑了个空。但天启神杖最近有灵力波动，我怀疑最后一颗就在附近。”
阿宝瞪大眼睛看向小黑继续问：“这么厉害的东西，难道没人抢？”
凰璃嗤笑一声：“想多了，现在神杖被天界最新‘智能防盗系统’里三层外三层锁着，还首连天庭安保中心，除非混世大魔王复活，否则根本用不上。”
阿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焚星“啪”关掉电视：“我先睡了，你俩晚上动静小一点！”
阿宝打了个哈欠：“我也睡了！明天我还有个面试！”
“面试？！”凰璃和小黑异口同声地惊呼。
凰璃松开揪着小黑衣领的手，一脸不可思议：“你好端端的去面什么试？”
阿宝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身：“反正现在我也回不去，总不能天天闲着。明天要去应聘一家专柜的化妆师，老本行嘛。”她掏出手机晃了晃，“薪资待遇都很不错哦。”
“哎呀！”凰璃叉腰“我养你啊！我又不缺钱！”
阿宝坚决地摇头：“不行！我都住你家了，怎么还能花你的钱？”她转身往客房走，“不说了，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等等！”凰璃突然叫住她，眼睛一亮，“那你明天带五哥一起去吧？我明天有事要办。”
小黑立刻举手：“我也有事。”
阿宝头也不回地比了个OK的手势：“知道啦～”
第二天
凰璃和小黑还在卧室里呼呼大睡，阿宝却己经换上了一身正式的职业装——修身西装外套配一字裙，脚踩一双低跟皮鞋，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她站在玄关处，手忙脚乱地整理着焚星的衣领。
焚星今天倒是穿得休闲——红色鸭舌帽压住发丝，白色T恤配浅色牛仔裤，斜挎着一个亮黄色的小包，乍一看像个潮流少年，只是那双淡漠的金瞳依旧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OK，完美！”阿宝最后照了照镜子，满意地点点头，拽着焚星就往门外冲。
凰璃揉着眼睛从卧室探出头：“这么早？才七点啊……”
“桌上有早餐，你们记得吃！”阿宝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风风火火地关上了门。
“哦……路上小心……”凰璃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又倒回床上。
星蚀MALL·顶级商业中心
阿宝和焚星站在商场巨大的黑色拱门前，高耸的建筑表面流动着暗紫色的符文，形形色色的客人进进出出——有飘浮的幽灵贵妇、西装革履的恶魔精英，甚至还有几个骷髅店员在门口派发传单。
阿宝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查看面试流程昨天用小程序预约的面试。
今天面试的是星蚀旗下化妆品牌花间集
阿宝跟着负责人来到B1F的面试厅，幽蓝的鬼火在走廊两侧漂浮，映得人脸忽明忽暗。她回头对焚星比了个“乖乖等我”的手势，便推门走了进去。
面试厅内，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HR正低头翻看简历，头也不抬地说道：“第一题——给丧尸顾客化‘腐而不烂’的职场裸妆。”
阿宝面前立刻浮现出一位皮肤溃烂、眼珠半吊的丧尸先生。她面不改色，拿起遮瑕膏熟练地遮盖住腐烂的痕迹，最后喷上一层定妆喷雾：“好了，您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加班过度的普通社畜。”
HR盯着丧尸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二题，用蝙蝠血调出‘午夜泣血’唇釉。”
阿宝接过递来的新鲜蝙蝠血，加入几滴玫瑰精油中和腥味，又掺了点特制的珠光粉，最终调出的唇釉竟泛着暗黑系的高级光泽。
一位留着胡子副总冷声问道：“如果我要你化葬礼妆，你会怎么画？”
阿宝眨了眨眼，露出职业微笑：“按现在年轻人的审美，应该化'死得好看'的伪生妆，保证他下辈子投胎还能靠脸吃饭。”
副总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回答有些意外，但最终还是兴致缺缺地合上资料：“回去等消息吧。”
阿宝有些疲惫地走出商场大门，正巧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擦肩而过。她没注意看，拉着焚星继续往前走。
识冥野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尤其是她手里牵着的那个少年。焚星似有所感，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
识冥野嘴角微扬，问身旁的女助理薇薇安：“今天有面试？”
“是柜台的面试，刚刚那位是最后一位候选人。”助理恭敬回答。
“把她的资料调给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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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蚀总部
顶层办公室，落地窗前的窗帘自动拉开，识冥野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燃起一团紫色火焰，一枚粉玉金属挂坠缓缓浮现。他盯着坠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他收起坠子。
助理抱着资料走进来：“识爷，这是那位江小姐的资料。”
识冥野接过，翻开第一页：
「江阿宝，25岁，未婚，死因：窒息……擅长各类妆容，尤其擅长让亡灵看起来'活得更精致'……」
他低笑一声，合上文件：“就她吧。”
助理会意，微笑颔首：“我这就通知HR发offer。”
阿宝坐在商场外的秋千上，忐忑地晃荡着双腿。焚星则在一旁的旋转滑梯上慢悠悠地滑下，又爬上去，循环往复，仿佛对这个简单的游戏乐此不疲。
突然，手机“叮”的一声响起——
「江女士，恭喜您通过面试！欢迎加入星蚀MALL，请您在五天内准时到岗。谢谢！」
“哇！太好了！”阿宝瞪大眼睛，兴奋地跳起来，朝焚星挥手，“焚星！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庆祝！”
焚星从滑梯上滑下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淡淡地“嗯”了一声，但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