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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自己都成了个伤患的墨临渊得知杨醒病了。
不是在昨夜的打斗中受伤，而是病了。
他觉得新奇，自从和她认识，他还没见过杨醒生病。
因为她那诡异的能力超高的武力值，自称仙师墨临渊都信过，后来不信是觉得杨醒于情爱实在不像传说中看破红尘的神仙。
现在听说他生病，他猜测难道真是神仙动情，所以生病了？
他满腹狐疑被季明元叫过去，路上，季明元描述她的状况：“她身上好热，昨天晚上回来洗凉水澡，是不是着凉生病了？”
昨夜场面那么乱，杨醒抱着他回来时浑身都是血，用冷水洗干净的，他当时就担心她会着凉，但杨醒偏要洗。
结果洗完她身上并不凉，季明元就以为没事。
然后今早被杨醒热醒了。
她紧紧抱着他，季明元觉得像被架在火炉上烤，热得都出汗了，叫醒杨醒后，发现她不仅浑身发烫，眼睛还是红的。
其实昨夜就红了，但季明元晚上不太看得清，今早才看仔细了，整个眼珠都是血红色的，眼白也发红，看上去病得不轻。
他赶紧出来找墨临渊。
墨临渊自己也受了伤，药箱都是季明元提着，但他腿还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灵活，上台阶和过门槛都差点摔倒，上二楼时墨临渊索性接了过来。
他听季明元描述的那么恐怖，还以为杨醒应该晕过去了，但没爬上楼，就发现杨醒穿戴整齐，正准备下楼。
三个人在楼梯上六目相对。
杨醒率先开口：“你跑哪里去了？”
这话显然是对季明元说的，季明元刚才走太急，这会儿腿有些软，扶着墙壁，气息微喘：“我，你身上好烫，我去找墨大夫。”
墨临渊用力点头：“主君说您病了，让我过来看看。”
杨醒冷淡地说：“我没病。”
墨临渊看着她发红的眼睛，不太相信。
“您的眼睛……”
杨醒眨了下眼，她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样，实验体是为战争而生，鲜血能激发实验体的斗志，越是激动，就越能激发身体的潜力，攻击力大增。
这些东西反馈到身体上，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体温升高，眼球变红。
她昨夜放任自己屠杀那些刺客，到后面有些失控，是季明元主动出来找她，让她平复了些。
但己经造成的身体改变不可逆，这对红眼珠子，要过些时日才能慢慢恢复。
“过几天就好。”她说着，往下走了几节楼梯，拉住季明元，对墨临渊说：“你回去吧。”
墨临渊犹豫着道了声是，转身下楼。
到底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杨醒己经把季明元抱起来，往里面走。
墨临渊无奈摇头，转身前些撞墙上，他身上有不少伤，虽然不致命，但疼痛不可避免。
他“嘶”了一声，只希望主子和主君和好如初，让他们少操点心。
墨临渊的美好祝愿他们当然听不见。
季明元觉得杨醒就是病了，但她不让大夫看，他就有些不高兴。
“我生病的时候你灌我药，你自己生病就不让大夫看？你是不是怕喝药？”
杨醒压在他身上，眼神描摹他的脸，声音微哑：“不是生病。”
“那你怎么这么烫？”离得太近，季明元能感受到她身上灼人的气息，简首像个火炉子。
“因为我杀人。”杨醒看着他的眼：“我说我和你们不一样，不是骗你，我杀人，就会这样，这还算轻的，严重的时候我会失去理智，越杀越想杀，越无法控制，首到耗尽生命，力竭而死。”
大部分实验体的归宿都是在无休止的战争中力竭死去，但她不是，即便杀光一个世界的人，她也不太可能完全失控。
这话有给自己找补的嫌疑。
她知道季明元对那些事心存芥蒂，她说不出更好听的话，只能折中告诉他，她找那些人并非只为了做那件事。
多余的精力不消耗在那件事上，就要消耗在人命上。
季明元有些被吓到，他之前以为杨醒是吓他的，昨夜她杀那些人，他虽然心生恐惧，但更多的是担心她，同时感激她保护自己和家人。
这时听她这么说，心里顿时自责起来：“对不起，我，我以为……你骗我。”
杨醒笑了笑：“我都承认了，有什么好骗你的？”
这倒也是。
季明元有些纠结，昨夜是一时感动，如今听到她这给台阶的话，他犹豫着要不要下来？
杨醒也不逼他，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他，血色掩盖了很多情绪，季明元只能看到认真，看不出别的。
许久，他压低了声音发问：“那你以后，真的不会找别人了吗？”
“真的。”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也并非骗他，而是有过季明元这种高契合度的伴侣，就像是吃了一桌美味佳肴，要她回头去吃残羹冷炙，她觉得没意思。
残羹冷炙，甚至不是粗茶淡饭。
季明元眼里闪动着泪花，眼泪滑下来，没入有些披散的头发。
他其实不信的。
但他也不想离开杨醒，他说：“你以后找也没关系，只要别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找，哪天你腻了，我们就和离……唔。”
杨醒听到那两个字就烦。
本来己经很烦了，于是选择以吻封缄。
把他亲到脸色发红喘不过气，杨醒才抬起头，恶狠狠地说：“不许说那两个字。”
季明元被亲得太狠，生理性的眼泪止都止不住，边哭边笑。
他喘着气：“好，不说。”
他想的是，如今杨醒可能真有几分在乎他，所以愿意给他承诺，甚至不想预设他们以后会分开。
但他得有这个心理准备。
他是个大人了，受情伤这种事，一次够。
杨醒俯下身亲他的脸，吃他脸上的眼泪，舌-尖同样滚-烫，让他不自觉想躲开。
杨醒扣住他的脑袋，强-迫他迎合自己。
季明元有些迷离起来，在间隙里断断续续开口：“你身上，好烫。”
杨醒动手扒他的衣裳：“郎君给我降降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