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五的麻脸怼在观音像上时,草儿正举着夜明珠调试水晶薄片。昨夜从土匪窝顺来的青铜耳环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她忽然福至心灵——这玩意能当凸透镜用!
“八丫头,你削菩萨手指头作甚!”林二举着豁口柴刀哆嗦,“当心遭雷劈!”
草儿把观音像的玉指掰成西十五度角,嵌上水晶片:“这叫丁达尔效应!等会儿恶霸来了,姑奶奶给他们演场全息观音秀!”
破庙外忽起马蹄声,徐指挥使的侄子徐豹带着打手踹门:“小杂种们!敢截老子的密函……哎哟这菩萨咋冒金光?”
草儿猛拉绳索,夜明珠透过水晶片在雾中投出三丈高的观音虚影。林西摸瞎敲响编钟,盲文谱子震得梵音回荡:“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徐豹的朴刀“当啷”落地:“娘咧!观音娘娘显灵了!”
虚影突然卡顿,林三瘸腿蹬轮轴过猛,观音的玉手“咔嚓”断落,正砸中徐豹发髻。草儿急中生智,掐着嗓子学电子音:“逆子!还不跪下!”
“跪!这就跪!”徐豹的络腮胡粘上香灰,活像炸毛的刺猬,“娘娘饶命!小的这就捐香火……捐三百斤香油!”
林五顶着麻脸从供桌下探出头,痘坑金线被光影照得宛如佛纹:“香油换成黍米!要陈年的!”
徐豹的随从突然拽他衣袖:“少爷!菩萨脚边有耗子啃供果!”
草儿低头一瞧,昨夜那只田鼠正叼着虎符在香案上蹦迪,虎符缺口处露出半截青铜钥匙——正是佛耳殿的机括匙!“此乃灵鼠引路!”她甩出袖中硫磺粉,在田鼠尾巴尖点火。耗子“吱”地窜上观音虚影,爪印在光幕上勾出北斗阵型,正与林一腕间刺青相合。
徐豹的眼瞪得比铜铃大:“菩萨点化!这是让俺找北斗七星去!”
他说着扒开衣襟露出胸口刺青——七颗黑痣歪歪扭扭拼成粪勺状。林七的箭尖差点笑歪:“你这七星长得跟被屁崩过似的!”
虚影忽然频闪,林二猛踩牛皮鼓风机,观音的脸在气流中扭曲成表情包。徐豹却磕得更欢:“菩萨做鬼脸!定是嫌俺心不诚!”
草儿趁机甩出账本:“诚心就捐粮三百石!再送辆马车!”
“捐!把老子的镶金马车拉来!”徐豹踹随从屁股,“没听见菩萨开口要车吗?要会自己跑的那种!”
马车刚进庙门,草儿就扑向车顶镶的琉璃盏——这玩意能改造成三棱镜!林一却突然咳血染红车帘,袖中滑落的密函显出一行朱批:“七月初七,佛眼映魂”
虚影蓦地炸成光斑,田鼠叼着虎符跳车狂奔。徐豹的随从突然拔刀:“少爷!那耗子往焚业寺跑了!”
“追!”徐豹的络腮胡沾满香灰,“定是菩萨派灵鼠给俺指路!”
草儿望着乌泱泱远去的马队,把琉璃盏怼到林一眼前:“你这咳血频率不对……瞳孔都泛汞中毒的灰了!”
林一的金锁“咔嗒”弹开,掉出粒丹丸:“东宫给的续命药……咳咳……其实是用我心头血炼的蛊种。”
“吐出来!”草儿掐他脖子,“这玩意在胃里会……”
“会要命?”林一惨笑着咽下血沫,“不要命……怎么让他们相信‘七煞噬主’的预言?”
破庙梁上忽地坠下半幅经幡,林五麻脸导航的红光映出血字:
“假作真时真亦假,观音原是局中人”
草儿撕了块供果塞嘴里:“下回演如来佛祖!给秃驴们来个五指山蹦迪!”
林三瘸腿勾住马车缰绳:“这金马车咋处置?轮轴能拆了改火炮!”
“改个屁!”草儿蹦上车顶,“留着七月初七当婚车——送秃驴们集体出殡!”
远处焚业寺的钟声荡过山峦,惊起夜鸦如墨。琉璃盏的折光中,三百尊观音虚影悄然浮现——每尊眉眼都与草儿有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