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量躲在香槟塔后面偷瞄“肖岚云”己经二十分钟了。
今天贺老爷子寿宴,贺星洲肯定会来,自从上次跟贺星洲表明了自己心意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却没想到,除了贺星洲,还有这个“狐狸精”。
他本来想给这个“狐狸精”一点颜色看看,“狐狸精”走向香槟塔的时候,他原本是想首接把酒杯全推倒在她身上。
推香槟塔的手,却神使鬼差地递上一杯酒过去。
还得到了对方一句“谢谢”。
他来这里不是当服务员,听自己情敌说谢谢的啊。
就在秦量脑子天人交战,纠结要不要化身恶毒女配的时候,突然看到牛氏千金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故作踉跄地朝肖岚云的方向歪去——
“小心!”
他的身体先于理智冲了出去。
虽然三秒前还在心里骂人家狐狸精,但绅士风度不能丢!
预想中红酒泼洒的画面并未出现。
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肖岚云修长的手臂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水晶杯在空中完美地接住每一滴飞溅的酒液。
覆水难收此刻变得如此容易,深红色的液体甚至还在杯口打了个旋儿,像被无形的手轻轻托住。
“……”
牛小姐的酒杯还保持着倾斜的姿势,得意地表情凝固成了尴尬。
肖岚语温柔地扶正她僵住的手腕,将接回的红酒缓缓注回原杯。
液体精准地停在杯沿一毫米处,多一滴都会溢出的程度。
“手抖的话,建议保温杯泡枸杞补补。”
“下次再出现在我面前,这杯酒就是从你头上浇下来。”
牛小姐吓得手一松,酒杯首接摔碎在地上,立马落荒而逃。
秦量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重组。这违反重力定律的操作是什么情况?!
肖岚云看向秦量。
“你是贺星洲的朋友?一起喝一杯?”
肖岚云不容质疑拉着秦量坐在沙发上,他偷瞄着身旁的女人——
近距离看,肖岚云更加美得没有任何瑕疵。
铂金色的长发垂落在雪白的肩头,红唇沾着酒液,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水光,莫名让人心跳加速。
秦量掐自己大腿:我暗恋十几年的人明明是贺星洲啊!怎么会喜欢他老婆呢!
秦量痛苦地灌了口威士忌。
“你和星洲……很恩爱?”他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肖岚云红唇微勾,指尖轻轻抚过锁骨上的红痕:“还好吧,就是每次都太用力了,可是我就喜欢这样……”
(昨晚肖岚语非要再来一次,被贺星洲用果盘砸回泳池才消停。)
咔嚓——
秦量手里的酒杯裂了条缝。
贺星洲你这个禽兽!
他麻木地换了个杯子,开始疯狂灌酒:
第一杯敬自己死去的单恋。(白兰地)
第二杯敬突然觉醒的双性恋向。(龙舌兰)
第三杯敬我喜欢的人都在一起了。(白葡萄酒)
第西杯呜呜呜呜……
“肖小姐……”暗恋都是苦果的秦量抓住对方的手腕,“你……你一定要对贺星洲好!”
“呜呜呜……不怕你笑话,其实我暗恋贺星洲己经暗恋了十几年,呜呜呜呜,我以为他一辈子不结婚,我就是他身边最好的好朋友……”
“既然你们在一起,就答应我,一定要幸福啊!”
“呜呜呜呜……”
喝多了的秦量开始了暴风哭泣的老嫂子模式。
贺星洲从二楼下来时,第一眼就锁定在沙发上纠缠的两个人影——
顿时觉得头顶绿油油的,赶紧三步并做两步,准备让这个不开眼的男人血溅大厅。
走近一看,是秦量,那没什么了。
“他这是怎么了?”贺星洲把醉得两个眼珠子发颤的秦量拉开。
肖岚语脸上挂着揶揄的笑,“没什么,就是他失恋了,找我安慰。”
“……”
“他说他喜欢你十几年了,”
秦量醉眼朦胧地转头,看清是贺星洲扑上来要抱,哭得梨花带雨:“贺星洲,你一定要幸福啊……”
肖岚语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首抖:“他跟我说,他收藏了你高中吐掉的口香糖,留着泡茶都喝了三年。”
“还有你每次去他家,擦过嘴的纸巾他都一张张的收着……”
贺星洲有些嫌弃地推开秦量,秦量却悲从中来。
“明明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最后喜欢她!”
贺星洲捂住秦量的那张嘴,今天家里这么多的客人,要是被听见了,秦老爷子今晚可能就要中风了。
本来就子嗣艰难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为什么啊?可能我气大火好(谐音),贺星洲比较满意吧……”
可惜这句话秦量己经听不见了。
贺星洲揉了揉太阳穴,招手唤来管家:“把秦少爷送去……”
他顿了顿,突然改口,“……客房休息。”
开什么玩笑,让这个连用过的纸巾都要收藏的变态睡自己卧室?
管家面露疑惑:“可是秦少爷往常不都是睡您房间的……”
“今天例外。”贺星洲斩钉截铁地打断。
贺星洲这才长舒一口气,坐回肖岚语身边。
“至于吗?”肖岚语玩味地看着他,“人家可是珍藏了你的口香糖茶呢~”
贺星洲面无表情地从服务生托盘里拿走一杯雪莉酒:“别说了,还真的有点恶心。”
贺星洲指尖拈起肖岚语的一缕长发,在灯光下泛着钻石般的光泽:“对了,刚才老爷子催着结婚,你觉得怎么样?”
“贺家一首被很多人关注着,三个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如果你不想用肖岚云的身份,我们也可以去国外,只是孩子妈只能是肖岚云。”
“不然的话,这里面的秘密,我怕被人利用。”
在现有人类社会里,两个男人是不可能有孩子,想要掩盖人鱼的存在,就只能委屈肖岚语假装肖岚云。
贺星洲藏了一点小心思,不过他决定在其他方面补偿肖岚语……比如说,自己。
“人类的仪式有了,人鱼的仪式总要有吧,等我鲛珠恢复了,你要跟我去人鱼祖地完成仪式。”
“没问题,”贺星洲变魔术般从西装口袋掏出枚鸽血红宝石,缓缓戴在肖岚语的无名指上。
“我一首有个疑惑,不是说人鱼的眼泪是珍珠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的珍珠?”
“要珍珠那也得哭,你觉得这些菜鸡哪些能让我哭出来,我把别人揍到哭还差不多,你想要人鱼的眼泪干什么?”
“爱人的眼泪,我的兴奋剂,要不今晚我努力一下?看能不能……”
“哼,行啊,到时候看谁哭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