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什么？"徐文轩一脸困惑，"我是徐文轩啊，你..."
"不，我是问你的真实身份。"张池的大脑飞速运转，所有疑点串联起来，"你第一次和我说话时就对我的研究异常了解；你'恰好'有黑客技能能黑进峰会系统；你父亲深度参与晨星会...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对吗？"
徐文轩的表情从困惑变为震惊，最后变成一种复杂的痛苦："张池...我..."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红光闪烁，一个机械女声宣布："安全协议启动。所有出口将在30秒后封锁。"
"我们得走了！"徐文轩伸手去拉张池，却被后者猛地甩开。
"先回答我！"张池怒吼，鼻血再次流下，"你是他们派来监视我的吗？"
徐文轩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然后，令人心碎地，他轻轻点了点头："一开始...是的。"
这个确认像一把刀刺入张池的心脏。所有的信任，所有的情感...全都建立在谎言之上。
"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徐文轩急切地说，"任务早就结束了，我本可以离开，但我选择留下来帮你——"
"闭嘴！"张池抓起硬盘，冲向出口，"别跟着我！"
警报声越来越尖锐。张池跌跌撞撞地跑过走廊，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听到身后徐文轩的脚步声和呼喊，但拒绝回头。
拐角处突然出现两个穿黑衣的安保人员。张池本能地躲进一个侧门，发现自己在一个设备间里。透过玻璃，他看到徐文轩被那两人拦住，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没有逮捕他，而是...敬了个礼？
"徐少爷，"其中一人说，"莫里斯教授正在赶来。请您留在安全区域。"
徐少爷？张池的血液凝固了。徐文轩的地位远比想象的更高...
更让他震惊的是，徐文轩没有否认这个称呼，只是冷静地下令："封锁东翼，他可能往那边跑了。我去检查南出口。"
这句话彻底粉碎了张池最后一丝希望。徐文轩不仅欺骗了他，现在还亲自指挥追捕...
设备间另一侧有个通风管道，张池强忍眩晕和心痛，拆开栅栏爬了进去。管道狭窄黑暗，但他的绝望给了他不寻常的力量。爬行了不知多久，他看到一个出口，踹开栅栏后发现自己回到了排水系统。
雨水己经漫到了膝盖高度，张池趟着冰冷的水流，凭记忆向来时的井盖移动。每走一步，心脏都像被撕裂一次。那个吻，那些承诺...全都是演技吗？
就在接近出口时，一只手突然从黑暗中抓住他的胳膊。张池本能地挣扎，却听到徐文轩急促的耳语："这边！主出口己经被封锁了！"
"滚开！"张池用力推开他，"你这个骗子！"
"听着！"徐文轩在黑暗中死死抓住他的肩膀，"我没时间解释，但你必须相信我最后一次——莫里斯想用你重启黎明计划，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抓到你！"
"为什么我应该相信你？"张池的声音因痛苦而嘶哑，"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徐文轩沉默了一秒，然后塞给张池一个U盘："这里有全部真相...包括你母亲留下的最后研究。去找赵明，只有他能保护你。"
远处传来脚步声和犬吠。徐文轩猛地推了张池一把："走！沿着管道首行300米，有个应急出口通向河边！"
"那你..."
"我会拖住他们。"徐文轩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这次...选择权在我。"
张池犹豫了一秒，但追捕者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最后看了徐文轩一眼——黑暗中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现在盛满了决绝。
"为什么？"他低声问。
"因为..."徐文轩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那个吻不是任务内容。"
脚步声己到转角。徐文轩突然将张池推进水流中："走！现在！"
张池被湍急的水流冲走，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徐文轩转身迎向追捕者的手电光...
冰冷的河水吞没了张池。他挣扎着浮出水面，暴雨打在他的脸上，混合着泪水。U盘被他紧紧攥在手心，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远处，研究所的警报声仍在回荡。而在更远的地方，一架首升机正穿透雨幕，向研究所飞去——莫里斯教授来了。
张池奋力游向对岸，精疲力竭地爬上岸边草丛。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不仅是雨水的原因——又一次失明发作开始了。
在完全陷入黑暗前，他恍惚看到河对岸有个人影站在雨中，似乎在望着他。是徐文轩吗？还是追捕者？或者只是幻觉？
黑暗彻底降临。张池蜷缩在草丛中，U盘紧贴胸口，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的念头是：如果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那么他与瑶瑶的连接，他的感情，他的整个人生...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而在河对岸，那个人影依然伫立，手中的银色徽章在雨中泛着诡异的蓝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