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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暴雨如注，玄武湖的浪头拍打着堤岸，将湖心亭的倒影搅成破碎的墨色。林砚生攥着染血的军徽金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阿香浑身湿透地伏在他肩头，怀中紧抱着从徐恩曾办公室窃出的加密账本——泛黄的纸页间，密密麻麻记录着“翡翠计划”十年来的黄金流向，每一笔都牵扯着军政要员的名字。
“林科长果然守信。”徐恩曾的声音从雨幕中传来。数十名荷枪实弹的特务呈扇形包围过来，而他本人则撑着黑伞立在石阶上，西装革履一尘不染，仿佛这场暴雨与他无关。“把账本交出来，我可以让阿香平安离开。”
林砚生突然笑出声，笑声混着雨声，带着几分癫狂：“十年前你害死我父亲，三年前又派人暗杀老战友，现在还想故技重施？”他举起账本，火苗从边缘窜起，“你以为这些罪证只存在于纸上？”
徐恩曾的脸色骤变，猛地抬手：“给我开枪！”
枪声骤响的瞬间，林砚生拉着阿香滚进亭柱后的暗道。潮湿的墙壁上，手电筒的光斑扫过布满青苔的岩壁，照见三具腐烂的尸体——正是被徐恩曾灭口的前军需署官员。阿香强忍着呕吐感，从尸体怀中摸出半块怀表，表盘背面刻着“Z·X”的缩写。
“这是...”她话音未落，暗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无数铁刺从两侧墙面弹出，林砚生眼疾手快地将阿香推向安全区域，自己的左臂却被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
“快走！”他将燃烧的账本塞进阿香手中，“去报社，找《中央日报》的陈默！”
阿香摇头，泪水混着雨水滑落：“我不能丢下你！”
“还记得老战友最后说的话吗？”林砚生咬牙扯下领带缠住伤口，“真相...要让所有人都看见。”他猛地将阿香推出暗道，自己则转身迎向追来的特务。枪声、爆炸声在暗道中回荡，火光映亮他决绝的面容——父亲的军徽戒指在胸前闪着冷光，仿佛在为这场迟到十年的复仇照亮前路。
阿香跌跌撞撞冲出湖心亭，却在岸边撞见戴着防毒面具的神秘人。那人手中的注射器泛着幽蓝的光，正是徐恩曾用来销毁证据的化尸水。千钧一发之际，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陈默举着相机从车窗探出身：“快上车！”
轿车在暴雨中飞驰，阿香透过车窗，看见湖心亭方向腾起巨大的火球。徐恩曾站在岸边，望着冲天火光发出刺耳的大笑，而林砚生的身影最后一次出现在烈焰中——他高举着染血的军徽，朝着报社的方向，露出释然的笑容。
三日后，《中央日报》头版刊登出整版照片：燃烧的账本、带血的怀表、徐恩曾的亲笔手令...配图文字只有短短一句：“翡翠计划真相大白，幕后黑手己伏法。”而在南京郊外的乱葬岗，阿香将半块怀表与军徽戒指埋进新坟，墓碑上刻着“林砚生之墓”。
当夜，她收到一封匿名信，泛黄的信纸上只有一行小字：“任务完成，速离南京。——Z”阿香望着窗外的月光，终于明白老战友临终前的眼神——原来真正的“Z”，一首潜伏在黑暗中，等待着将光明重新带回这座伤痕累累的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