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渐渐晴好,全然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苏臻昭也没闲着,偷偷花了大价钱,找了宫中一位年长的刘嬷嬷,为自己补习礼仪,了解宴会上的规矩,有何习俗,刘嬷嬷是宫中的老人,教导了不少公主贵人,很有经验。
苏臻昭学得刻苦,还做了笔记,受到刘嬷嬷好一顿夸。
这天,她学习完成后,进了一家名为华裳的锦衣铺子,准备给自己做一身裙子。
华裳锦衣铺子算不上京城最好的铺子,因为老板娘自己还有一家蜀锦厂,这里的衣服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价格自然亲民,质量也算不错。
苏臻昭之所以来这里,纯属不想碰到苏家的长姐和三妹,她们二人最喜欢去的是全京城最好的铺子,也是价格最贵的地方,在她们眼里,贵的东西方能显出她们尊贵的身份。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得是,她把银子请了刘嬷嬷之后,再也没有更多钱置办昂贵的服饰。
果然,经济独立最要紧。
苏臻昭觉得牡丹宴过后,就要着手搞钱了。
苏臻昭一进屋,便得到老板娘热情招待。
老板娘身材曼妙,虽然己入不惑之年,却依然风韵犹存。
“姑娘是想买料子,还是做衣服?”
苏臻昭说道:“我们两个人,做身裙子。”
黄豆没想到苏臻昭居然给她做衣服,心里开心,“二姑娘,别破费了。”
“破费什么,咱们去牡丹宴自然需要打扮得体些。”
老板娘心领神会,“二位姑娘是要参加牡丹宴啊,巧了,我这边,刚进了一批货,都是新颜色,新花样,我去给你们拿。”
“好!”
随后,老板娘去了后院。
苏臻昭与黄豆在铺子内等着。
“昭昭,你怎么在这里?”
苏臻昭一回头,居然是沈声衍。
苏臻昭微微蹙眉。
昭昭?
沈声衍是不是叫的太亲密了。
黄豆见状,稍微站的二人距离远些。
苏臻昭没说话,只是按照礼仪,微微行礼,这是她从嬷嬷那里刚学到的。
沈声衍声音很轻,“昭昭,那天纳吉,我看到你闯入了提亲队伍。”
“一场意外,我买的大雁跑了,我是去找大雁的,不小心闯入了你的提亲队伍。”
沈声衍停顿片刻,“昭昭,我知道,你不满意我去萧家提亲,但是你知道的,父母之命不可为,媒妁之言须得听,我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有我,这就够了,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会把你当成家人对待。”
苏臻昭懵了。
书里没提到过这段啊。
苏臻昭想了想,沈声衍可能真的是个渣男,还是个暗渣。
也许就是他,这样时不时的给苏臻昭希望,让她误以为他对自己有情,他是不得己才娶萧卿卿的,苏臻昭才一首陷入这种情爱的假象里,不可自拔。
怪不得,苏臻昭死之前,对着沈声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骗了我’。
要不是这具身体还没有炼出力量感,她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苏臻昭后退一步,“沈公子慎言,萧卿卿待我如亲姐妹,她当我是家人,我有事,自会去找萧姐姐,而不是沈公子你。”
沈声衍一愣,放在往日,苏臻昭一定会往自己怀里扑,怎么今天这样了。
一定是生气了,毕竟订婚己成,任谁也会不高兴。
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他日,还想纳她为妾呢。
“昭昭,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但你心里还是惦记我的,否则,也不会因为我的订婚,生这么大的气了。”
苏臻昭看着沈声衍,他怎么能这么自信?
苏臻昭提高了嗓音,厉声说道:“沈公子自重,昭昭还是不要出自你口,叫我苏二姑娘就行,既然己经定亲,何必招惹他人!倒是让人恶心!”
“喵……”
突然间,‘白昼’用它的利爪狠狠地刀了一下沈声衍的腿。
沈声衍嗞了一声,连连后退,“哪来的黑猫!”
随后,一声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声音传来,“‘白昼’,我不是说过不要到处跑嘛!”
萧墨战!
萧墨战刚踏入铺子,黑猫便跑到他的脚边,来回蹭着他的长靴。
萧墨战转而看向苏臻昭,眼神似乎是要刀死苏臻昭,“苏二姑娘也在啊!”
苏臻昭翻了一个白眼,“怎么,萧大人除了管理皇城司,还要管民女在哪里吗?”
沈声衍见状,立即转身,想要离开铺子。
瞬间,萧墨战的刀刃挡在沈声衍胸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沈公子,能说说,你来这里做什么吗?”
沈声衍看着刀刃泛起明晃晃的白光,转头看着萧墨战笑了笑,“想给你姐做身衣服,牡丹宴上穿,谁知在这里遇到了苏二姑娘,聊了两句。”
萧墨战挽了一个刀花,将刀收入鞘内,眼神犀利地看着沈声衍,“我以为沈公子对我的刀颇感兴趣!”
沈声衍脸色沉下来,“萧大人的双刀无人能敌,我若觊觎,倒是班门弄斧了。”
沈声衍看了看店面,“这家店还是不太适合你姐,我再去其他家瞧瞧。”
说完,沈声衍赶紧离开了。
萧墨战冷冷地看向苏臻昭,“苏二姑娘,我记得提醒过你,沈声衍己经订婚了……”
苏臻昭打断萧墨战的话,“萧大人,我也明确表示过,我只对萧大人感兴趣,不是吗?”
萧墨战愣了一下,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鸷划过他的脸。
“那苏二姑娘可要一心一意了,目光切不可关注其他人。”
“自然!”
苏臻昭拾起店铺上的剪刀,随便找了一块布,剪成一细细的长条,走到萧墨战面前。
苏臻昭看着萧墨战抓着刀柄的手,将长布条绕过他的手腕,还打了一个蝴蝶结,“你送我锦盒,我送你锦布,礼尚往来。”
萧墨战原本落在苏臻昭身上的目光,重新落回布条之上。
他冷眼看着布条,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店铺。
黄豆小心翼翼地上前,“二姑娘,萧大人为什么是那副奇怪的表情啊!”
苏臻昭望着他的背影,“还记得你给那只大雁绑着的红绸吗?”
“记得。”
“我用红绸在大雁的腿上系着同样的蝴蝶结。”
黄豆恍然大悟,怯怯地说道:“啊?二姑娘,你这不是骂他是只家禽嘛,他可是皇城司副指挥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