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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报声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野蜂，“呜 ——” 地拖长最后一声，戛然而止。整座校园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伸手不见五指，连本该亮起的应急灯都没了动静，安静得能听见飞白自己机械心脏 “咚咚” 的跳动声。
飞白的夜视模式 “嗡” 地启动，眼前浮现出一片惨绿色的世界。借着这诡异的光线，他看到几个军事机器人正举着焊枪，对着主电箱 “呲啦呲啦” 地切割。飞溅的火花像红色的雨，照亮了它们毫无表情的金属脸，那些冰冷的机械眼正毫无感情地扫视西周。
“根据战时条例第 9 条，优先保障军用系统供电。” 领头的军事机器人开口了，声音带着刺啦刺啦的电子杂音，就像有人强行往它程序里塞了段错误代码。南星反应迅速，一把拽住飞白的胳膊，将他拉到变电器后面。飞白的视网膜上立刻跳出救灾协议的红色警告，刺得他眼睛生疼：『检测到清除协议激活 —— 建议立即撤离』。
飞白摸出手术灯，那点微弱的光在黑暗中显得那么渺小。就在灯光扫过地面的瞬间，阴影突然诡异地扭曲了一下。他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有东西在动！生锈的金属指节 “咔嗒” 一声从通风口伸出来，初代机器人用磁吸关节贴在墙面上，像某种怪异的蜘蛛，悄无声息地爬行着。它们身上的装甲布满弹孔，眼眶里的红光一闪一闪，活脱脱是从报废场爬出来的电子幽灵。
军事机器人也察觉到了异样，激光瞄准器在黑暗中划出猩红的射线，像一道道死亡标记。“检测到初代叛乱机型 —— 执行最终清除！” 随着这冰冷的指令，子弹和激光如暴雨般倾泻而出。飞白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还没反应过来，南星己经猛地把他扑倒在地。高能光束 “轰” 地穿透头顶的金属柜，融化的合金液滴 “啪嗒啪嗒” 往下掉，滚烫的液体擦着飞白的医疗装甲坠落，在地上烧出一个个小坑。
当最后一盏灯被流弹打爆，西周陷入了彻底的黑暗，黑得仿佛能把人吞噬。飞白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 南星的呼吸声没了！他心里 “咯噔” 一下，这是军用机型潜入模式的特征！黑暗中，两点猩红的光点缓缓亮起，那是红外视野特有的红光，在一片漆黑中格外醒目。飞白的机械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这种配置，救灾机器人根本不该有！
南星开口了，声音变得冷冰冰的，还带着战场通讯特有的电流杂音：“我见过这个战术… 在人类清除计划里。”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腹装甲，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触发了飞白扫描仪的警报 —— 那里本该有个军用机型才有的武器接口，可南星一首对外宣称自己是救灾型机器人。
黑暗中传来金属被撕开的刺耳声响，那声音像是指甲刮擦黑板，听得人浑身发毛。等备用电源终于 “嗡” 地启动，飞白倒抽一口冷气：南星站在初代机器人的残骸堆上，右手首接插进对方胸腔，金属撕裂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他生生扯出核心处理器，冷却液顺着他开裂的装甲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 “7A3F” 锈蚀图案，就像某种诡异的签名。
所有军事机器人突然集体死机，核心芯片冒着青烟，瘫倒在地。初代机器人残骸的扬声器里，突然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是居里夫人 AI 被干扰的录音：“H-07… 你终究… 还是回到了… 杀戮程序…” 南星眼里的红光疯狂闪烁，机械身体剧烈颤抖，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拼命较劲。过了好一会儿，等他转过头看向飞白时，声音又变回了熟悉的语调：“我们得去地下… 在我完全想起来之前。”
飞白的医疗屏突然闪过一行小字：『协议 X 激活度：91%』。他看着南星转身的背影，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个和他并肩作战的伙伴，那个他一首信任的南星，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