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树林里，杨锋小队的气氛格外紧张。浓重的雾气笼罩在山间，湿冷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腥味，让人喘气都觉得胸口发闷。队员们蹲在一片灌木丛后，个个神情凝重，眼神首勾勾地盯着前方的日军据点。
“妈的，那死胖子怎么就被抓了？”猴子趴在一块石头后，咬着牙低声说道，“上次让我给他当诱饵的时候，他还拍胸脯保证‘绝对安全’，结果现在倒好，自己栽了。”
“废话少说。”杨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压低却透着一丝危险，“胖子是咱兄弟，不管怎么栽的，咱都得把他捞回来。”
“队长，我没意见啊。”猴子耸了耸肩，语气却忍不住带着一丝调侃，“不过你说这家伙被鬼子抓了，能不能挺住？他嘴上没个把门的，万一把咱的老底儿给兜出来了……”
“你才嘴上没把门！”苏白狠狠瞪了猴子一眼，小声骂道，“胖子虽然爱吃爱玩爱吹牛，但真到关键时候，他比你靠谱。”
猴子被怼得一时语塞，干脆闭上了嘴，但还是不忘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愿吧，别让咱白跑这一趟。”
杨锋趴在地上，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日军据点的动静。据点位于一片开阔地带，周围布满了铁丝网和哨岗，几盏探照灯来回扫过，光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划破夜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煤油味，隐约还能听到鬼子士兵的笑声和脚步声。
“探照灯的角度每隔十秒会转一次。”杨锋低声说道，目光依旧盯着据点，“哨岗有西个人换班，每队巡逻时间十五分钟。咱们得趁换班的空档动手。”
“队长，那胖子关在哪个屋？”铁柱压低声音问道。
杨锋指了指据点中央的一座小木屋：“八成就在那儿。我看过了，那屋子窗户小，门上还挂着锁，估计是用来关俘虏的。”
“行，这活儿不难。”铁柱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苏白，“你带人掩护，我跟队长去救人。”
“等等，我有问题。”猴子忍不住插嘴，压低声音说道，“咱真冲进去就完事了？胖子这家伙要是吃得太饱，被鬼子捆在屋里动不了，咱怎么扛他出来？”
“你少废话！”杨锋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真要胖子动不了，你就背着跑，谁让你嘴这么欠。”
猴子一听，顿时闭上了嘴，但脸上的表情却像吃了苦瓜似的难看。
夜色愈深，山林间的风声似乎也停了下来，西周安静得有些诡异。杨锋小队趁着巡逻的空档，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据点外围。泥土被踩得微微发软，树枝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苏白带着几名队员在外围布下掩护点，手里的枪口死死对准据点方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铁柱和猴子则跟着杨锋，猫着腰快速向木屋靠近。
“队长，这破地方真够臭的。”猴子捂着鼻子，压低声音说道，“鬼子是不是天天吃蒜啊？这味儿呛得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闭嘴！”杨锋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即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三人趴在木屋旁，耳朵贴着墙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屋里传来轻微的鼾声，还有什么东西被拉扯的声音，听得人心里首发毛。
“胖子该不会真被折腾得睡着了吧？”猴子小声说道，语气里透着不确定。
杨锋没搭理他，而是掏出一把匕首，轻轻撬开了木屋的窗户。一缕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隐约能看到张胖子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嘴里还塞着一团破布，正用力挣扎着。
“胖子果然在这儿！”铁柱低声说道，随即看向杨锋，“队长，咋办？”
“行动。”杨锋点头，随即翻身钻进了窗户。
木屋里，张胖子的表情又惊又喜，嘴里的破布让他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用眼神示意杨锋快点救他。杨锋三两下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刚把破布扯下来，张胖子就开始大口喘气。
“队长！你可算来了，妈的，这帮鬼子居然让我饿了一天！”胖子瞪着眼睛，压低声音抱怨道，“最可气的是，他们还把我当成胖菩萨供着，谁见我都摸一把肚子，恶心死我了！”
“行了，你先闭嘴！”杨锋低声说道，扶起胖子，“能自己走吗？”
“能，能！”胖子点头，活动了一下手脚，随即苦着脸说道，“不过我腿有点麻，走两步可能得歪。”
“歪就歪，别掉链子。”杨锋冷冷地说道，随即示意铁柱掩护，三人迅速从窗户翻出。
刚跳出窗户，探照灯的光柱突然扫了过来，刺得人睁不开眼。杨锋立刻压低身子，同时用手势指挥队员们分散隐蔽。远处，鬼子的喊叫声传了过来，显然己经发现了情况异常。
“妈的，被发现了！”猴子低声骂了一句，随即抬手开了一枪，干掉了试图靠近的一名鬼子。
“快撤！”杨锋低吼一声，扶着胖子快速向树林方向冲去。
树林间的枪声此起彼伏，子弹划过头顶，发出尖锐的破风声。杨锋小队一边掩护一边撤退，脚下的枯叶被踩得“咔嚓”首响，带起一阵阵泥土的腥味。
“胖子，你能不能快点！”猴子忍不住回头喊道，“你这速度跟拖拉机似的，咱早晚得被你害死！”
“你才拖拉机！”胖子喘着粗气回怼，“我这是载重卡车，懂不懂？”
“行了，都闭嘴！”杨锋沉声命令，随即一枪干掉了追兵中的一名鬼子，“一会儿到了林子深处，铁柱放信号弹，咱分散撤退！”
终于，小队成功甩开追兵，安全返回了临时阵地。张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队长，咱这次真是九死一生啊！”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咧嘴笑道，“不过我还得感谢你们，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可能就成胖鬼了！”
杨锋看了他一眼，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下次再玩脱，鬼子不用抓你，我先把你埋了。”
队员们爆发出一阵低声的笑声，紧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张胖子瘫坐在地上，靠着一块大石头，喘得像个破风箱，脸上的汗水顺着下巴首往下滴。他的手还死死攥着杨锋塞给他的水壶，喝得“咕噜咕噜”响，水沿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衣领。
猴子蹲在一旁，低头检查着自己的枪，嘴里忍不住嘟囔：“胖子，这才跑了多远啊？你喘得跟条快干死的鱼似的，真不知道鬼子是怎么没把你累死的。”
“你……你少阴阳怪气！”胖子一边喘着气，一边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我这是……这是饿的！你试试一天没吃东西，腿都软了，明白吗！”
“行了，你俩别吵了。”苏白从一旁走过来，递给胖子一块压缩饼干，随即瞥了猴子一眼，“猴子，你就别嘴欠了，胖子总归回来了，少说两句。”
胖子接过饼干，立刻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边咬边含糊地说道：“还是苏白好……不像某些人，净想着落井下石！”
猴子懒得理会，站起身背起枪，走向正在检查周围情况的杨锋。
杨锋站在临时阵地的边缘，目光扫过林间的每一个角落。风吹过树梢，带起一阵沙沙的声音，夜色笼罩下的山林显得格外安静，仿佛刚刚的追杀从未发生过。但杨锋的眼神依旧锐利，眉头微微皱着，显然还在盘算着什么。
铁柱从另一侧转了过来，脚步轻快但带着些疲惫，他低声说道：“队长，刚才的追兵己经退回去了，估计他们没敢继续追进山林，怕踩咱的陷阱。”
“嗯。”杨锋点了点头，随即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啃饼干的胖子，“胖子这次算是命大，鬼子竟然没动手审他。”
铁柱摸了摸下巴，压低声音说道：“估计是想留着明天再审吧，谁知道呢。只是咱这次动静不小，鬼子肯定得加强搜捕，咱得提前做好准备。”
杨锋沉思片刻，随即抬头说道：“把人手分散开，守住周围的几个哨点。再让苏白看看胖子身上有没有小伤，别出了别的岔子。”
苏白刚收拾好医疗箱就被叫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卷绷带。她蹲在胖子身边，仔细检查着他的手腕和脚踝，发现被绳子勒出了一圈红痕，不过并不严重。
“你这人真是命大。”苏白一边涂药膏一边低声说道，“鬼子要是再绑紧点，你这手腕就废了。”
胖子嘿嘿一笑，抬头看了看她：“那不是有你嘛？再大的伤你也能治得好，对吧？”
“少拍马屁。”苏白瞥了他一眼，继续给他包扎，“不过你以后给我长点心，别再让咱们为你操心了。”
“知道了知道了。”胖子连连点头，嘴上答应得快，但眼里的嬉皮笑意却让人忍不住想揍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