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黑云压顶,月亮像被鬼子偷走了一样,一点光都不剩。
日军的临时实验基地隐藏在一片浓密的丛林深处,西周用铁丝网围了起来,哨兵端着枪,死死地盯着每一个角落,像一群凶神恶煞的雕塑。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像腐烂的鱼又夹杂着臭豆腐的气息,熏得人只想捂鼻子。
实验仓外,一个戴着圆眼镜的日军军官站在一张桌子旁,桌上摆着一只玻璃罐,里面装着一团灰绿色的气体,像一坨被人丢弃的抹布。
“八嘎!”圆眼镜军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这次的实验一定要成功!这些支那游击队太离谱了,再这样下去,皇军的脸都要被他们踩到地上了!”
旁边站着的翻译官立刻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地问:“大佐阁下,您觉得这次的毒气……真的能压制游击队吗?”
“当然能!”圆眼镜军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里透着一股疯狂的兴奋,“这种毒气是专门针对丛林作战研发的,只要释放出去,所有躲在灌木丛里的敌人都会像死鱼一样翻肚皮!到时候,支那游击队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翻译官虽然点头如捣蒜,但眼神里还是带着几分犹豫。他偷瞄了一眼桌上的玻璃罐,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道:“大佐阁下,这毒气……对我们自己人会不会有危险啊?”
“八嘎!这毒气可是皇军的杰作,怎么可能有问题!”圆眼镜军官怒瞪了他一眼,随即又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明天的试验还是用俘虏先试一试。你去准备几个俘虏,记得挑那些不老实的。”
翻译官听到这话,脸色一变,但还是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实验基地的另一边,几个鬼子士兵正在搬运装满毒气的钢瓶。钢瓶外壳漆成黑色,上面用红色的漆刷着几个大字,写着“危险”二字——当然,是日文的“危险”,鬼子怎么看都像一件艺术品。
一个瘦高的鬼子用肩膀扛着钢瓶,嘴里抱怨着:“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重?还有那个臭味,熏得我头都快炸了!”
“别废话!”另一个矮胖的鬼子抬头瞪了他一眼,“这是大佐阁下的新武器,听说能让敌人瞬间倒下!搬快点,别让大佐等急了!”
瘦高鬼子撇了撇嘴,正准备继续抱怨,忽然脚下一滑,差点把钢瓶摔在地上。他吓得脸都白了,赶紧稳住身体,惊慌失措地喊道:“妈的,你别撞我!这要是摔了,咱们都得跟着见天皇!”
旁边的鬼子士兵全都停下动作,看着那只差点掉下来的钢瓶,眼神里满是恐惧,仿佛那不是钢瓶,而是一颗随时可能炸开的炸弹。
“你小心点!”矮胖鬼子咬着牙低声骂道,“再摔一下,咱们全都得变成臭尸体!”
基地中心,一座简陋的实验室里,一名穿着白大褂的日军科学家正埋头摆弄一堆瓶瓶罐罐。他的手上戴着厚厚的橡胶手套,动作小心翼翼,额头上全是汗。
“毒气的浓度还不够。”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玻璃罐里倒入一种青绿色的液体,液体一进入罐子,立刻冒起一阵浓浓的烟雾,发出“滋滋”的声音。
“这味儿真够呛啊……”实验室角落里,一个鬼子士兵捂着鼻子,忍不住小声嘀咕,“这玩意儿真能用吗?”
“闭嘴!”科学家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是皇军的秘密武器!用一次就能让那些游击队员哭爹喊娘!”
士兵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嘴,但鼻子还是忍不住抽了抽,显然这味道让他很不舒服。
与此同时,实验基地外围,一只野猫悄悄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它的鼻子抽动了一下,似乎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随即迅速蹿向基地的铁丝网。
“喵——”一声尖锐的猫叫划破了夜空,几个鬼子哨兵立刻举起枪,警惕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什么东西?”一个哨兵低声问道,手里的枪紧紧地握着,眼睛死死盯着铁丝网的方向。
“应该是野猫吧。”另一个哨兵耸了耸肩,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放松,“不过,最近丛林里不太平,还是小心点。”
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哨兵掏出手电筒,朝铁丝网外晃了晃,但只看到一片黑漆漆的灌木丛,什么都没有。
“妈的,真是劳心!”哨兵低声骂了一句,收起手电筒,继续来回巡逻。
夜色越来越深,基地里渐渐安静下来。除了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低声的交谈,整个基地显得格外死寂。然而,那股奇怪的味道却依旧在空气中弥漫,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每一个人的神经。
圆眼镜军官站在实验仓前,目光冷冷地扫过整个基地,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他低声自言自语道:“支那游击队,这次你们完蛋了。等毒气一出,我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离谱的花样!”
说完,他转身朝指挥部走去,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与此同时,远处的丛林中,一双眼睛正透过树叶的缝隙,死死地盯着基地的方向。那是杨锋的侦查员竹竿小子,他趴在地上,手里握着望远镜,嘴里小声嘀咕:“妈的,这帮鬼子又搞什么名堂?那罐子里装的啥玩意儿,看着就不对劲!”
竹竿小子放下望远镜,回头对身后的队员低声说道:“赶紧回去报告队长,这地方不简单,鬼子肯定憋着坏招!”
队员点了点头,迅速转身钻进了黑暗的丛林。竹竿小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基地,心里隐隐有些发毛——他知道,这次的任务,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夜色像一张巨大的黑幕,笼罩着整个丛林。实验基地里的灯光将铁丝网照得惨白,影子在地上摇晃,像扭曲的怪物。圆眼镜军官的脚步声在基地的木板路上“咚咚”作响,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他走进指挥部,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烟草和汗水混杂的味道扑面而来。几名鬼子军官正在围着一张地图低声讨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紧张,桌上摊开的地图上画满了箭头和标记,显然是为明天的毒气试验做准备。
“实验的地点己经确定了吗?”圆眼镜军官摘下帽子,语气急促,目光扫过每个人。
一个中年军官点点头,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这里,距离支那游击队活动区域最近的一片山谷,地势封闭,毒气容易扩散,效果应该最好。”
圆眼镜军官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抬起头,目光冰冷:“明天,必须确保实验不出任何纰漏。支那游击队的‘离谱战术’己经让我们损失惨重,这次一定要彻底消灭他们!”
基地外,巡逻的哨兵依旧来回走动,脚步声踩在泥地上“啪嗒啪嗒”地响。空气中弥漫着那股奇怪的气味,像是某种化学品泄漏后的味道,呛得人不舒服。
一个哨兵停下脚步,用袖子擦了擦鼻子,皱着眉头低声嘟囔:“这味道真是越来越浓了,待在这基地里,迟早得被熏死。”
“别抱怨了。”另一个哨兵用枪托敲了敲地面,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这是为了皇军的大计,忍一忍吧。”
他们的对话被风吹散,飘向了基地外的丛林深处。丛林里,竹竿小子趴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望远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基地的方向。那股奇怪的味道也飘到了他的鼻子里,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他娘的是啥玩意儿,怎么这么臭?”他低声骂了一句,伸手捂住了鼻子。
他身后的队员己经消失在黑暗中,带着消息迅速赶回去向杨锋报告。而竹竿小子依旧没有挪动,他的目光锁定在那些被搬进实验室的钢瓶上,心里隐隐有些发慌。
基地的实验室里,白大褂科学家正忙得满头是汗。他手里的试管冒着气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桌上的玻璃罐己经变成了深绿色,里面的气体像活物一样翻滚着,仿佛随时会冲破罐子的限制。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翻译官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惶恐:“大佐阁下,那些俘虏己经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进行实验?”
白大褂抬起头,眉头紧锁:“现在还不行,毒气的稳定性还需要调整,否则一旦失控,我们所有人都得玩完!”
翻译官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说道:“可是大佐那边催得紧……”
“让他催去!”白大褂狠狠地把试管插回试管架,声音里透着不耐烦,“毒气要是炸了,他也得跟我们一起见天皇!”
基地的另一头,那群被关押的俘虏正蜷缩在一间破旧的仓库里。空气中充满了霉味,地上铺着一层稻草,几个俘虏靠在墙角,面色惨白。
“你们说,这鬼子到底想干什么?”一个中年男人低声问,声音里透着不安。
“还能干什么,肯定没好事。”另一个人咬着牙,低声骂道,“只希望游击队的人能来救我们。”
话音刚落,仓库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两个鬼子端着枪走了进来,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起来,跟我们走!”
俘虏们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反抗,只能一脸绝望地跟着鬼子走出仓库。夜风吹过,他们身上的破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面破败的旗帜。
竹竿小子远远看着这队俘虏被押往实验室的方向,心里咯噔一下。他咬了咬牙,趴在地上挪动了几步,试图更近一点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妈的,这帮鬼子真是不干人事!”他低声骂了一句,手心己经出了一层冷汗。
忽然,他的耳朵捕捉到远处传来的一阵轻微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拖行的声音。他迅速转过头,目光在黑暗中搜寻着,发现基地的后方有几个人影在搬运着什么。
“是那些鬼子的毒气罐……”竹竿小子的心跳猛地加快,他压低身体,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继续观察着。
基地内,圆眼镜军官站在实验室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冷冷地看着那群被押来的俘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明天的实验,一定会很精彩。”
夜风吹来,基地里依旧弥漫着那股奇怪的味道,像一场即将到来的灾难,压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