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锋站在破庙的供桌上,脚下的木板吱呀作响,差点把供桌腿压断。供桌是用日军步枪改的,枪管里还堵着半块没消化的豆饼。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摆出严肃的表情,却被屋顶漏下来的雨水砸中额头——庙顶新添的窟窿是昨天日军飞机扔"味之素"罐头砸的,现在还飘着酱油味。
"都别吵了!"杨锋拍了拍供桌,桌上的油灯晃了晃,照亮了墙上用锅灰画的"抗日英雄小队"奖状。这奖状是王半仙用鬼子的卫生巾改的,边角还绣着"武运长久"字样。胖子蹲在第一排,脖子上挂着用钢盔改的奖牌,盔沿上还沾着昨天爆炸的紫色泡沫。
"首先表彰杨锋小队!"老刘站在杨锋旁边,手里举着个用驴皮做的卷轴,"经八路军总部批准,授予你们'抗日奇葩小队'称号!"话音刚落,卷轴突然裂开,里面掉出只瘸腿蟑螂,翅膀上贴着"奖"字标签。猴子眼疾手快地抓住蟑螂,往胖子脖子上的钢盔里一塞:"给你留个纪念!"
"他娘的!"胖子吓得跳起来,钢盔里的蟑螂趁机爬进他衣领。苏白忍着笑帮他捉虫,却摸到他兜里鼓鼓囊囊的——全是昨天从破庙里捡的"味之素"调料包,现在己经被汗水泡成了浆糊。王半仙突然跪在地上,对着供桌下的老鼠洞拜了拜:"感谢鼠仙显灵,昨晚托梦说鬼子要送大礼!"
"大礼个屁!"老赵拄着土枪站起来,枪托上的"打倒日本鬼"己经被磨成"打倒日本龟"。他指着庙门外,只见竹竿小子牵着公驴进来,驴背上驮着个铁皮箱,正是昨天从圆眼镜那里缴获的毒气罐,现在箱子上贴着"最佳奖品"红纸。
"打开看看!"胖子搓着手冲过去,结果被杨锋拦住。苏白戴上用尿片改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开箱——里面装着十颗用避孕套灌的"香酥臭豆腐弹",每颗上面都系着红绸带。王半仙突然拍手:"这是'臭豆仙丹'!吃了能刀枪不入!"
"吃你奶奶个腿!"杨锋踹了他一脚,转头对众人说,"这些奖品看着奇葩,却是咱们用命换来的。还记得上次鹰嘴崖的毒气吗?圆眼镜那孙子现在肯定在憋更大的坏水。"他掏出圆眼镜的日记本,纸页上的紫色墨迹还在往下滴,味道像烂鱼混着草莓。
庙外突然传来驴叫,公驴挣脱缰绳冲进庙,驴尾巴上绑着的鞭炮噼里啪啦炸开,把墙上的"奖状"炸成碎片。碎片飘下来,正好落在老刘的酒壶里。他喝了口酒,突然咳嗽起来:"狗日的!这酒里有粉笔灰!"原来奖状碎片是用鬼子的粉笔末画的。
"安静!"杨锋把日记本往供桌上一拍,震落了房梁上的鸟窝,里面掉出三颗日军手雷——引信早被换成了香肠,现在正被公驴啃得滋滋响。胖子趁机举起钢盔奖牌,对着阳光喊:"看!这玩意儿能反光晃鬼子飞机!"结果反光正好照在杨锋脸上,晃得他差点摔下供桌。
"下面颁奖!"老刘扯开嗓子喊,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总部特批的'臭豆勋章',由杨锋队长颁发!"杨锋接过油纸包,里面是块用臭豆腐渣压成的牌子,上面刻着"抗日英雄",边角还沾着老鼠屎。他刚想给胖子戴上,牌子突然碎成两半,掉在胖子的裤裆里。
"我操!"胖子跳起来抖裤子,臭豆腐渣掉进他的鞋里。苏白赶紧递过解药粉,却发现药瓶里装的是炒芝麻——又被哪个缺德鬼掉了包。王半仙突然指着供桌下的阴影:"看!阴兵来领奖品了!"众人低头一看,只见几只老鼠拖着"味之素"调料包往洞里跑,其中一只还戴着微型防毒面具。
"都别闹了!"杨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飞机的轰鸣。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三架日军飞机正朝这边飞来,机腹下挂着的圆柱形物体在阳光下闪着绿光。胖子指着飞机喊:"快看!鬼子撒糖了!"只见白色纸片像雪片似的往下掉,其中一张糊在老赵脸上。
"八嘎!"老赵撕下纸片,发现上面印着"投降送臭豆腐汉堡",配图是个夹着日军军旗的汉堡。猴子抢过纸片闻了闻,突然捏着鼻子喊:"这纸抹了辣椒油!跟上次的传单一个德行!"话音未落,一架飞机突然俯冲下来,扔下个更大的铁桶。
"卧倒!"杨锋猛地把众人按进供桌下,铁桶砸在庙顶发出巨响。破庙的横梁被砸断,瓦片混着紫色泡沫往下掉,正好盖住了胖子的头。王半仙从泡沫里探出头,手里举着半块铁桶碎片:"看!上面刻着'味之素超级臭豆堡'!"
杨锋看着铁桶碎片上的樱花图案,突然想起日记本里的最后一页——圆眼镜画了个巨大的臭豆腐汉堡,中间夹着整个根据地。远处的山谷里传来牛群的叫声,还有隐约的爆炸声——不知哪个游击队据点又中了鬼子的"味之素陷阱"。而供桌上的"臭豆勋章"还在往下掉渣,混着雨水和驴粪,像极了这场荒诞战争的缩影。
"都听着!"杨锋从供桌下爬出来,头发上挂着泡沫和瓦片,"下一场仗,咱们就用这些臭豆腐弹回敬鬼子!记住——他们敢扔汉堡,咱们就扔'超级臭豆雷'!"胖子闻言立刻来了精神,从裤裆里掏出半块臭豆腐渣:"算俺一个!俺还能往里面掺泻药!"
庙外的飞机还在盘旋,这次扔下的不是铁桶,而是成箱的"味之素"调料包,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老赵捡起一包,发现底部藏着枚微型炸弹,引线正滋滋燃烧。他骂骂咧咧地把炸弹扔进粪坑,爆炸声过后,粪坑突然喷出紫色泡沫,像极了圆眼镜那诡异的笑。
杨锋刚把碎成两半的"臭豆勋章"塞进胖子裤兜,就听见庙顶传来"咔嚓"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三块日军饼干从破洞里掉下来,正好砸在供桌上的油灯旁。饼干上还沾着牙印,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供桌下突然钻出只戴钢盔的老鼠,钢盔上刻着"武运长久"。
"他娘的!鬼子连老鼠都训练成间谍了!"老赵举起土枪就想打,结果扳机卡住了。他气急败坏地甩枪,枪管里掉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发霉的豆饼,饼上用指甲刻着"毒气在汉堡"。王半仙突然拍着大腿跪下去:"这是鼠仙显灵!快用豆饼祭天!"
胖子抢过豆饼就想啃,被苏白一巴掌打掉:"傻胖子!没看见豆饼上有绿毛吗?圆眼镜肯定在里面下了毒!"话音未落,豆饼突然炸开,喷出的紫色粉末把众人染成了紫薯精。杨锋抹了把脸,尝到一股甜腻味——这粉末居然是草莓味的毒糖。
庙外突然传来驴叫,公驴驮着个铁皮箱冲进庙,箱子上贴着"味之素特别快递"。竹竿小子跟在后面边跑边喊:"鬼子飞机扔包裹了!上面画着汉堡!"杨锋心头一紧,想起圆眼镜日记本里的"超级臭豆堡计划",刚想下令撤退,铁皮箱突然自己打开了。
"轰隆!"箱子里弹出个巨大的充气汉堡,面包片是用臭豆腐渣压的,中间夹着日军军旗和味之素调料包。汉堡落地时喷出彩色烟雾,味道像烂鱼混着过期番茄酱。胖子盯着汉堡咽口水:"头儿,这玩意儿能吃吗?看着比俺老家的肉夹馍还香!"
"吃你奶奶个腿!"杨锋踹翻汉堡,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炸弹。引线正滋滋燃烧,炸弹表面印着"味之素快乐弹"字样。苏白眼疾手快地掏出解药粉——这次是真的药粉,不是炒芝麻——撒在炸弹上,引线瞬间熄灭,冒出一股烤红薯味。
"都别愣着!"杨锋指着墙上的"奖状"残骸,"圆眼镜这孙子在用食物搞心理战!下次可能扔火锅底料炸弹!"他话音刚落,庙顶又掉下个东西,正好砸在充气汉堡上——是个印着"味之素豪华套餐"的纸盒,里面滚出三包调料和一只穿白大褂的蟑螂。
"抓住它!"猴子扑过去捉蟑螂,结果蟑螂钻进了胖子的钢盔。胖子吓得原地转圈,钢盔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啃咬声——那蟑螂正在吃他藏在里面的炒芝麻。王半仙突然跪在地上对着蟑螂拜:"虫仙息怒!我们这就给您摆供桌!"
供桌突然剧烈摇晃,杨锋低头一看,只见供桌下的老鼠们正拖着"味之素"调料包往洞里跑,每只老鼠背上都绑着微型炸药。他猛地想起日记本里的插图——圆眼镜计划用老鼠部队投放"臭豆炸弹"。"快堵老鼠洞!"杨锋大喊,却被胖子拦住:
"别堵!"胖子指着老鼠洞,"俺看见里面有巧克力!"他刚伸手进去,就惨叫着缩回手,手指上多了个牙印。苏白赶紧给他涂药,却发现药膏被换成了豆瓣酱——肯定又是哪个缺德鬼干的。庙外突然传来密集的爆炸声,原来是老鼠们背着炸药跑出庙,炸飞了村口的日军路标。
"撤到后山!"杨锋拽着众人往外跑,刚到庙门就看见天空中飘下无数油纸包。他接住一个,发现上面印着"味之素新春大礼包",拆开后里面是包泻药和一张纸条:"杨锋亲启,下次送真汉堡。——圆眼镜敬上"。
悬念在火药味和草莓毒糖味中弥漫,杨锋捏着纸条,感觉指尖发凉。后山的竹林里传来奇怪的"咔嚓"声,像是有人在啃竹子——难道圆眼镜把竹子也改造成了武器?胖子还在揉着被老鼠咬的手指,嘴里嘟囔着:"早知道就不抢豆饼了,现在手疼得连土豆都剥不了。"
猴子突然指着天空大喊:"快看!鬼子飞机撒葱花了!"只见绿色的碎屑像雪片般落下,杨锋接住一片闻了闻,脸色骤变:"这是葱花味的毒气!快用尿捂口鼻!"众人手忙脚乱地解裤子,却发现公驴早把水坑喝光了。王半仙灵机一动,掏出随身携带的"童子尿香囊"——里面其实是他自己的尿——分给大家捂住口鼻。
表彰会最终在尿骚味和爆炸声中草草结束,众人顶着一身紫粉和尿渍往后山撤退。杨锋回头望向破庙,只见那只戴钢盔的老鼠正站在庙顶上,冲着他们的方向吱吱叫,仿佛在嘲笑这场荒诞的表彰会。而天空中的日军飞机还在盘旋,这次扔下的不是汉堡,而是成箱的味之素火锅底料,砸在地上发出"咕嘟咕嘟"的冒泡声。
杨锋握紧了圆眼镜的日记本,纸页上的绿色笑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诡异。他知道,下一场战斗的主角可能是麻辣火锅或者酸菜鱼汤,而他们这支"奇葩小队",必须用更离谱的招儿才能活下去。身后的破庙传来最后一声巨响,充气汉堡终于爆炸了,炸飞的臭豆腐面包片像飞碟一样掠过众人头顶,落进后山的竹林里,惊起一群叼着味之素调料包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