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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千玉就看着他走到街对面，进了老冯家的院子。
院门口停了一辆军车。
‘冯露把房子卖给军爷了？’
可刚才那个人，头发倒是像军人一般理得寸短，但样貌却有点凶神恶煞。
她也没敢跟过去看，赶紧推着车出了自家院子。
莫占野回到家中，冯露己经坐在客厅等他，并做好了简单的米粥早饭。
“这么快就煮好了？”他有些惊讶。
“你起身我就醒了，对面什么情况？进院查了吗？”
冯露也不多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快能做出早饭，因为空间拿的。
话题转到对面的院子，莫占野只有摇摇头，“我进去搜了一圈，像是走得很急。”
白天公然进人院子看到会被邻居报公安，所以他天没亮就摸了进去。
可惜一无所获。
“我问了你婶子，应该是前夜里匆忙走的，看到军方的人就这么跑，看来没少犯事，才这么心虚。”
“我们先吃饭，然后去城东看看。”他来到餐桌前坐下来。
……
刘萱她被锁在一间黑漆漆的屋里，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点光。
从前天夜里开始，她就被蒙头弄到这里，睁眼就是无尽的黑暗。
到现在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唯能判断时间的，就是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就大概知道，该是饭点了。
至于是早饭中饭还是晚饭，她不知道。
忽然一阵响动，冯思明拿着一碗饭进来，给她点了一盏灯。
“思明，我真的没做什么，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写了一封举报冯露的信。”
看到冯思明进门，她连忙跪地上前，“我只是不想让冯露好过，又没做别的，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这里太黑了，会死人的，我真的很害怕，求你带我出去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她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举报冯露？说她把郑爱莲卖了？你有证据吗你就往公安那里送信。”
冯思明把饭碗哐一声拍在一张木桌上。
“你肯定还写了别的什么，对吧？”不然军方的人为什么会来找他。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她跪行到他脚边，抱住他的腿，哀求。
“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冯思明长腿一扫，把她甩到一边。
这个家就剩两个人，本来想着辛苦撑几年，父亲和兄弟们也就回来了。
谁想到家里来了这么个坏事的女人。
他现在要想想，该怎么处置她。
前提得确认清楚，她没乱说什么别的事来。
他也不十分确定，自己在不清醒的时候，有没有说漏更多。
“真的只提了冯露，别的什么都没有！”刘萱再次上前抱住他的腿。
“没别的？别忘了，你还有没寄出去的另外一封信！”
“你究竟是做什么的，一个冯露得罪你，你说要收拾她就算了。人家文工团的副团长，是哪里招惹你了？”
冯思明现在一句都不敢信她的话。但是又不敢这么弄死她，只能关起来，等一段时间风平浪静了再说。
提到文工团，刘萱就想到许青青。
想到许青青，心里就恨。
恨她没有告诉自己，这两个冯家，全是劳改犯。
“他没有招惹我，但是他那个相好把我害了。我发誓，我只针对这两个人。别的什么都没有做，也是真心想和你一起过日子的。”
“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己经给你了，还不能表明我的心意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两手灵巧地按开他的皮带。
嗯~
他闷闷哼了一声，两手插着腰，低头看着跪地的人，心里有了一些盘算。
“就那一百块钱，够吃几天的？”他哑着嗓，隐忍着没有再次哼声。
……
过了许久。
“这盏灯，只能照着你吃完饭为止。”这是冯思明能给她的最后一点仁慈。
她这辈子，是出不去这里了。
刘萱擦了擦嘴角，抱着饭碗就开始大口地吃。
她现在一点都不敢惹怒他，只能乖乖的等时间，只要再熬五天七天，一切会顺理成章，他会放自己出去的。
等她吃干净碗里的饭，冯思明接过空碗，提着灯就出去了。
屋里再次陷入一片绝望的黑暗。
……
“思明啊，你绝对不能对她心软。”黄春梅见儿子送个饭，久久都没回来，就跟在门外听了一阵。
他一出来，她就着急拉着他劝说，生怕他被她蛊惑，心一软把她放出来。
感觉会后患无穷。
“放心吧，不会的。”冯思明把空碗交给她，然后淡淡地转身给门上锁。
“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黄春梅对眼前的事己经没了主张。
身上的钱不多，简单的吃喝能维持几个月，但是几个月之后呢？
“别着急，先看看咱们家还有没有人上门找，等几天看看。要是没什么动静，再找人去公安那里打听打听，看是什么情形。”
希望刘萱的举报信翻不出来什么浪花。
这么躲躲藏藏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街对面的老冯家，好像住进了什么人。我刚刚偷偷回家拿东西，看到对面开门了，路边还停着一辆军车。”
“妈，你现在千万不能回家，万一被人家盯上，跟过来，咱们连这地方都要没的。”
冯思明一听她说回了一趟家，就心惊肉跳。
“反复跟你说了，只能远远看一下，还不能让街坊邻居看到你。”
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一旦被抓，军方的人给你扣上个帽子，下场大概就跟冯思远似的，抓进去就没放出来过！
人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现在菜都不敢出去买，半个油罐子，拿过来可以吃两个月。”
黄春梅有点委屈，难道是她无聊想回去吗？
还不是为了省钱，又为了吃饭。
这边的房子，就跟家里隔着一条巷子，当初买了为了给大儿子分家用的。
只有一座空房子，锅碗瓢盆都还没来得及备上，连床都还只是木板床。
晚上睡觉只能用衣服盖一下肚子，这么熬了一天。
她就是回去拿了那半袋米和半罐猪油。
“不拿过来，咱们就得花钱出去买，现在吃饭三张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