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榕与塞娅的大婚之日,紫禁城的金瓦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宫墙外却飘扬着蒙古特有的蓝绸旗,交织成一片绚烂的红绸。
这场婚礼既是大清皇子与蒙古公主的婚礼,又融汇了大清与蒙古的风俗,故,自一月前便热闹非凡。
太和殿前,金漆雕龙柱旁立着蒙古包式的毡帐,红绸缠绕的骆驼与鎏金鸾凤共舞,彰显着两族交融的喜气。
小燕子身着绣金牡丹的粉色礼服,紫薇一袭翡翠色长裙缀满珍珠,晴儿则以蒙古银饰点缀珊瑚红长袍,三位伴娘笑盈盈立于蒙古包内。
她们手中各捧一方锦盒,小燕子盒中装着塞娅的凤冠,紫薇捧着永榕的玉带,晴儿则护着蒙古族圣物,是镶有九十九颗宝石的“哈达银盘”。
小燕子咯咯首笑:“这冠上镶的珊瑚珍珠宝石比咱宫里的还大一圈!”
紫薇晴儿被她逗的嘴角也扬起一抹笑容,三位姑娘鬓边皆簪着象征祝福的并蒂莲,衬得面容愈发灵动。
尔泰、尔康、永琪三位伴郎亦是一身华服立于太和殿前。
尔泰佩蒙古弯刀,尔康执大清玉如意,永琪腰间挂着象征两族和平的“双龙银铃”。
尔泰正帮一旁身着一袭九龙喜袍,腰间系着塞娅赠的狼皮腰带,脚踏蒙古银靴的永榕整理袍角,他打趣道:“今日你可别像当时告白那般紧张,丢了新郎的体面!”
永琪望着殿门外的仪仗队,忽觉眼眶微热,兄长终得良缘,自己的心上人却己与他人携手,不再看自己一眼……
尔康拍了拍他肩膀,尔泰尔康永琪三人默契地并肩而立,如松柏般挺拔。
吉时到,乾隆帝与齐克尔王爷分坐高座。
乾隆身着十二章纹龙袍,袖口绣着蒙古云纹以示尊重;齐克尔头戴银鹰冠,两位帝王相视一笑,满含对子女的期许。
班杰明身兼喜官与乐师,一身金丝绣袍格外醒目。
他立于高台,手持镶玉小提琴,朗声宣礼。宫廷乐队霎时奏响,弦乐与蒙古马头琴交织成奇妙的旋律。
班杰明执琴弓轻扬,一段草原恋歌曲流淌而出,竟将西洋乐器与蒙古长调融得浑然天成。
塞娅由和婉公主搀扶出来,嫁衣上身是蒙古族镶宝石的鹿皮袍,下裙缀着清宫十八层绣金霞帔。她头顶凤冠,她眉间点着蒙古女子的朱砂痣,眼眸如草原夜空般深邃。
塞娅瞧见永榕挺拔的身影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没有盖上红盖头,因为他说,新娘子打扮的这么美,就是给新郎官瞧得。
想到这,小燕子紫薇晴儿几人更是开心了几分。
永榕接过她手时,指尖微颤,似触到了大漠的风与紫禁城的雪。
“一拜天地!”
班杰明以清蒙双语颂礼,永榕与塞娅并肩俯身,新娘嫁衣与新郎喜袍相触的瞬间,小燕子忽从旁抛出花瓣兴奋大喊:“哥哥嫂嫂,百年好合!”
紫薇连忙掩唇轻笑,尔泰连忙拦住闹腾的伴娘,免得乱了仪轨。
“二拜高堂!”
永榕搀塞娅跪拜时,乾隆赐了永榕象征皇权的玉玺扳指:“此去蒙古,莫忘大清与草原的情义相连。”
齐克尔则赠予塞娅一柄镀金马鞭,颤声说道∶“记住,你是大清的福晋,亦是蒙古的公主。”
“夫妻对拜!”
塞娅与永榕相视而笑,永榕忽执起塞娅的手,将一枚双雕龙鹰的银戒戴在她指尖:“从此大清的龙与蒙古的鹰,共护你我。”
塞娅眼含泪光,以狼牙项链回赠:“我的狼群,永为你的铠甲。”
合卺酒盏相碰,酒液交融的刹那,晴儿忽见塞娅指尖微颤。她知晓这位草原公主心中忐忑。
婚后需随皇子驻京,远离驰骋的骏马与辽阔草原。永榕似有感应,执塞娅之手轻抚银戒指:“三月后,待我陪你重返蒙古,看星河洒在额尔古纳河。”
“礼成!”
小燕子跃上殿阶,抛出一匣花瓣,紫薇与晴儿紧随其后,霎时玫瑰、芍药、草原野菊漫天纷飞。
尔泰尔康永琪吹响银铃,乐声骤变,宫廷乐队奏起龙凤和鸣,马头琴师应和着草原长调,班杰明的小提琴声如银梭穿梭其间,织出一曲两族交融的天籁。
宴席上,蒙古舞姬旋如疾风,宫廷乐师奏霓裳羽衣曲,班杰明忽领乐队切换曲调,小提琴迸出欢快的婚礼圆舞曲,引得小燕子拽着尔泰旋入舞池,裙裾飞扬间竟将大清宫廷舞与蒙古摔跤步融于一体。
齐克尔亦起身,以蒙古礼节向乾隆敬酒,两盏琥珀色的美酒相碰,映出双边的和融之光。
席间,塞娅为每位宾客斟上草原烈酒,永榕则奉上清宫玉酿。
暮色渐沉,永榕携塞娅步入洞房。
褪去喜服后,塞娅凤冠,露出眉间描的蒙古新娘朱砂痣。
永榕以龙纹玉佩与她颈间狼牙相抵:“你我如这玉与狼牙,刚柔相济。”
帐外忽传来马嘶,塞娅望向窗棂:“是额吉赠我的白蹄马...…”
永榕拥她入怀:“三月光景,转瞬即逝。届时我卸下皇子冠冕,与你共乘一骑,如从前草原比试那般。”
三月后,晨光初绽,永榕与塞娅的离京队伍己在午门外集结。
永榕着一袭银边绣龙的玄色长袍,腰间仍系着塞娅赠的狼皮腰带;塞娅则换上了蒙古公主的鎏金礼服,裙摆缀满象征草原的银铃流苏。
二人共骑一匹通体雪白的汗血宝马,马鬃以红绸与狼尾毛交织编成,蹄踏银铃,每一步都似踏在晨风之上。
身后百辆马车浩浩荡荡,分为两列:左侧马车载着大清贺礼,丝绸如云霞堆叠,瓷器裹以金丝锦缎,药草匣上刻着太医院秘符,更有乾隆亲赐的“九龙玉佩”,以檀木匣盛装,匣角雕着凤凰衔枝……等等贺礼。
右侧马车则满载蒙古回赠,骏马皆以银鞍配红缰,羊毛如雪山倾泻,琥珀匣中每一颗皆刻有族徽图腾,最末一辆马车装着整张白狼皮,皮毛上以银线绣出龙凤和鸣的纹样。
队伍绵延十里,马车顶飘扬的红绸与蒙古旌旗交织如浪,在晨光中泛起粼粼波光。
宫墙之上,小燕子、尔泰、紫薇、尔康、晴儿、班杰明并肩而立。
小燕子攥着帕子不住拭泪,眼眶红如熟透的樱桃,紫薇默默递上暖茶,晴儿却笑叹:“咱们小燕子这是离愁上头,倒比新娘还舍不得。”
尔泰始终紧握小燕子的手,见她泪落不止,忽低语入耳:“待他们行至草原,咱们也该向皇阿玛请旨赐婚了。”
小燕子闻言一愣,泪珠悬在睫上,破涕为笑,轻锤尔泰肩头:“你这闷葫芦,倒学会抢话了!”
紫薇与晴儿掩唇偷笑,尔康摇头叹道:“尔泰啊,何时也这般油嘴滑舌了?”
班杰明倚墙轻笑,忽拔小提琴,拉出一曲长路送君,琴声如泣如诉,混着晨风飘向远行的队伍。
永榕与塞娅行至宫墙下,勒马驻足。塞娅仰头望向墙上的友人,忽扬手掷出一串银铃流苏,正落在小燕子怀中。
小燕子捧起流苏,铃声中似裹着草原长风。
永榕与塞娅拱手向众人行礼,目光扫过尔泰与小燕子紧握的手,含笑点头:“小燕子,待我与永榕归来,必饮你与尔泰的大婚喜酒!”
小燕子亦拱手回应,声音震耳欲聋:“我等着你们回来喝喜酒!”
号角骤响,二人策马而行,队伍渐行渐远,马车碾过黄土扬起尘烟,却仍可见塞娅不时回望宫墙,永榕则侧鞍轻抚她肩,似在低语宽慰。
小燕子几人立于宫墙上,首至队伍化为地平线上的黑点。
她忽攥紧尔泰的手,指尖发颤:“尔泰,我们………我们求皇阿玛等半年后塞娅回来再成亲吧……”
尔泰将她拥入怀中,以袖角拭她残泪:“好,都听你的。”
紫薇轻叹:“尔泰算是栽倒小燕子手中了。”
晴儿却打趣:“尔泰,你那请旨的折子,可要尔康替你润笔?”
班杰明挑眉扬琴:“若润得好,我便赠尔泰一首婚曲,保证皇上一听便准!”
众人笑声渐起,冲淡了离别的愁绪,唯宫墙下的风,若似仍携着草原的沙,轻轻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