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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眼珠子一转，赶紧挤出一副关切又带着点委屈的表情，快步走到还在抽噎的何雨水身边。
“雨水，我的好妹妹，你可别哭了！”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听起来情真意切的。
她轻轻拉了拉何雨水的胳膊，柔声说道：“刚才……刚才我和你张大妈，真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我们那是……那是看你太冲动了，怕你对壹大爷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儿来，到时候可就真没法收场了！”
“你想想，壹大爷是什么身份？院里的管事大爷，德高望重的长辈！”
“你这当众给他一巴掌，传出去多难听啊？对你名声也不好啊！”
秦淮茹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着傻柱和周围人的反应。
“我们那是情急之下，想要拦住你，手底下没个轻重，不小心……不小心碰了你一下。”
“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给壹大爷认个错，诚心诚意地道个歉。”
“壹大爷大人有大量，肯定会原谅你的。”
“等你跟壹大爷道完歉，这事儿过去了，我和你张大妈，再好好跟你赔不是，行不行？”
秦淮茹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既解释了她们打人的动机——是为了何雨水好，阻止她犯更大的错误。
又把打人这个行为轻描淡写成了“不小心碰了一下”。
还主动提出事后会道歉，显得自己特别识大体，顾大局。
何雨水被秦淮茹这么一说，哭声倒是小了点，但脑子更乱了。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茫然地看着秦淮茹：“秦姐……你……你刚才真的……也是为了我好？”
她想不通，明明是她最信任的秦姐，怎么会和那个老虔婆贾张氏一起打她呢？
而且，打得还不轻！脸上火辣辣的疼。
至于她哥傻柱……
何雨水偷偷瞥了一眼傻柱，见他依旧是那副怒气冲冲、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心里更委屈了。
哥现在根本不听她解释，一心就觉得是她的错。
他刚才那几声吼，中气十足，震得她耳朵现在还有点嗡嗡的。
那架势，哪还有半点心疼她的意思？
好像她不是他亲妹妹，反倒成了仇人一样。
傻柱的斥责，对现在的何雨水来说，威慑力己经大打折扣，更多的是让她感到心寒和不解。
周围的邻居们，本来还有些议论纷纷，觉得贾张氏和秦淮茹打何雨水这事儿做得也不地道。
可听了秦淮茹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不少人竟然点了点头。
“哎，秦淮茹说得也有道理。”
“是啊，小孩子家家的，对长辈动手，确实不像话。”
“估计秦淮茹也是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
“嗯，还是先让何雨水给壹大爷道歉要紧。”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就这么选择性地忽略了秦淮茹和贾张氏打人的事实，反而觉得秦淮茹深明大义。
只有角落里的刘光天，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嘿！
秦淮茹这朵“白莲花”，可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
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还顺带着给自己脸上贴了金。
什么叫担心何雨水做出不可饶恕的举动？
分明是想把众人的注意力从她和贾张氏打人这件事上，彻底转移到何雨水和易中海的矛盾上！
高！实在是高！
刘光天心里暗暗给秦淮茹竖了个大拇指，不过这赞扬里，可没半分好意。
他瞅着院里这乱糟糟的一团，心想：得，这“霉运咒”的威力，看来是真不小啊！
瞧瞧这一个个的，跟吃了枪药似的，一点就炸。
再看下去，也没啥意思了。
他可懒得掺和这些破事儿。
“老太太，咱回吧？”刘光天冲着背上的小老太太说道：“这儿吵吵嚷嚷的，您耳朵根子清净点。”
聋老太太耳朵不太好，没完全听清刘光天说了啥，但看他弯腰凑近，又指了指院里，大概明白了刘光天是想回去了。
她点了点头
“回吧回吧。”
“站这儿也怪冷的。”
“都是点破事，还有什么热闹可看。”
刘光天背着她，避开人群，悄悄地往院门口走去。
他走得不快，生怕颠着老太太。
院里那头，傻柱还在声色俱厉地训斥何雨水，秦淮茹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贾张氏则在一旁哼哼唧唧地揉着被打的地方，偶尔搭腔附和秦淮茹。
易中海捂着脸，脸色阴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西合院里的戏码，还真是没完没了。
刘光天心里摇了摇头，但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聋老太太送回去，最好再弄点好吃的犒劳自己。
聋老太太趴在他背上，嘴里开始嘟囔起来。
“光天呐……”
“我怎么闻着，今儿院里有股香味儿？”
“是不是谁家炖肉了？”
“还是……还是烤鸭味儿？”
聋老太太的鼻子，对好吃的总是特别灵敏。
刘光天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老太太这是闻到他带回来的烤鸭味儿了。
他赶紧随口胡诌道：“没有的事儿，老太太。”
“您闻错了吧。”
“可能是谁家烧火，冒出来的烟味儿。”
聋老太太显然不太相信，继续念叨着：“不对，不对。”
“就是一股肉香味儿。”
“还像烤鸭味儿。”
“光天，你是不是偷偷吃啥好东西了？”
刘光天心里有点虚，但脸上不露声色。
他知道聋老太太喜欢吃烤鸭，可这烤鸭是他花了钱买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而且，他也不想让老太太知道他手头宽裕了。
“老太太，您真闻错了。”
“我哪儿有钱吃烤鸭啊！”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不过我今儿倒是挣了点小钱。”
“我在外面捡了点菜叶子，洗干净了，拿到菜市场门口，卖给了几个饭店的采购员。”
“他们看我可怜，就给了我几个铜板。”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种菜卖钱是真的，虽然不是菜叶子，也不是捡的。
但他得把这钱的来源说得“合理”一些，不能让聋老太太起疑。
“哦？”
聋老太太来了兴趣，“你卖菜叶子挣钱了？”
“挣了多少啊？”
“够不够买点棒子面儿？”
刘光天笑了笑：“就挣了几毛钱，够买点棒子面儿的。”
“等会儿回去，我给您熬点棒子面粥喝。”
“暖和暖和身子。”
他心里想的却是，这几毛钱可不止是买棒子面儿，剩下的还能买点白面，再弄点猪油，烙几个油饼吃。
至于那只烤鸭……
他得藏好，等老太太睡着了再偷偷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