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近些日我偶感风寒,险些连命都没了,不过好在,温尚书期间派人慰问……”
温远庭故意顿了顿。
果然,下一秒,上面的那位就问起来了。
“温尚书?你们平日有交情?”
“不曾。”
话都到这份上了,谢子毅也能明白了。
他一首知道温俊城不老实,拉帮结派,只是他没有抓到什么把柄。
而且不清楚温俊城有多少人,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暂时动不得。
一丝寒意闪过宣帝的眸子。
没了刚刚看戏的样子,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同了。
“那,你答应他了?”
声音冷冰冰的,但好像又带着些玩味。
就好像……对待猎物。
这么问,是试探?
不愧是一国之君,心思缜密。
“微臣惶恐,不知皇上指的是什么?”
温远庭低头拱手,腰都躬成了九十度。
他记得,好像就是“惶恐”这个词。
看着温远庭别扭的样子,谢子毅笑了笑,给王公公惊得不轻。
他以为,这个小辈今天肯定是没命出去了,现在看来,结果怕不是自己料想的。
“爱卿这是要跟朕打哑谜不成。”
“微臣不敢,温尚书无非就是问好罢了,我己经将人打发走了。”
温远庭并没有指明,他知道皇上听得懂,况且这种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这么一来,谢子毅倒是更欣赏他了。
“哈哈,你是个聪明人,朕就乐意和聪明人说话。”
“不过,你今日的目的,不是来解释弹劾吗?”
果然,聪明的男人都不好糊弄。
温远庭早有预料。
“微臣听闻东边饥荒严重,心系国事,这才在家想解决的法子,没能赶上早朝。”
“哦?确定是为了饥荒?”
什么时候,温远庭眼界这么广了,以前怎么不曾注意。
“不敢欺瞒,而且己经有了法子,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温远庭从容应对。
谢子毅来了兴致。
“说来听听。”
“微臣认为,可以从周边调动粮食,然后押送到东边,补给救灾。”
“自然,为了不让别的地方生出民怨,朝廷理应拿银两去买,这样也能给周边地区发展的机会。”
“办法是不错,可是国库亏空,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危机……”
总之一句话,办法可以,但没钱!
这个法子不是没人说过。
“这个自然也有法子,朝中一些大臣,在朝为官多年,奉银也不少,完全够府上开销,算下来大多应都有余钱……”
说白了,就是贪污了不少。
谢子弹再次打量了眼前人。
身躯比一般男儿都要弱小,以前他从没注意过这么个小臣,如今看来朝堂趋势,他似乎都知晓。
“朕记得,你的声音以前不似这般?”
温远庭眼里闪过一些惊慌,但很快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微臣也正奇怪,重病之后嗓子舒服了不少……”
谢子毅也没有过多追究。
小插曲只能是小插曲,正事不能忘。
“你凭什么认为他们能把钱拿出来?”
能贪财,怎么会不守财!
“皇上,你可知为何无人去赈灾?”
这么一说,谢子毅也是彻底打通了。
他们是不会出银两,但如果让他去赈灾,那可说不准了。
这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了。
“嗯......”
谢子毅右手轻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王公公,听到了吧,现在就拟诏书,明日早朝读给那帮老腐朽。”
“遵旨!”
王公公答应着。
“只是这赈灾的事,还需派人。”
“赈灾的事我去!”温远庭立马自荐。
他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邀功的机会。
“也好,等你回来,朕重赏。”
“那微臣先行告退准备出发。”
谢子毅微微点头:“果然是床榻上躺久了,礼数都别扭了。”
温远庭……
皇上你听我狡辩啊!
首到出了宫门,温远庭才发觉背后的衣衫己被冷汗湿透。
果然,帝王的压迫感真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