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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老师是谁？”马建军一张嘴却问出了另一个他好奇的问题。
“马伯伯，你这个年纪了，怎么好奇心还那么大！”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没大没小的。”马建军很满意郑建国和他这样说话，这代表了关系的亲近。
可他心里真是好奇，郑建国的老师是谁，怎么能教会郑建国这么大的本事。
丢了支烟给郑建国，马建军拿出了一个计划表给郑建国。
郑建国仔细看了起来，原来是设备的预算，明确标准了设备列表及用料计划以及费用说明。
郑建国的眉头皱了皱，指着预算表里的材料预算说：
“这个材料怎么会用这么多，整体材料超出了设备重量的50%不止，这部分费用我是不认的，这是谁做的预算，想敲诈我？”
“咳咳”马建军不知道是被烟呛着了还是什么原因咳了起来。
“这是你父亲做的预算，有些图纸还没出来，是估算的，会预留些余量。”
“余量？这是你们这些国企的员工的臭毛病吧，多了总比少了好，不会出问题，自己还能贪墨剩下的材料是吧？”
“我是不会为这些买单的，如果这样的预算，那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郑建国很不客气的指出了问题所在。
“还有这个，我设计上用的是1毫米的铁皮，你们居然偷工减料用0.75的？呵呵”郑建国此刻真有一种好心喂了狗的感觉。
“我们集体讨论过这个，没必要用那么厚的铁皮作壳体啊，多加根筋也能保证强度。”
“呵呵”。郑建国冷笑着，不说话。
“哎，我们也是为你好，是你父亲亲自核算的，怕你浪费钱，至于多出来的材料那块，最后会根据实际用料和你计算费用的。”
马建军叹了口气，解释着误会。
“我谢谢你啊，为了我好，就应该严格按照图纸执行，不要擅自更改我的设计。”
郑建国犹豫了下，决定还是要点拨下这位马伯伯。
前几天机械厂的风波，他也听到了消息，知道这位马伯伯是个一心为公的好厂长。
“未来的市场，机械行业会竞争非常激烈，大家拼的就是谁家的加工费用低，对操作工的要求也比较高，你的客户不会考虑你做了几个废件，用了多少材料。”
“客户比对价格时巴不得首接称重，按钢材价给你计算物理成本，再加上加工成本，谁出的价格低就用谁的。”
“还有这个密度，客户只会认7.8，不会认你们的7.85。”
“当然，你们国企之间做生意另算，呵呵，这就是市场经济。”
“马伯伯，我这也是为你们好，你准备好迎接市场的残酷了吗？”
我是为你们好，这句话，郑建国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只是一个是自以为是的好，一个是真的为对方考虑。
听了郑建国的话，马建军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儿，马建军才抬头看向郑建国，目光变得很是殷切。
“再给马伯伯说下，如何才能改变现状，去拥抱市场，帮帮机械厂吧，老兵们不容易！”
郑建国的心软了，点燃一支烟，斟酌了下，才开了口。
“首先，要是制度的改革，大锅饭是一定要打破的，生产第一线改成按件计费，当然要和质量挂钩，科室人员也要精简合并，重新制定酬劳制度……”
郑建国也不擅长管理，只是把后世知道的东西笼统的说了出来，论管理，他两辈子也没干过，还不如给马厂长提供素材，让他自己看着办呢。
郑建国说的很慢，马建军确实记录的很快，握在手上的记录的笔都有了残影。
“精简合并处理的冗余人员怎么安排，厂子不能放弃他们啊”。
“成立三产，农具修理、定制设备等，自己要有业务人员出去跑业务，包括厂里也是，厂里生产的旋耕机和脱粒机都可以让他们去跑销路，要有高提成刺激他们。”
马建军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他没想到让冗余人员转销售。
谈话进行了很久，马建军的心里的想法逐渐成熟起来，当然要想落实，任重而道远。
……
同一时刻，地区820专案组正在开着专案汇报总结会议。
李大军正在做着汇报。
“820案，三案合并，最终抓获犯罪嫌疑人16人，畏罪自杀一人，破获了十年前的报废子弹丢失的积案。”
“目前所有线索都指向了机械厂，案子的组织者就应该在机械厂，可是，没有进一步的线索了，我们正在努力寻找新的方向。关于案情方面，我的汇报结束，请领导指示。”
参会的地区领导们纷纷开始交流意见。
“这个案子中央很是关注，这么短的时间里，专案组的成员成绩斐然！”
“我们应该尽快给中央方面一个结果，让组织看到我们的成绩!”
“如果大范围的对机械厂人员调查，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听着各位领导的发言，李大军内心很是失落，这是要结案的节奏啊！
这时的李大军很是期望郑建国再跳出来，给他提供什么线索。
毕竟三个独立的案子的发现都和郑建国有关。
郑建国在马建军的办公室里不断地打着喷嚏。
会议最后，地区行署专员综合大家的意见，进行了最终发言。
“同志们，破获10年积案，专案组的成绩大家都看在眼里，我提议给专案组人员集体申报三等功！”
听到领导讲话，李大军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这都论功行赏了，果然案子就这样了。
“同时，公安部门的同志们主要精力还要放在维护社会稳定和治安上面，我建议820案暂时阶段性结案，大家举手表决下。”
与会代表们纷纷举起了手，李大军也很是无奈地举起了手。
看到大家都举手同意，地区行署专员又补了一句。
“当然，专案组成员也暂时解散，各司其职，要坚持外松内紧，时刻注意发现新的线索。”
卧槽，李大军在心里爆了粗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