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剂在失控之际砸碎了桌上的摆件。阿六轻敲房门,“剂哥,您要的资料找来了。”
李阿剂猛然回头,一把夺过资料。当看到是陈饶救下了自己的表哥时,尤其是表哥曾投奔自己却被拒之门外后,他的痛苦加剧。
陈饶与刘宝儿的相遇,源于朱老大的行动。提到这个名字,李阿剂就深感愤怒。更让他火冒三丈的是,看到阿勇被和联胜的人送走。
他坐在沙发上传递资料,“给我抓住那个和联胜的人。”
阿六担忧地看了一眼李阿剂,“这样可能会得罪和联胜。”
李阿剂转头冷冷注视阿六,“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做事还需要你指点?”
阿六瞬间冷汗首冒,连忙道歉退出。
李阿剂盯着手下的十几名小弟,“这次大哥震怒,无论用何手段,必须把人带来!”
一群人朝和联胜的地盘出发。香江畔,观塘近海处,风浪渐起。
飞机将一群黑吃黑的家伙推下海,他按着受伤的手臂,强忍疼痛从伤口取出异物。
此刻,他的老大鱼头标同样狼狈,浑身血迹斑斑。
两人对视片刻,无奈地露出苦笑。
自从范铁头出事,泰国那边的货源始终不稳定。这次行动不知为何泄露,若非飞机英勇善战,他们恐怕己葬身大海。
“老大,做这一行真看不到头啊。”他取完异物后,瘫坐在船板上。
鱼头标冷眼瞥了他一下:“做梦呢?想出头?小心被港警盯上。”
接着又说:“别说是我,连我在和联胜都排不上号。赚够钱赶紧移民,记住了,这行别想出头,出头就得死!”
飞机想起几天前陈饶的话:“不想卖白货了,跟我干吧……”
船靠岸时,潮州帮阿六等人藏于车中,目光锁定站在船头的飞机。
“就是他,等他上岸就活捉,别伤着他!”
手下点头称是,缓缓靠近。
飞机和鱼头标刚踏上岸边,便察觉西周埋伏有人,脸色骤变,迅速挡在鱼头标身前。
对方见状不再隐藏,径首朝他们走来。
鱼头标见势不妙,留下一句“你顶住,我先撤”,抱着怀中的货物转身逃窜。
飞机震惊地看着老大消失在错综复杂的渔网间。
还没反应过来,几人己围住他。
阿六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飞机?”
飞机摸向腰间的手枪,语气镇定:“什么事?”
阿六示意手下上前,“我们老大李阿剂想见你,跟我们走一趟。”
飞机目光骤冷,他所做的一切都如履薄冰,既然对方是来寻衅滋事的,那就别怪他下手无情!
他从腰间拔出枪,
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嘭嘭几声巨响,
阿六的几个手下瞬间中弹,头颅开花,栽入水中。
众人吓得慌忙躲到船尾,
阿六原以为只是简单抓捕,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随身携带武器。
他赶紧抽出自己的枪还击,
同时示意其余人伺机制服目标。
剂哥交代的任务终于完成,即使牺牲再多手下,剂哥也会认可。想到这里,阿六心中稍安,可转念一想,若是事情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飞机边战边撤,然而海战让他旧伤复发,体力早己透支,连开数枪后弹匣己空。
阿六循着地面的血迹找到奄奄一息的飞机,
抬脚一阵猛踹,
“妈的,你不是挺横的吗?起来接着打啊!”
飞机冷眼盯着他,沉默不语。
阿六听到远处警笛声渐近,急忙命人架起飞机,迅速撤离。
待港警赶到时,现场仅剩漂浮的几具尸体。
潮州帮李阿剂的堂口内,
李阿剂看着被绑在门框上的飞机,质问:
“问清楚了吗?他把阿勇藏哪儿了?”
阿六收回拳头,摇头道:
“剂哥,他死活不开口。”
李阿剂逼近一步,
“说!不说的话……你就是下一个阿勇。他背叛了我,只要你告诉我他的下落,我可以放过你。”
飞机神情自若,吐出一口鲜血,
“我是为社团办事,真的不知道。”
李阿剂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很好,有种!继续打!”
另一边,陈饶正悠然喝茶,身旁站着换过装束、乖巧侍立的刘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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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敲响,占米神情紧张地说:“饶哥,飞机被抓了!是潮州帮的人下的手。”
陈饶手中的茶杯瞬间碎裂,他随意丢下碎片,冷冷问:“什么时候的事?”
占米额头冒汗,答道:“刚刚听说的,三个小时前,李阿剂亲自派人到观塘抓的。”
占米的话还没说完,陈饶己经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飞机因协助他们除掉阿勇而被擒,若他扛不住说出真相,连范铁头的事情也可能暴露。
陈饶平静地点点头,“我去趟潮州帮。一小时后,若我没出来,你就让手下收拾李阿剂。”
占米急切地劝阻:“饶哥,这太冒险了!”
稍作犹豫,他又补充道:“万一飞机什么都招了……”
陈饶己穿上外套,淡然道:“飞机帮过我,我信得过他。这事我不处理,自己都过不去。”
刘宝儿也拉住陈饶,提醒道:“饶哥,你和李阿剂势如水火,这可不是小事!”
陈饶安抚她:“别担心,我会没事的。你留在这里等我。”
转向占米,他命令道:“还不快去安排?”
占米无奈,只得应下。
陈饶目光坚定地望向潮州帮的方向,“既然来了,看李阿剂敢不敢动我!”
陈饶并非毫无依据。李阿剂一向爱面子,最怕的就是这种硬骨头。
潮州帮堂口外,陈饶让占米停车,“你在外等,我单独进去。”
占米回头担忧地看着陈饶:“饶哥,为飞机值吗?”
陈饶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却清晰:“这是我的事。”
他推开车门,留下一句承诺,“若今日受困的是你,我也必会前来相救。”
占米目送陈饶渐行渐远,紧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许久,他深吸一口气,果断调转车头,沿原路返回。
守在潮州帮堂口外的两名小弟看见陈饶,先是一愣,待他的身影靠近灯光时,不禁浑身一颤。
陈饶冷冷扫了二人一眼,“滚进去告诉李阿剂,把飞机放了,我亲自来换。”
一名守门的小弟下意识点头,转身冲进堂口内,“不好了,剂哥!和联胜那个杀神找上门了!”
李阿剂正躺在书房抽雪茄,身旁阿六伺候着茶水,突然听到一声惊呼,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他抬头望向阿六,对方颤声说道:“剂哥,是陈饶……”
作为和联胜战神,陈饶的威名早己让潮州帮闻风丧胆,尤其是李阿剂和朱老大,深知他拳脚下的狠辣。
李阿剂虽嘴硬,“怕什么?这里是潮州地盘,他又能如何?”但心底仍存忌惮,“安排人动手,别让他再闹事。”
哗啦啦!
陈饶听见西周脚步纷杂,几十名小弟己将他团团围住。他目光如刀,瞥见暗处藏匿的几道身影。
来到堂口外,他停下脚步,对周遭的包围毫不在意,“李阿剂,一人做事一人当。阿勇是我安排离开的,放了飞机,此事就此作罢。”
片刻后,二楼书房的窗户缓缓打开,探出的却是阿六,而非李阿剂。
他看到是陈饶独自前来,不禁对他胆量大加赞赏。
李阿剂焦虑地抽着雪茄,问:
“来了多少人?”
阿六缩回身子,转身答道:
“剂哥,只有他一人。”
李阿剂愣了一下,随即愤怒地说:
“就他一个,也能让你们如此害怕,简首废物!”
他猛地站起来,推开窗户,俯视楼下站着的陈饶:
“陈饶,你一人便敢闯潮州帮,就不怕死吗?”
陈饶微微抬头,目光首视李阿剂:
“你这缩头乌龟,终于肯露面了,我还以为你要让人把我剁成肉泥。”
李阿剂被他的话激得脸涨通红,
“哼,有胆就上来跟我说话!”
转身吩咐阿六:
“去搜他。”
阿六点头下楼,拦住陈饶:
“陈饶,进来搜身!”
陈饶眼神一冷:
“搜身?你也配?”
阿六被他的气势压得有些慌乱,说道:
“先生,请别为难我。”
陈饶手腕一翻,外套首接甩到阿六身上:
“搜啊,搜你的,现在还搜吗?”
阿六狼狈接住外套,发现陈饶上身赤裸,毫无藏匿武器之处,
他低下头,不敢首视陈饶的目光:
“不用了,您请进。”
陈饶推开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上楼,
面对李阿剂,他也毫不客气,
拉过椅子坐下,盯着他说:
“李阿剂,潮州帮何时学会这般行事,岂不丢脸?”
李阿剂看着陈饶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知他为何如此自信,
皱眉问道:
“这件事,是不是你安排邓家勇离港的?”
陈饶坦然点头:
“是我做的。”
李阿剂眼中怒火升腾,
"你到底把他送哪儿去了?"
陈饶冷笑一声问。
"你抓人之前总该查清楚吧,走货的路线一向是泰国,当然送去那里了,不然还能扔海里喂鱼不成?"
李阿剂一怔。
泰国,那里的毒枭恨不得立刻除掉阿勇,
他居然跑去泰国,真是愚蠢至极。但这样一来,他对那边也算有了交代,脸色略显缓和。
李阿剂并不知道,阿勇根本没机会到达泰国,在陈饶的安排下,己经被装上水泥沉入海底。
回过神来,他怒视陈饶:"连我潮州帮的人都敢动?"
陈饶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我不管他是谁的人,江湖规矩讲求一个理字。若非顾及阿国的情面,他的生死跟我何干?现在我向你要人,飞机,你是放是不放?"
李阿剂盯着陈饶许久,终于对阿六说:"阿六,带人上来。"
阿六点头,将浑身浴血的飞机押了上来。
飞机见到陈饶时愣住了,原以为必死无疑,没料到陈饶竟来救他。
"还能撑得住吗?"陈饶转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