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挺拔的人走了过来,虽己年迈,但我还认得那张熟面孔,他叫南叔,那年从凌江送东西到徐府。
听说好像是被童嬷嬷和广嬷嬷关门的时候被夹了脑袋。
所以徐府的人给他起外号叫夹头叔。
不肯透露姓名的他,就派夹头叔去打发那两个嬷嬷。
夹头叔是怎么打罚那两个嬷嬷的?
我听过两种说法。
一种是婉晴跟我讲的。
广嬷嬷(认出夹头叔,慌忙行礼):南叔!当年的事实在对不住......您、您堵我们家门口做什么?
夹头叔(抱臂冷笑):当年的事就别提了。你们又来打司马家老宅的主意?
童嬷嬷(赔笑后退):南叔,这分明是冯家的老宅,又不是司马家的......
夹头叔(打断):什么冯家司马家!头些年司马家就败落了,如今宅子和下人都卖给冯公子了!
广嬷嬷(惊惶):啊?这里归了冯公子?我们是来寻珊瑶小姐的......
夹头叔(眯眼):怎么老喊珊瑶小姐?难不成怀疑我们家公子勾搭你们家小姐?
童嬷嬷(摆手):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夹头叔(逼近):不是最好!我们家公子虽生得白净像姑娘,脾气却爆裂得很!养了一伙膀大腰圆的大汉,一言不合就打人!
广嬷嬷(拽童嬷嬷袖子):既是走错了......走,咱们去别处搜!
童嬷嬷(点头哈腰):是是是,打扰南叔了......(拉着广嬷嬷匆匆离开)
还有一种说法,我是后来听欢儿跟我讲的。
夹头叔(猛地拉开门,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响):在这儿胡嚷嚷什么?
广嬷嬷(挑眉):哟,这不是南叔吗?当年那记夹头记到如今,跑来刁难我们?
童嬷嬷(抱臂冷笑):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冯家宅子是我们太太先看上的,这家主人都去我家当奴才了,宅子自然归我们!
夹头叔(打断,拐杖重重戳地):你晓得什么!冯公子娶了司马家小姐,他家事就是司马家事!这宅子是冯家远房本家的,理应归姑爷!
广嬷嬷(眯眼):既是冯家的事,怎的劳烦南叔你出面?
夹头叔(冷笑):他带几个丫鬟伺候小姐够用了!上月你们冲撞少奶奶,我家公子本想拉你们喂狗——是小姐劝住的!
童嬷嬷(撇嘴):那你家姑爷哪来的银钱?怕不是做了什么不干净的勾当...
夹头叔(压低声音):跑水发的横财!别管干净不干净——他生得白净像姑娘,发起脾气来能拆了徐府!身边那群大汉...(突然凑近)都是从匪窝里救出来的刀客!
广嬷嬷(拽童嬷嬷袖子):罢了罢了...跟个记仇的奴才争什么!(甩袖离去)
夹头叔(望着她们背影啐了口):再敢染指宅子——冯公子的獒犬正缺磨牙的骨头!
不管是哪种说法,这俩嬷嬷都说我不是好人。
不管怎么说,那俩嬷嬷是被打发走了。夹头叔回来了,说徐府的人说了,改日便会有。管事的当门道歉。万望咱府上的人海涵。
“足下可是司马家的人?”
若他真的是司马家的人,虽说不是徐家的亲生骨肉,但毕竟在府里叫了那俩老货 一十七年的爹爹娘亲,遇上司马家的人也该叫声表哥才是。谁知他却还是那句话。
“既然既是粉墨登场,何必要问姓名?”
“阁下怎知,吾家乃琼华公主之后。”
因为这个事,冯家的人自己都不清楚。”
“听老家老的口音是海清口音。看样子类是家臣,不类家奴。海清省内姓冯的人家,能有如此门面的,似乎只有琼华公主这一支。再看见祠堂的样式,说是本朝工匠所为,但却是按照前朝的样式来的。只是……“
他说话说的委婉,我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因为旧时的工艺失传。盖的有些个不伦不类,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谢表兄的好意,只是司马家的姐妹们能否现身一见。”
夹头叔上这样的老人也不多敢多言,其他司马家的人也同样是一言不发。
其实当年调包的事,祖母估计是知道的,,所以她才要娘亲认欢儿做女儿,当我的妹妹来养。哎,可惜啊,我那娘亲居然说欢儿是奴才屁股也配坐主子的椅子,这样的笨蹄子,若不是看可儿面上。我都怕污了眼。只是伊当年怎么也没想到这笨蹄子竟是伊亲生的。
祖母到底是疼我一首当我是嫡亲孙女没有揭穿。司马家是祖母的娘家,而当下宅子是司马家的宅子,下人还是下人,可是……
“使君到底是司马家的什么人?”
“既………”
“既然粉墨登场何必要问姓名。”
这句话我替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