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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伯，为什么别人都叫少爷小姐，唯独你称公子女公子，称你家老爷为主公。”
“不行？”
“也能这么叫，但听起很复古，感觉怪怪的。像是那些演义小说，某州牧打某太守，武将谋士们爱用这样的称呼。”
“本来就应该用这样的称呼。”
“哦？”
“只是你知道老爷、小姐之类的称呼是怎么来的？”
“您讲。“
“时下的奴才为了遮丑。主家给他们留了点脸面。这些奴才当着别人的面就说是主家的干儿子，管男主人叫爹，管女主人叫娘。主家的公子就是小爹，就是少爷。女娃子哪怕还在襁褓里，他们也得叫姐，就成了小姐。娶来的新媳妇没多大岁数，哪怕 六十多岁的老奴都得喊奶奶，就成了少奶奶。”
贺兰难得早起，却没想到我也醒了。
冯家的宅院比不了徐府，只有两三间是给自家的少爷小姐的，也就是董老伯说的公子女公子们。
一间主家夫妇的卧室，一间客房，然后就是董老伯他们居住的地方。很拥挤所以听得清他们的话。
很奇怪，连带着祠堂和花园。而且这两个地方大的吓人，虽说比不得徐府，也占了整个宅子一多半的地面。
“听子云哥哥……不姐姐讲那两个嬷嬷伺候了她十来年，都没认出她，您怎么能？”
“她父亲的两个姐姐，当年的那两个女公子模样和她相仿，动作神态也像。”
“怪不得，您不用问就知道她不吃葱。”
“正因为她长的不像父母，徐明坚两口才把她错养了一十七年……”
没等皿方时把话说完，董老伯便动了真火。
“你是在说那调包计？我可以告诉你，无论是我家的公子女公子，还是我这样的家臣，甚至过去府上的奴婢，都做不出这种事来。”
“你难道是想说徐家人刻意将自己家的孩子与奴婢调包？让自己家的亲骨肉在马房煤堆里受苦？”
“彼时我家的女公子尚是婴孩，哪能做下这等事？我家的昌寿公子也是正派人，也不会做此等事。那是他凌江徐氏的家风不严，又怪得了谁？”
“皿方时走遍天下，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家老您这样的歪理我第一次听。”
“什么歪理？”
“家老的意思就像是窃贼偷了人家东西，被官府抓去审，他却说是丢东西的人家有错。丢东西的人家没有把窗户关好，门窗关好。这怪得了谁？”
“说的好。不过偷人儿女的勾当，却不是我冯府上的人做的。”
“那女人就是你家女公子的母亲，不是你冯家的人是谁家的人？”
“看在女公子和昌寿公子的面上，且敬她一声如夫人吧。哎，那女人我当年是见过的。她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人，按规矩不该进这个门。”
“你见过她？”
董老伯拱手相迎，皿方时他们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和她虽系骨肉，过去也时常相见。却一首未能深交。并不熟悉。董老伯说的对。奴婢贱籍，律比畜产，哪有什么媒聘？全是主家指配的。”
皿方时这人看着聪明，到底还是个孩子。一路上被我欺负的够呛，看起来也是一肚子的不服气，虽然嘴上不敢言语。
“我生父当时也是徐府的家奴，婚姻之事自己也做不了主。”
见董伯伯不回话，我又是一拜。
“请如实相告，这个十月怀胎生下我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