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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战场中心渐渐安静下来，但无形的硝烟和紧张感依旧弥漫。
赵钱孙被愤怒的幸存者们捆绑着，等待着未卜的命运，他那张扭曲的脸成为这场内乱丑陋的印记。
而另一个更加危险的存在，知识掠夺者赛拉斯，此刻瘫倒在空地中央。
林凡那柄闪烁着微光的青铜匕首深深插在他的左胸，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陈雪的剧毒粉末让他浑身麻痹，呼吸急促而困难，暂时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
几名最精锐的黎明镇守卫手持武器，如临大敌般将他团团围住，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后怕。
他们亲身领教了这家伙诡异的身手和那恐怖的电击武器，绝不敢有丝毫松懈。
林凡在陈雪的搀扶下，缓缓走到赛拉斯面前。
他低头俯视着这个差点将黎明镇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罪魁祸首，眼神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怜悯。
“赛拉斯，”林凡的声音沙哑而虚弱，语气却异常平静，“你输了。”
赛拉斯艰难地抬起头，看向林凡。
他的脸色因失血和中毒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色，但那双眼睛里依旧燃烧着不甘、怨毒，以及一种对知识近乎病态的狂热。
“呵呵，咳咳！”赛拉斯剧烈地咳嗽起来，牵动了胸口的伤势，嘴角溢出更多的鲜血，“输？林凡，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这样就算赢了吗？”
他的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嘲讽。
“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你脑子里的那个东西，那个‘系统’！它根本就不是什么恩赐！它是一个诅咒！一个来自深渊的诱饵！”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
诅咒？诱饵？
赛拉斯他到底知道些什么？！难道他之前对系统的研究，己经触及到了某些核心的秘密？！
“你什么意思？”林凡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冷冷地问道。
“什么意思？呵呵。”赛拉斯喘息着，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以为你真的掌控了它吗？你以为你真的是那个被选中的幸运儿？”
“别傻了！林凡！你和我，我们都只是它的试验品！是它用来观察、研究，甚至最终吞噬的可悲虫子！”
“它赐予你知识，让你发展文明，只是为了让这片‘试验田’长出更‘肥美’的果实！等到时机成熟，它就会毫不留情地收割！”
“就像之前的无数个轮回一样！！”
轮回！
这个词如同重锤，再次狠狠敲击在林凡的心脏上！这与他之前从系统“启示”中得到的信息不谋而合！
赛拉斯竟然也知道“轮回”的存在？！他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他也拥有某种类似系统的东西？或者他接触过其他了解真相的存在？！
“你到底是谁？”林凡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
他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穷途末路的家伙，其背景和掌握的信息远超他的想象！
“我是谁？呵呵，我是一个和你一样，渴望知识，渴望掌控命运的人！”赛拉斯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只不过，我比你更早地看清了真相！也更早地选择了反抗！”
“反抗？”林凡皱起了眉头。
“没错！反抗！”赛拉斯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凭什么我们的命运要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所操控？！凭什么我们要一次又一次地经历这该死的清零和轮回？！”
“只要能得到你脑子里的那个‘核心数据库’！只要能破解它的运行机制！我就有把握找到摆脱控制的方法！甚至反过来掌控它！成为新的神！！”
赛拉斯越说越激动，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潮红！
他看向林凡的目光充满了赤裸裸的贪婪和占有欲！仿佛林凡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通往至高力量的钥匙！
林凡看着赛拉斯那近乎癫狂的样子，心中一片冰冷。
原来这家伙不仅仅是为了知识，更是为了掌控系统，成为新的“神”？真是可悲又可笑的野心！他根本不明白，那个所谓的“系统”，或者说“火种遗产”，其背后所连接的可能是何等浩瀚而恐怖的存在！想要掌控它？简首是痴人说梦！稍有不慎就会被那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
不过，赛拉斯的话也并非全无价值。
至少，他印证了“轮回”的存在，也揭示了系统可能存在的某种更加黑暗和危险的目的性。
更重要的是，赛拉斯似乎掌握着一些关于如何“反抗”系统，或者说如何利用系统漏洞的信息。
林凡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或许他可以利用赛拉斯的贪婪和自以为是，来套取更多的情报？
甚至是“掌控系统？成为新的神？”林凡故作不屑地冷笑一声，“赛拉斯，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掌控那股力量？”
“哼！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还有那些该死的机关！”赛拉斯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毒，“你以为你能伤到我？！”
“那又如何？”林凡针锋相对，“输了就是输了。
不过，看在你提供了这么多‘有趣’信息的份上，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哦？”赛拉斯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什么机会？”
“很简单。”林凡缓缓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诱惑，“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轮回’的？你所谓的‘反抗’又是指什么？你对系统，或者说那个‘火种遗产’，到底了解多少？”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林凡的目光变得深邃，“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赛拉斯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阵嘶哑的、如同夜枭般的怪笑，“哈哈哈哈！林凡！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想从我这里套取情报？”
“你可以这么认为。”林凡平静地说道，“但你也可以把它看作你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否则，等待你的不仅仅是死亡。
我保证，我会让你在临死前，尝遍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
林凡的话并非虚张声势。
他此刻虽然虚弱，但眼神中的那股冰冷杀意，却让赛拉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家伙，绝对有能力，也有决心说到做到！
赛拉斯沉默了。
他在快速地权衡着利弊。
死亡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结局。
但将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秘密拱手交给林凡？他也同样不甘心！
而且，合作？跟林凡合作？这可能吗？
就在赛拉斯犹豫不决，心中天人交战的时候。
异变！再次发生！
这一次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来自于林凡以及赛拉斯两人体内！
嗡！！！
一阵比之前更加剧烈、更加混乱的精神嗡鸣！同时在两人的脑海深处炸响！
“呃啊！！！”
林凡和赛拉斯几乎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林凡感觉自己那刚刚恢复清明的意识，仿佛再次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无数更加狂暴、更加黑暗、充满了毁灭和混乱气息的信息碎片和负面情绪，如同失控的病毒般疯狂地涌入他的大脑！试图将他的理智彻底撕碎！
这是系统的反噬？！是因为他或者赛拉斯刚才的对话触碰到了某个更加深层的禁忌？！还是因为他之前强行接收了那段“启示”，导致系统出现了某种不可逆的崩溃？！
而赛拉斯的反应似乎比林凡更加剧烈！
他的身体如同筛糠般疯狂地颤抖着！七窍之中竟然开始流出黑色的血液！他那双原本就充满狂热和贪婪的眼睛，此刻彻底被一种纯粹的疯狂和毁灭所取代！
“不！不！！！”赛拉斯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他似乎正在承受着比林凡更加恐怖的精神冲击！
难道他之前所谓的“反抗”，就是试图用某种邪恶的方式去入侵或者同化系统？！结果现在遭到了更加猛烈的反噬？！
林凡强忍着脑袋撕裂般的剧痛！看着赛拉斯那如同即将自爆般的恐怖样子！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这个家伙要彻底失控了！
而一个彻底失控的高智商疯子，将会带来何等可怕的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