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贤街状元药茶铺
“这些时日,我们铺子的生意好了不少呢?”
昭儿笑嘻嘻的拨弄着算盘珠子。
谢九藜离开的那几日,她跟丁管事学了打算盘看账本。
之前谢九藜不在,她一首无心练习。
如今谢九藜回来了,她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开始每日刻苦练习,时不时的便拨弄着算盘珠子。
“昨日给你的方子,背会了吗?”
“背会了。”昭儿点点头。
“药材都认全了吗?”
昭儿脸上的笑意一顿,方子她倒是背会了,可其中有几味药材与其他药材长的有点像,她还是会认错。
谢九藜这么一问,她有点心虚,刚要回答,就见门口又走进来几名学子。
昭儿立刻放下算盘笑着迎了上去。
“李举人,您来了?”
被称过李举人的学子点点头,对着边身几位同窗说道:“就是这家状元药茶铺,我饮的药茶就是在这里买的。”
这几日国子监即将月考,一众学子都开始紧张备考,有些学子甚至通宵达旦的读书。
这样一来,白日里就会精神不济,夫子们教授的新知识难免记不住,只能放学后熬夜补课,如此往复形成恶性循环。
那日国子监的李举人无意中逛到状元药茶铺,昭儿给他介绍了一款提神醒脑的药茶。
他看价格不贵,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买了几包,谁知喝过之后,感觉神清气爽,连脑子都清明了许多,而且这药茶的味道也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难喝。
他的变化自然被与他交好的学子看在眼里,忍不住打听他究竟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他也不是藏私之人,就说了自己喝的药茶,正好之前在状元药铺买过安神茶的学子听到也插了几句嘴。
于是众人便约好放学之后一起去状元药茶铺看看。
昭儿听说他们都是来买提神醒脑的药茶顿时喜笑颜开。
见这么多人一起进入铺子,谢九藜也走到柜台里帮忙,昭儿对药材不如她熟悉。
她便负责抓配药茶,昭儿收钱,两人配合默契。
几位学子都是熟人,一边聊天一边排队等着拿东西。
谢九藜把刚刚配出的几包药茶捆好,正要递到眼前的却子手中,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住。
又在他脸上细细打量了一圈,谢九藜收回正要递出的药茶,开口道:“这位公子,这款药茶不适合你。”
那学子一怔:“你这是何意?”
谢九藜放下药茶盯着他问道:“你是否经常感觉烦躁、焦虑、易怒,头重、头胀,神思倦怠,难以入睡或浅眠多梦?”
学子点点头:“确实,我近段时间总感觉心情烦躁,莫名想发脾气,头脑也总是昏昏沉沉,晚上难以入睡,白日里难免精神不济,这才想来买些药茶提神。”
谢九藜点点头:“这个药茶,确有提神醒脑的功效,你若是饮了这茶,会更加难以入眠,晚间休息不好,白日里会更没有精神。”
“那怎么办?”学子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再过几日就要月考,他如果一首精神不济,只怕此次月考很难考出理想的成绩。
“公子若信得过我,可试试这个。”
谢九藜说着从边上拿过一个瓷瓶:“这个是安神丸,正对公子的症状。”
那学子将信将疑的接过问道:“多少银子?”
昭儿笑着答道:“公子,这个一两银子一瓶,这里有十颗药丸,您每日睡前服用一颗,可吃十日。”
“一两银子?”学子瞪大眼睛,他们买的那种提神醒脑的药茶不过几十个大钱,这安神丸一瓶就要一两银子,这也太贵了。
学子脸上顿时现出纠结的表情,他家境虽然不错,但若按他所说,这一瓶药才吃十日,一个月就要花上三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
想到这里,他把手里的瓷瓶放回到柜台之上,正要开口拒绝,却听昭儿笑着说道:
“您今日是第一次来我们店,不能让您空手回去,这样,我给您算便宜点,打个八折算您八百文如何?”
一下能便宜两百文,学子又有些动心。
正在他犹豫之际,带他们来买药茶的学子开口道:“刘兄,买一瓶试试吧,你这些日子明显精神不济,马上就要月考,若是因此影响考试成绩岂不是得不偿失?”
刘姓学子想想也是,于是便肉疼的掏出八百文钱买下一瓶安神丸。
将这一众学子打发走,昭儿笑嘻嘻的将钱收入钱匣对着谢九藜道:“今日药丸也卖了一瓶,真好。”
谢九藜脸上也露出一抹淡笑:“昭儿挺有做生意的天赋,不错。”
西南
云州
镇西郡主府
云州城的人都知道,镇西郡主阴月婷是镇西公阴震山唯一的血脉。
二十年前那场大战,阴家男丁尽数战死,只剩阴月婷这个女儿。
十年前,阴月婷外出被南蛮偷袭,被一个叫于骁的人所救。
两人为躲避追杀,在山中独处数日,而于骁为了阴月婷身受重伤。
阴月婷回到云州之后便招赘于骁为郡马,不久之后两人生下一个儿子,取名阴柏曦。
“郡主,小少爷又发病了。”
阴月婷立刻站起身快步朝着房门外走去:“你们郡马呢?”
“郡马出府狩猎未归。”
阴月婷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快步朝着儿子阴柏曦的院子走去。
房内,床上躺着一个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年纪看起来约有八九岁的小男孩。
他眉头紧皱,脸上带着些许痛楚之色,上衣襟敞开,露在外面的胸口手臂和头上都插着几支银针。
“曦儿怎么样了?”
阴月婷一进屋便急切的问道。
“母亲。”听到阴月婷的声音,小男孩睁开眼睛。
边上,一位六七十岁,郎中模样的男子也站急忙站起身拱手:“郡主,小少爷如今己经无甚大碍。”
阴月婷点点头,走到床边心疼的看着阴柏曦:“曦儿,一会儿就好了,你再忍忍。”
他头上扎的有银针不能动,看着阴月婷眨眨眼道:“母亲,没事,我不难受了。”
“曦儿真乖。”阴月婷柔声安慰。
待郎中行完针,下人奉上汤药,阴柏曦喝过汤药之后,陷入沉睡,阴月婷这才离开。
刚刚走出屋子,老郎中也快步追了出来:“郡主,请留步。”
阴月婷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林郎中有何事?”
林郎中拱手回道:“关于小少爷的病情,老朽有几句话想跟郡主回禀。”
阴月婷蹙了蹙眉:“你说吧。”
“小少爷如今的身子越发不好,发病的间隔也越来越短,还请郡主早日做好准备?”
“准备?做什么准备?”阴月婷的面色立刻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