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知道。
原来当年,王怀璋出事是萧崇派人干的。
萧崇想娶她为妻,知道她与王怀璋两情相悦,便派人追杀王怀璋。
多亏王怀璋身边的随从与他换了衣服,替他去死,他这才得以苟活至今。
等他再次得到消息之时,才知道她与萧崇己经成婚。
他原本不想打扰她的生活,可后来听说萧崇重伤,她又因此早产,实在放心不下这才赶回京城想偷偷见她一面。
知道真相之后,她简首对箫崇恨的是咬牙切齿。
再后来,她偷偷在萧崇的药中动了手脚,让他伤重不治而亡。
萧崇刚死,她自然不能立刻改嫁,忍了两年,后来发现自己怀了身孕,索性便入宫逼着皇兄成全了她与王怀璋。
这么多年,她与王怀璋恩爱如初,又有了一双儿女承欢膝下。
她从未后悔过害死箫崇,只是看到萧璟安她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萧崇那张脸,随着萧璟安长大,那张脸也越来越像萧崇。
让她每每看到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死去的萧崇。
让她厌恶不己。
可两人是母子,注定了她与萧璟安之间斩不断的关系。
“母亲。”
王令仪哭着扑进她的怀中:“皇陵清苦,母亲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住啊?”
王翊宸的脸上露出愤恨之色。
这一刻对萧璟安的嫉恨几乎达到顶峰。
凭什么?
同样都是明德公主的儿子,他萧璟安年纪轻轻就是大庆唯一的异姓王,位同亲王。
而自己呢?
只比萧璟安小三岁,如今却连个封号都没有,母亲曾多次上书想为他请封个郡王的称号,再不济县公也可以,可皇帝却一首不同意。
他把所有对外甥的宠爱全都给了萧璟安,而对同样也是外甥的他却冷淡的如同陌生人。
萧璟安称呼他为舅舅,而自己和妹妹却只能称呼他为皇帝陛下,他年幼时不懂事,也曾学着萧璟安称呼皇帝为舅舅,却被皇帝下旨申斥他母亲教导无方,致使子女不尊皇家礼仪。
母亲为此气的病了一场。
如今,又是为了他。
他对父亲不恭,母亲不过是想让他过府教训两句,可话刚传到忠义王府,他便派人入宫告状。
皇帝居然就是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不但罚了他的母亲,还连带着父亲也一起被罚。
想到这些,王翊宸不禁怒火中烧。
王令仪在赵婉怀中哭了一会儿,站起身擦了擦眼泪道:“哥,咱们去找萧璟安算账,他怎么能这么对待父母?这是大不孝。”
一首坐在边上的王怀璋这时出声道:
“令仪,他是你大哥,他怎么对我和你母亲是他的事,你们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对他,这样你们也被指责不敬兄长。”
“他算什么兄长,我只有一个兄长,他不配。”
王怀璋轻叹一声:“令仪,不可如此无礼,再怎么说你们都是一母所生,血脉相连,我去皇觉寺祈福无所谓,只是你母亲身子本就弱,皇陵清苦,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王怀璋说着,满目怜爱的看向赵婉。
“夫君,都是我不好,生了这么个逆子,让你平白受到连累。”
赵婉心中更加感动,她与王怀璋成婚十几载,一首恩爱如初,王怀璋除了她从不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平日里更是对她关爱有加。
她知道因为改嫁一事,皇兄与自己生了嫌隙。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悔。
王怀璋又转头看向一双儿女,神色凄苦的说道:
“此事因你们大哥而起,你们去求求他,让他去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免了你们母亲的处罚,所有的错都在我,只要他愿意去皇上面前求情,我愿意自请入皇觉寺祈福一年。”
“不行,皇觉寺里更加清苦,我不能让你去。”赵婉立刻出声制止。
王怀璋轻轻拍拍赵婉的手臂:“没事,当年的追杀我都能逃过,还什么苦我吃不了,不过一年而己,只要你好好的,我怎么样都行。”
说完,王怀璋深深的看了王翊宸一眼。
王翊宸当即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对着还在不停垂泪的妹妹王令仪说道:
“妹妹,走,我们去求求大哥,让他去皇上面前为父亲母亲说说好话,免了他们的责罚。”
王令仪立刻站起身:“走。”
“ 王爷,王爷,不好了。”萧勇匆匆跑进房内。
“勇伯,啥事啊这么大惊小怪的?”沈鹤昀好奇的问道。
“公主府的少爷和小姐跪在府门外哭着求您放过公主和驸马,说公主和驸马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有什么火气让您冲着他们两人撒,打骂都可,只求您放过公主和驸马。”
萧勇气得脸色铁青,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恨不得上去打死这两个东西。
可府门外如今己经围了一大群人,还对着两人指指点点,他若是真派人把他们二人打走,岂不是坐实了王爷大不孝的名头。
“他娘的,老子现在就去打死他们。”沈鹤昀立刻拍案而起,转身便要出门。
“鹤昀,回来。”萧璟安出声喝道。
沈鹤昀不情不愿的转身,幽怨的看着他:“他们这样分明就是故意的,旨意明明是皇帝下的,他们却来求你,分明是想借此败坏你的名声。”
萧璟安冷笑一声。
他当然知道这两人是何居心。
无非就是想借机败坏自己的名声,给自己扣上一顶大不孝的帽子,他何曾怕过?
“既然他们愿意演,那我陪他们演一场又何妨?勇伯,你去......。”
萧璟安招手将萧勇叫到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鹤昀急的抓耳挠腮:“你准备怎么做?我也要参与,不准抛下我。”
萧勇点点头快速出了房门。
萧璟安这才笑着看他:“这事怎么能少得了你呢,一会儿你可是要挑大梁的,今日这场戏唱不唱得起来,全靠你了。”
萧璟安低垂眉眼,眼中尽是讥讽,在沈鹤昀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鹤昀眼睛一亮,立刻拍胸脯保证:“咱俩啥关系,你杀人我埋尸,你放火我扇风,你只管说,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