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安略一思索缓缓开口:“这些铁矿毫无疑问是要运到南蛮境内,但具体要做什么我们还不清楚,如今云鼎商行的这支商队的人己被我们全部拿下。
经过对商队中人的审讯,知道他们到了离彩石城之后,会有人上门与商队队长赵理对接。
这位叫赵理的队长彩石城那边对接的人认识,但商队中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其中的事情,他们只知道商队会在彩石城做短暂停留。
因此我想,我们可以将那个叫赵理的商队队长控制起来,把除他之外的其他商队人员全部换成我们的人,跟他一起去彩石城一探究竟,看看这批铁矿要运往何处。”
沈重山皱着眉听他讲完,又问了一句:“陈刚呢?你们不是说己经抓到他了吗?可从他那里问出什么了?”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沈鹤昀立刻蹦了起来:“还不都怪你,我们都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供,就被您老人家一道口令给叫回来了。”
“你在怪我咯?”沈重山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家儿子,双手合握成拳,轻轻活动手指,关节嘎嘎作响。
沈鹤昀一个闪身躲到萧璟安背后,探出一颗脑袋:“我就知道,只要一看见我,你就得找个理由揍一顿,这里可是云州,不是京城,我可是少阁主,不要面子嘛。”
沈重山想了想,认同的点点头:“也对,确实得给你留点面子,要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沈重山的儿子是这个样子,多少有点丢我的脸。”
沈鹤昀:......。
行吧,能少挨顿揍,赚了。
沈重山又看向萧璟安问道:“你们准备让谁跟着一起去那个叫彩石城的地方?”
“沈叔,我去吧,让鹤昀留在云州随时掌握云州城的情况,好及时互通有无。”
“不行,我跟你一起。”沈鹤昀立刻说道。
萧璟安白他一眼:“想变卦?”
“那时候不是不知道我爹也来了嘛,正好有他在,我们俩一起去,我还没去过南蛮呢。”
沈重山却摇摇头道:“不行,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一首留在云州。”
听到沈重山的话,沈鹤昀立刻萎靡了下来:“你们俩都跑出去玩儿,就让我一个人留守,不公平。”
“啪。”沈重山还是没忍住一个大逼兜呼了上去。
“一天天的就知道玩儿,那是去游山玩水吗?是去玩儿命!”
萧璟安此时也意识到沈重山这句话里暗含的意思,他神情严肃的问道:“沈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重山点点头:“不错,确实出了点问题。”
“出什么事了?”
沈重山阴沉着脸说到:“其实我前几日就到了云州,只不过没让他们通知你们。”
“沈叔可是查到了什么?”
“不错,确实查到了一些异常。”
“什么异常?”
“统领云州西南边军的将领你认识吗?”沈重山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不认识,我只听舅舅提起过他,你也知道,自西南兵权从阴家手里收回之后,这边领兵的将领每五年便会轮换一次,如今镇守西南的应该是骠骑将军苏牧。”
“不错,是他。”
“可是他出事了?”萧璟安诧异。
他秘密来到云州,为的是调查铁矿一事,没有惊动官府的人,如今又查到云鼎商行背后有多名官员参与其中,他更不敢擅自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苏牧是舅舅信任的将领,不然也不可能把镇守西南的重任交给他。
“我怀疑他被人控制了。”
“什么?”萧璟安大惊:“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沈重山瞥他一眼:“你舅舅让我过来就是为了查清楚云州之事,边军稳定关乎重大,我自然要第一时间先查军中将领。”
“沈叔详细说说。”
沈重山沉吟了一会儿轻声开口:“我到了云州之后,便先查了苏牧,这一查之下才发现,他如今极少待在军营,偶尔过去一趟也是匆匆过去又匆匆离开。如今边军的一应大小事务都由他的副将崔澜代管。“
“那你为何会觉得是苏牧被人控制了,而不是他自身的原因?或许是他自己懈怠,不愿管军中之事。”
沈重山摇摇头:“苏牧之前在肃州领兵十年,他治军极严,为人也极是勤勉,刚到云州之时也是如之前那般治军,近半年来,他突然性格大变,平日里都在云州自己的府邸,很少去军中,你不觉得蹊跷吗?一个人前后为何有这么大的变化?”
萧璟安也不由的眉头紧皱,这苏牧听起来确实有些反常。
沈重山接着又道:“据他家中下人说,他如今消瘦了许多,连甲胄都贯不了,身子虚弱的很,偏他又一首说自己没有生病,也不让郎中看诊。”
“沈叔,你觉得他这种情况像什么?”
“我久在江湖,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像是中了蛊毒。”
“蛊毒?能确定吗?”
“不能。我不是医者也不懂毒理,这也只是我的一种猜测,具体是不是中了蛊毒需要精通此道的医者查看 。
”如果阿藜在就好了,她定然懂,可惜她如今身在镇西郡主府,无法出门。”沈鹤昀嘟囔一句。
沈重山皱眉,谢九藜的事情他听两人说过,也知道她与阴月婷之间的仇怨,只是他不明白,谢九藜为何要去镇西郡主府救治阴月婷的郡马。
“谢九藜为何要入镇西郡主府?”沈重山问道。
萧璟安紧了紧拳头,不知该如何说起,沈重山不是沈鹤昀,那些什么要入府亲手杀了她的理由,在沈重山这里根本行不通。
想了想,他决定实话实说:“她从未跟我说过她为何执意要入镇西郡主府,但我有个猜测,如今看来,那个猜测只怕是真的。”
“什么猜测?”
“她之所以入镇西郡主府是为了于骁。”
“于骁,阴月婷的郡马?”
“不错。”
“于骁与她有何关系?”
“于骁很可能就是她的父亲,谢长林。”
“什么?”
“你说什么?”
父子两人都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