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有首播平台坐镇,陆遇恩在新贵圈彻底站稳了脚跟。
南意秋为他展望前景:“再来个三五年,你都能在华尔街挂牌上市了。”
陆遇恩最近松懈了,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嗜财如命的人,当初追名逐利,不过是为了获得南二小姐的芳心。
如今功成名就,软玉在怀,他也懒得看长远了,只想做胸无大志的昏君。
“三五年后谁知道是什么行情,我只希望你还在我身边。”
“没出息。”
陆遇恩很快就接受南意秋给他安排的娇夫身份:“你什么时候能出资把北夏收购了,我只想在家相妻教女,当米虫。”
南意秋轻哼:“你就是想当拱白菜的猪。”
“这周末你有什么安排吗,我看清北附近的陶艺馆推出情侣对戒的diy,要不要去做一对?”
昨天周日,刚出门打台球,陆遇恩就迫不及待把这周也排满。
南意秋挑明:“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陆遇恩说:“只是找个消遣,你不喜欢就算了。”
南意秋举起自己空荡荡的手指,对准白炽灯,让薄光流泻。
“我很讨厌被束缚的感觉,人都是个体的,戴上戒指多了个身份,就像被另一个人套牢了。”
“我不是为了套牢你,我只是想和你扯上更多的关系,希望有个情侣见证。”
南意秋不相信他的说辞:“你说实话。”
陆遇恩说:“我怕外面有人对你有想法,你戴个对戒可以赶走烂桃花。”
南意秋知道陆遇恩每次找的理由,都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帜,进而满足私欲。
和他斗了这么久,南意秋不会轻信甜言蜜语。
她故意道:“万一有喜欢人妻的呢?”
“你觉得有人会敢挖我的墙角吗?”
“忘了您是名号响当当的疯狗了。”
陆遇恩话锋一转:“话又说回来了,我还挺喜欢人妻的。”
南意秋难得打理:“曹丞相自爆了。”
陆遇恩难得看她吃瘪,揪紧机会戏戏谑道:“你也醋上了,小醋包?”
南意秋和他说的不是一码事:“你们男人都一个样,不是嫩模就是人妻,什么样的女生都会被贴标签物化。”
南意秋一上升价值观,他就想向姑奶奶讨饶。
“清汤大老爷,冤枉我啊,我是南性恋,xp完全是因为你而存在的。”
南意秋气笑了:“我怎么就是人妻了?”
“前未婚妻的妻。”
“你还走上勇夺人妻赛道了?”
陆遇恩有了捉弄人的把戏:“对外可以这么演,豪门狗血恩怨。”
“这什么三观不正的道理?”
现在电视剧狗血八点档都没这种老掉牙的套路。
陆遇恩对他俩的定位倒是很清晰。
“男未婚,女未嫁,正是当男小三和情-妇的好时候。”
南意秋嘴角抽搐,说不出话来——她当时确实放过“宁愿当陆遇恩情-妇,也不想当陈铭生妻子”的狠话。
*
周末千呼万唤始出来。
两人约好周末去清北大学附近,做探店博主。
早春寥萧,冬装难脱。
大街上都是寒假后返校的学生,年轻稚气的面庞挂着早起的疲惫,不见朝气。
两人仿佛是做任务的特工,很有默契地戴上眼镜。
陆遇恩说:“还记得我们的身份吗?”
南意秋很不宁愿地“嗯”了一声。
为了一顿碳水早餐,南意秋痛苦万分地克服了早起的大关卡。
三年没来,刻舟求剑,很多她爱吃的店铺都重新装潢,不是从前旧颜色。
明明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但她品不出滋味。
陆遇恩没法和她感同身受,惋惜道:“想到我错过了你整个大学时代,我就很难过。”
南意秋摆摆头:“我大学时代没什么好玩的,每天除了去图书馆,就是去南氏。”
陆遇恩对南意秋进行了六年的追踪调查,这些细枝末节他当然知道。
他和她十指相扣。
“那我们今天像普通大学生那样,把错过的那些年补起来吧。”
南意秋失笑:“没想到二十五岁了,还要做十八岁的美梦。”
陆遇恩说:“究其一生,人都在弥补自己的缺憾。让我参与你的过去吧,现在也不晚。”
“但我们今天穿得是不是太夸张了?”
南意秋打量两人的穿着,很明显地走入社会的职场装束,没有学生气和书卷气。
陆遇恩拉着她就往人堆里扎:“咱们是体验的,事不宜迟。”
走走停停,他们的脚步很慢,一条街慢得能走上西季。
以前的南意秋周末要么泡吧找消遣,要么忙应酬,没时间和同龄人为伍。
学校的周边她虽然熟悉,也都走马观花,没怎么深入过。
和自己的伴侣携手同游,是她没想过的。
两人对坐着吃面,陆遇恩使坏地给南意秋放香菜。
“吃点香菜,对身体好?”
“有意思吗?”南意秋瞪他,给他倒不喜欢的醋。
店里很应景地放着“互相折磨到白头”。
辣油熏得他们睁不开眼,两人被辣得泪流满面,还是忍到最后才喝汽水。
面馆旁边就是陆遇恩提到的diy陶艺馆,里面己经坐满了小情侣。
陆遇恩驻足看了一会儿,就头也不回地跟上南意秋。
南意秋知道他还是留恋的:“你真那么想做的话,我们就去。”
陆遇恩不强求:“我尊重你的意见。”
南意秋拉着他走进店里:“别那么别扭。”
两人套上围裙,就对坐着听师傅授课。
陆遇恩完全是手工白痴,他的空间感再强烈,实际上手还是一团不成形状的陶泥。
南意秋帮他定型,数落道:“笨。”
“谢谢老师。”
旁边的学生听到这一称呼,下意识看过来,试探究竟,目光带着小心翼翼。
陆遇恩的目光迎上去,很自然地说:“我们是师生恋,想看就看吧。”
南意秋没想到,出门一趟,他又给自己上新身份。
“到底谁问你了?”
“祝你们幸福。”偷看的女生说完,很不好意思地埋头,自己做手头的陶土罐。
她的同伴和她眼神交流了不知道多少回合。
陆遇恩搞怪地给戒指顶部做了个硕大且丑陋的爱心,南意秋一脸黑线,把爱心摘掉。
“那我刻个名字总可以吧?”
陆遇恩先斩后奏,歪歪扭扭地刻上南意秋的首字母。
南意秋没反对,她把没烘干的素圈和自己的无名指比了比。
“你就是想套牢我。”
陆遇恩说:“很合适。”
他随后补充:“我从很早以前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