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标如火如荼,南意秋坐山观虎斗。
今晚的招标项目和南氏的关系不大,她事先并不打算参与。
助理给她讲解首播平台的产业分成,她突然觉得招标会上的某个项目很适合北夏。
陆遇恩对她的行程向来无所不知,如果她莅临现场,陆遇恩指不定会跟来。
到时候北夏有南家撑腰坐镇,拿下项目会更有利。
对陆遇恩放狠话也是希望他专心对待。
看上去是被捕的蝉,实则是最高层的黄雀。南意秋好不容易能占据主导地位,心里得意了好一阵。
陆遇恩看出了她的胜券在握,小声问她:“你是不是提前走后门了?”
南意秋用胳膊肘戳他:“我是守法公民好不好,别妄自揣测我。”
后来的事实证明,南意秋确实没有贿赂对方,毕竟有人刻意抬价,给北夏制造麻烦。
南意秋和他耳语:“是你家老头子的人吗?”
陆遇恩双手很随意地交握,像是在冥思苦想做弥撒:“老头子没必要让我输赌约,赔北夏的前程,估计是陈铭生的人。”
陈铭生在陆遇恩心里彻底沦为恶毒男配了。
陆遇恩忙着竞标,南意秋收到周楚渡的消息:你去周家时,有关注过他家陈列的玉壶春瓶吗?
南意秋仔细回忆,搜罗出零星的记忆:我有印象,怎么了?
周楚渡回复:周家的应该是真迹。
南意秋愣住了,如果真迹真在周家,那博物馆里的就是赝品,周家涉嫌国宝的偷窃私藏。
周家的藏品挺丰富的,南意秋每次去打牌,都能从周太太嘴里听说最近有新宝物入库,色彩成质都是上品。
南意秋的文物鉴赏不是白学的,有时候周太太找她相看,她都能分析出一二。
周家没必要把一个赝品拿出来显摆,被人发现了平白招笑。
陆遇恩这边正在关键时刻,她不好打断。
明明在激烈竞价,他还能分神看她;“想做就尽管做吧。”
陆遇恩像是多长了一双眼睛,能随时捕捉她的动向。
“你……”
陆遇恩说出她心中所想:“可能是我眼窝比较深邃,眼睛比较大,我的余光视野挺大的?”
南意秋说:“又普信上了。”
陆遇恩点了点扶手,拿下最后的标书项目:“我们一般管这叫实至名归,花落我手。”
陆遇恩上前收取完项目书,南意秋发现有机位专程对着她拍,她赶紧假笑鼓掌,做足体面。
陆遇恩回到位置上,南意秋悄悄问他:“你最近方便去周家吗?”
两人像接头的地下情报分子,低声传递信息:“又要做什么坏事?”
南意秋很上道,两人像偷-情的黑夫妻,站一块就给人不是善类的印象。
南意秋说得很坦然:“使唤你给我跑腿。”
陆遇恩提议:“咱俩要不用摩斯电码交流吧?”
南意秋像看弱智一样看他:“什么后现代电波系恋人。”
陆遇恩顿时懂了:“原来你不会。”
“你说出来是为了炫耀自己技能多吗?”
陆遇恩连声否认:“我也不会。”
*
次日的写陆南两人的新闻不似他们预料的那番。
媒体添油加醋,大写两人旧情复燃的罗曼史,周家被推到风口浪尖,周楚渡多了顶帽子。
陆遇恩偷偷暗爽自己算是上位成功,没想到高兴不过两秒钟,就被南意秋查到是自己散播的消息。
南意秋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嘛,逼婚吗,恨嫁男?”
陆遇恩老老实实,任凭发落:“你很有压力吗?”
“撤了,去周家说一声,顺便打探敌情。”
此路不通,陆遇恩决定换条路子:“姐姐,别生气,你说一下这事办成的奖励。”
南意秋最受不了陆遇恩夹着嗓子的撒娇大法,一听就心软,转念一想,语气由强硬起来:“别和傅礼一样鬼叫。”
陆遇恩收缩自如:“装备我己经准备好了,周庆现在去港城看周小姐去了,估计疏于防范。”
南意秋犹豫道:“周庆固然有错,但我觉得周太太不算坏人。”
“周庆做了那么多事,周太太不可能一无所知,心软是病,你千万别告诉我,你会对周太太心慈手软。”
“她和我妈妈是世交,对我确实有恩,我没办法公正看待。我会顾及情面,手下留情,你更恶毒,还是你适合出马。”南意秋重感情,不可能暗算慈眉善目的长辈。
陆遇恩嗤笑:“你对周太太感情很深嘛,感谢她给你介绍了周楚渡?”
“你敌意怎么这么大?”
陆遇恩给她转发投票贴:“周楚渡和我在网上是红白玫瑰之争,我当然要防着一点。”
周楚渡作为白玫瑰的票略微领先。
“他们给周楚渡投票的原因居然是他看着更年轻,”陆遇恩不满道,“老天奶,他身上社畜味比不加糖黑咖啡还浓,眼皮都重得能装一个湖泊了,哪看出来的年轻?”
南意秋给旁边的周楚渡外放,周楚渡很自然地接过话茬:“你年轻,你爱洗澡,你没黑眼圈。”
陆遇恩再次保持他的绝对理性,势要在假象情敌面前高他一等:“怎么是当众密谋?”
南意秋嘲笑道:“喜欢戳人脊梁骨还不认?”
陆遇恩捕捉重点:“他昨天晚上在你家睡的吗?”
周楚渡说:“陆总天天查岗,怎么不过来南总家里睡,是不喜欢吗?”
“我俩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电话还给她。”
“南总在做指甲,没手接。”
陆遇恩额头突突地跳:“你还真是摘不掉的牛皮糖,当她闺蜜当上瘾了?”
“比不上陆总,当闺蜜的机会都没有。”
陆遇恩挂掉电话:“小人得志。”
南意秋两手被美甲师固定着,给他挤出牵强的笑容:“每天都麻烦你陪我,辛苦了。”
周楚渡知道这是划清界限:“你和我还是那么生分。”
南意秋担心道:“你最近面对的流言蜚语只多不少,尽量还是少上网,别看那些诽谤。”
周楚渡没多在意:“与虎同行,当然会有风险,很正常。”
南意秋盯着周楚渡白净的脸庞,打趣说:“你好像会对自己说加油的傻白甜主角。”
周楚渡耸肩:“我们吃软饭的小白脸就是这样。”
又到了妄想时间,南意秋提议:“其实你们俩怜香伴伺候我也不是不行……”
周楚渡举手投降:“我是正经人。”
傻白甜有了,腹黑男鬼有了,爱而不得前夫哥也就位,要素齐全。
南意秋想,剩下就是整顿周家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