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祖师殿的古井在子夜时分泛着幽蓝磷光。王天握着五片剑魄，只觉掌心的云雷纹与井底寒气产生共振，井壁上的青苔竟自动排列成《太上清心符》的符文 —— 正是传说中 "冰泉仙子" 的护脉灵咒。
"是 ' 冰心结界 '！" 叶清璇的冰剑突然发出脆响，剑身上的冰棱竟凝结成六瓣雪花，"百年前玉京观与冰心门共修时布下的寒玉结界，唯有身具至阴体质者才能进入..."
话未说完，井中突然喷出三尺高的冰柱。王天只见一位身着月白寒绡的女子立在冰柱顶端，发间缠着拇指粗的冰蚕软鞭，耳垂坠着两簇冰晶耳坠，每走一步冰面都会绽开六边形的霜花 —— 正是《冰心秘典》里记载的 "雪花步"，踏过之处连时间都会凝滞片刻。
"玉京观的后人，竟敢打扰先师清修？" 女子声音如碎冰相撞，指尖弹出三枚透骨钉，钉身刻着极小的《北斗经》经文，"先师临终前说，若见云雷剑坠现世，便用这 ' 冰心三问 ' 考验来人。"
蓝蝶衣忽然嗅了嗅冰气："是 ' 玄冰寒毒 '！阿娘的蛊经里说，这种毒能冻结七经八脉，唯有冰心门的 ' 雪魄丹 ' 可解。"
仙鹤儿化作原形在冰面打滑："你是冰心门的 ' 雪衣使者 ' 苏寒裳？百年前张老头给你们掌门写过信，说要用观里的 ' 九霄雷池 ' 换你们的 ' 冰心玉壶 '！"
女子睫毛上的冰晶骤然雪亮，冰蚕软鞭 "啪" 地抽在冰面上："休要提那老道！当年他说好与我师共研 ' 冰火太极 '，却带着剑经残卷不辞而别..." 她忽然注意到王天颈间的剑坠，寒眸中闪过复杂情绪，"你便是那个从千年后穿越来的掌门？先师曾在预言里见过你。"
王天看着她软鞭上缠绕的冰蚕，忽然想起剑匣玉简里的记载："冰心门初代弟子苏寒，与张三丰共研冰火剑诀，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后在玉京观井底设下冰心结界，守护最后一片剑魄。"
"第一问：剑为何物？" 苏寒裳的冰钉突然转向唐挽月的机关弩，"是机关术下的死物，还是心尖上的活物？"
王天踏前半步，断剑在掌心泛起热流："剑是死物，剑意是活物。正如冰心门的冰蚕软鞭，冻的是敌将经脉，暖的是护道人心。"
苏寒裳眼中闪过惊讶，第二枚冰钉改射向蓝蝶衣的银壶："第二问：蛊为何物？是操控生灵的邪术，还是沟通万物的灵媒？"
蓝蝶衣将银壶按在冰面上，蝶舞蛊化作金蝶停在苏寒裳指尖："蛊是苗疆女儿的眼泪，亦是解世间百毒的药引。就像您冰蚕软鞭上的冰棱，既能伤人，亦能护人。"
第三枚冰钉悬在王天眉心三寸处，苏寒裳的声音终于柔和几分："第三问：心为何物？是被江湖恩怨填满的容器，还是能容下千年月光的玉壶？"
王天忽然取出沈竹音送的竹露瓷瓶，倒出几滴在冰面上。竹露与玄冰相触的瞬间，竟浮现出张三丰与苏寒当年论剑的幻影："心是剑坠上未凝的霜，是竹简里未干的墨，是每个江湖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念。"
苏寒裳的冰钉 "当啷" 落地，冰蚕软鞭突然缩回腰间，化作条拇指长的冰蚕趴在她掌心："先师苏寒临终前说，若有人能答出 ' 心是执念 '，便将 ' 冰心剑魄 ' 交予。" 她忽然掀开冰面，露出井底悬浮的第六片剑魄，剑魄表面凝结着极细的冰裂纹，"这是张真人当年与先师合炼的剑魄，需用冰火二气同时催动。"
唐挽月用机关罗盘探测剑魄，忽然惊呼："剑魄里封印着血河派的弱点！当年张真人与苏寒前辈将 ' 十二都天神煞阵 ' 的破解之法，刻在了冰裂纹里。"
苏寒裳取出个青玉小瓶，倒出几粒雪魄丹分给众人："此丹能在三刻钟内抵御腐骨毒，是先师用毕生冰心炼就。" 她指尖抚过剑魄裂纹，忽然轻声道，"十年前血河派来袭时，我师用冰蚕软鞭抽碎了自己三根经脉，才保住剑魄不被抢走..."
王天接过雪魄丹，发现瓶底刻着极小的字迹："张君宝亲启：冰泉己冻，醉鹤仙酿何时送来？" 原来，这位清冷的雪衣使者，竟与百年前的张三丰有着未竟的前缘。
"随我结 ' 冰火太极阵 '。" 苏寒裳踏前半步，掌心冰蚕与王天剑坠同时发亮，"先师与张真人曾创此阵，需一人体内运转至阳剑气，一人体内流转至阴冰气。"
叶清璇忽然握住苏寒裳的手："我修炼《清霄冰剑诀》，可助你催动阴脉。" 她转头望向王天，"掌门体内有剑胚的纯阳之气，正适合运转阳脉。"
六片剑魄在冰火二气中悬浮，井底突然浮现出完整的三清山地形图。王天看见血河老巢的入口处，正盘旋着十二道血色龙卷风，每道风眼里都嵌着枚骷髅头 —— 正是 "十二都天神煞阵" 的核心。
苏寒裳忽然取下冰晶耳坠，按在剑魄裂纹上："这对耳坠是先师的本命法器，可暂时冻结阵眼。" 她忽然望向王天，寒眸中泛起微光，"张真人在预言里说，你会带着五个女子重建玉京观。如今算上我，刚好六位。"
蓝蝶衣忽然轻笑，往苏寒裳的青玉瓶里滴了滴蝶舞蛊："雪衣姐姐，你的冰蚕软鞭配我的蛊，以后咱们可以炼会下雪的蝴蝶哦！"
仙鹤儿则啄着苏寒裳的冰蚕："能让它吐点冰丝给本鹤织冬衣吗？去年的鹤羽披风被血河派的火折子烧了..."
唐挽月调试着改良后的机关弩，忽然惊呼："根据剑魄地图，血河老巢的阵眼竟是观前牌坊的太极图！当年张真人故意留下的破绽..."
苏寒裳望着剑坠光芒，忽然轻声道："先师说过，真正的江湖从不是非黑即白。就像这冰心剑魄，看似寒冷刺骨，内里却藏着张真人留下的温热剑意。"
王天望着井底逐渐清晰的血河老巢入口，握紧手中的六片剑魄。他知道，苏寒裳的加入不仅带来了冰心门的至阴冰气，更解开了张三丰与苏寒当年的恩怨 —— 原来所有的分离与守候，都是为了今日的剑魄重聚。
"该上去了。" 王天指向井口，剑坠与六片剑魄的共鸣震碎了最后一层冰幕，"血河派的老匹夫以为躲在阵眼后就能高枕无忧，却不知真正的破阵之人，早己集齐了他最害怕的东西。"
苏寒裳忽然将冰蚕软鞭系在王天腰间："此鞭名 ' 未雪 '，是先师未送出的定情信物。" 她别过脸去，冰晶耳坠在火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彩虹，"张真人说过，江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说出口的 ' 明日再见 '。"
蓝蝶衣忽然将蝶舞蛊凝成的冰蝴蝶别在苏寒裳发间："冷美人，你的冰蚕配我的蝴蝶，以后咱们可以组个 ' 冰雪蝴蝶团 ' 啦！"
仙鹤儿则啄着井底的冰心剑魄："本鹤发现，每片剑魄上都刻着张老头的情诗！比如这片就写着 ' 冰泉映月，不及卿眸 '..."
叶清璇望着逐渐融合的冰火二气，忽然觉得，这汇聚了剑修、蛊师、机关师、音律仙子、冰心使者的队伍，就像剑坠上的云雷纹 —— 每一道裂痕都藏着故事，每一次共鸣都迸发新的光芒。而前方等待他们的，无论是十二都天神煞阵的血风，还是九阴魔剑的阴毒，都将在冰火交织的剑意中，迎来玉京观的重生。
井底的磷光突然大盛，王天看见剑魄们自动排列成北斗形状，剑坠中央浮现出张三丰的虚影："小子，当七片剑魄归位时，便是你与血河老祖算总账之日。记住，江湖不是一人的江湖，是所有人的江湖。"
苏寒裳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冰面上的太极图："先师，您看，当年未完成的冰火太极，终于有人能替我们走完了。"
山风穿过古井，带来观前牌坊的风铃响。王天望着身边的六位女子，忽然明白，他这个来自现代的武侠迷，早己不是旁观者 —— 他手中的断剑，正牵着六个时空的恩怨，在三清山的云雾中，书写属于这个时代的江湖传奇。而那位尚未露面的血河老祖，还有藏在剑魄深处的终极秘密，都将在剑坠与冰蚕的共鸣中，渐渐揭开最后的面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