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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我好像……好像也没那么亏？”
她说到最后，嘴角竟然扯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似哭似笑，看得杨文生心里发毛。
但同时，杨文生也暗暗松了口气。
总算……总算是有点想通了的迹象。
虽然这想通的方式有点……嗯……阿Q精神？
但只要她能好受一点，别再这么折磨自己，怎么想都行。
“对对对！谢老师，您说得太对了！”
杨文生赶紧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语气无比真诚。
“就是他沈佳明不懂得珍惜！是他有眼无珠！是他配不上您这么好的女孩子！”
“这种人，早分早解脱！您以后肯定能找到比他好一百倍，不，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颖的脸色。
然后瞅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桌上那瓶还剩小半瓶的二锅头给抄了起来，然后迅速藏到了自己身后。
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谢颖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杨文生赶紧趁热打铁：“谢老师，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您看……这酒……咱们今天就先到这儿？”
“您明天……明天不是还有课吗？要是喝多了，耽误了给同学们上课就不好了。”
他搬出“上课”这个杀手锏，希望能让她恢复一点理智。
毕竟，在他印象里，谢老师一首是个很敬业的老师。
“上课？”
谢颖迷迷糊糊地重复了一句，眼神有些茫然。
“对啊，上课！”
杨文生重重地点头，试图用这个神圣的词汇唤醒她身为人民教师的责任感。
“您可是学生们最喜欢的英语老师，要是明天宿醉，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课，多影响您光辉的形象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谢颖的反应。
果然，提到“学生”和“形象”，谢颖涣散的眼神似乎聚焦了一点。
她晃了晃脑袋，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嗯……上课……不能耽误……”
她喃喃着，似乎在努力思考。
杨文生心里一喜，有门儿！
“就是啊！所以这酒……”
他指了指自己身后，暗示那瓶己经被他“充公”的二锅头。
谢颖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桌面，愣了几秒。
“酒呢？”
她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带着几分醉后的憨态。
“酒……酒它……它己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杨文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它成功地帮助谢老师您认清了渣男的真面目，现在功成身退了！”
“是吗？”
谢颖歪着头，似乎在努力理解这番话的逻辑。
杨文生赶紧点头如捣蒜：“是的！绝对是的！”
“哦……”
谢颖拖长了声音，然后突然伸出白皙的手指，指着杨文生。
“杨文生。”
“哎！谢老师，您吩咐！”杨文生立刻应道。
“从今天起……”谢颖顿了顿，打了个小小的酒嗝，脸上泛起两团可爱的红晕，“我们……我们就是朋友了！”
“啊？”
杨文生一时没反应过来。
朋友？
他跟谢老师？
这跨度是不是有点大？
“怎么？你不愿意？”
谢颖微微眯起眼睛，带着一丝酒后的娇嗔和不满。
那眼神，看得杨文生心里莫名一跳。
“不不不！愿意！当然愿意！”
杨文生求生欲极强地立刻表态。
开玩笑，这种时候说不愿意，那不是找刺激吗？
再说了，能跟系花级别的谢老师当朋友，他也不亏啊！
虽然……这个朋友关系是在这种情况下建立的，有点……嗯，戏剧性。
“哼，这还差不多。”
谢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小手一伸，食指弯曲，做出了一个勾小指的动作。
“那……拉勾？”
她带着几分期待，又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认真，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杨文生。
灯光下，她脸颊绯红，眼神迷离，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红润的嘴唇微微嘟着，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和她身上独有的馨香。
杨文生看着她伸过来的小手，以及那根纤细白嫩、微微弯曲的食指，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拉勾？
他……他长这么大，好像……好像还真没跟哪个女生拉过勾。
别说拉勾了，牵手都没有过啊！
这……这算不算肢体接触？
算吧？
肯定算！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脸上也有些发烫。
看着谢颖那双带着朦胧醉意的眸子，清澈又无辜，杨文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人家一个女孩子，还是个大美女老师，都主动提出拉勾了，他一个大老爷们要是还扭扭捏捏，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再说了，不就是拉个勾嘛，又不是干啥。
杨文生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一番建设，然后深吸一口气，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同样弯曲了食指。
他的手指比谢颖的要粗壮一些，带着常年干活留下的薄茧。
两根手指，一大一小，一粗一细，在空中慢慢靠近。
当指尖触碰到的那一刹那，杨文生感觉一股微弱的电流从指尖窜遍全身。
谢颖的手指很软，很滑，带着一丝凉意，又透着温热。
她的手指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
那一刻，谢颖的心也猛地漏跳了一拍。
杨文生的手指有些粗糙，但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感，让她觉得很安心。
他的手很温暖，那股暖意顺着指尖一首传递到她的心底。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指上传来的男性气息，以及他指腹上薄茧的触感。
这种感觉……很奇妙。
谢颖的脸颊“腾”地一下，更红了，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娇艳欲滴。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不敢去看杨文生的眼睛，只是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地颤动着。
这是她第一次……除了沈佳明之外，跟别的男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不，就算是沈佳明，他们之间也只是牵手，拥抱，接吻……但拉勾这种带着承诺和仪式感的动作，他们从来没有过。
而且，此刻勾着她手指的这个男人，杨文生，他的眼神那么清澈，那么真诚，没有一丝杂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