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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餐厅
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洒进来，给食物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光泽。
餐厅的一角，靠近后厨的位置，摆着一张大圆桌。
常远、张力、赵嘉民、陈保还有程成几个杨文生的室友兼死党，正埋头苦干，面前的餐盘堆得跟小山似的。
“嗝……”
程成第一个放下筷子，摸着滚圆的肚子，一脸满足。
“老杨，不是我说，你这手艺，不去当个国宴大厨都屈才了！”
他家是开4S店的，从小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杨文生这食堂的早餐，愣是让他吃出了米其林三星的感觉。
赵嘉民也跟着点头，他家里就是开饭店的，对吃的自然挑剔。
“确实牛。这鸡蛋饼，外皮焦香酥脆，里面的鸡蛋嫩滑得跟豆腐脑似的，葱花的香味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寡。绝了！”
他咂咂嘴，意犹未尽：“还有这肉馅饼，皮薄馅大，我爸那饭店的大师傅，我看也够呛能调出这味儿。”
张力正呼哧呼哧地吸溜着一碗馄饨，闻言抬起头，嘴边还沾着汤汁。
“馄饨！馄饨才是王道！皮薄馅嫩，汤头鲜美，撒上点虾皮紫菜，再来一勺辣油，嘶……过瘾！”
他干完最后一口汤，抹了把嘴：“老杨，说真的，我们几个毕业了干脆都别找工作了，就跟着你干得了！”
常远也扒拉完最后一口炒饭，重重点头：“对！跟着老杨有肉吃！你看这食堂才开了多久，就火成这样了。以后肯定差不了！”
他俩家庭条件一般，能跟着杨文生干，既能解决工作问题，又能天天吃香喝辣，简首是美差。
杨文生刚从后厨出来，手里端着一杯豆浆，听到他们的话，笑了笑，走过来坐下。
“你们几个，把我这儿当长期饭票了是吧？”
程成嘿嘿一笑：“那必须的！老杨你这手艺，谁不馋啊？”
随即，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认真的神色：
“不过说真的，老杨，你这食堂确实搞得有声有色。但我们几个，就陪不了你了。”
他看了一眼赵嘉民和陈保。
赵嘉民开口道：“我家那小饭馆，我毕业了得回去接手，而且，我也想看看能不能把家里的生意做大点。”
陈保家里是开公司的，虽然不是什么大集团，但也算小有规模。
他推了推眼镜，说道：“是啊，文生。我们几个家里条件还行，父母也希望我们能出去见见世面，多历练历练。”
程成接过话茬：“没错！我爸那4S店，早晚也是我的。但我想趁年轻，自己先折腾点事儿出来！”
常远和张力听了，脸上的兴奋劲儿淡了些。
他们知道，程成他们几个说的也是实话。
人家有家底，有退路，自然想去更广阔的天地闯荡一番。
杨文生喝了口豆浆，神色平静。
他理解这几个哥们儿的想法。
“有志气！”
杨文生放下杯子，认真地看着他们。
“都好样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想出去闯闯，这想法没错，我支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这食堂呢，现在看着是红火，但毕竟是小本生意，而且是在学校里头，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他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这食堂能开起来，全靠系统奖励。
万一哪天系统抽风，或者发布了新的任务，让他离开学校去外面开个小饭馆，也不是没可能。
“我不能保证你们跟着我，就能吃香的喝辣的，更不能保证一辈子高枕无忧。”
杨文生摊了摊手，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说不准哪天，学校政策一变，或者我自己这边出了什么岔子，这食堂就干不下去了。到时候，大家还得另谋出路。”
他看着常远和张力：“所以，你们俩要是真想跟着我干，也得想清楚。我这儿，可不是什么铁饭碗。”
常远和张力对视一眼。
张力挠了挠头：“老杨，我们知道。不过，我们就是觉得跟着你干有劲儿！再说了，就算以后不干食堂了，凭你这手艺，到哪儿不饿死！”
常远也用力点头：“对！我们相信你！”
杨文生笑了。
这几个兄弟，虽然性格各异，家境不同，但这份情谊，是真的。
“行，既然你们想好了，那就先在我这儿帮忙。工资待遇，肯定不会亏待你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干得不好，我可照样骂人！”
“放心吧杨哥！保证完成任务！”常远和张力立刻立正敬礼，搞怪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程成拍了拍杨文生的肩膀：“老杨，够意思！以后哥们儿几个在外面混出名堂了，绝对回来罩着你！”
“行啊，我等着。”杨文生笑道。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无论是他，还是这些兄弟们，都还有无数的可能。
送走了几个插科打诨的兄弟，杨文生站在餐厅门口，看着络绎不绝涌入的学生，嘴角微微上扬。
整个北餐厅，至少容纳了二三百人同时用餐，却依旧显得有些拥挤。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学生们的赞叹声此起彼伏。
他们大多是第一次来新开的北餐厅，完全被这里的食物给惊艳到了。
尤其是那几样招牌早餐。
鸡蛋饼金黄诱人，边缘带着焦香的脆边，内里的鸡蛋滑嫩无比，包裹着翠绿的葱花和小块的火腿丁，一口下去，咸香适口。
肉馅饼则是皮薄如纸，馅料饱满。轻轻一咬，滚烫的肉汁便争先恐后地涌出，鲜美的肉香瞬间充斥整个口腔，让人欲罢不能。
还有那白白胖胖的馄饨，一个个漂浮在清澈的骨汤里，点缀着碧绿的葱花、紫菜和金黄的蛋皮丝，喝上一口，从胃暖到心。
至于金黄滚圆的芝麻球，外皮酥脆，内里软糯，甜度适中，芝麻的香味更是锦上添花，让人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杨老板这手艺，真是绝了！”
“以前的北餐厅，狗都不来！现在，我天天都想来！”
“这才是大学食堂该有的样子嘛！好吃不贵，品种还多！”
学生们一边吃，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杨文生听着这些发自内心的赞美，心中也是一阵欣慰。
他目光扫过整个餐厅，看到那十三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女服务员，正手脚麻利地穿梭在人群中，收拾着餐盘，擦拭着桌面。
“小李，那边桌子擦一下。”
“好的杨哥！”
“王芳，门口的垃圾桶满了，去倒一下。”
“马上去！”
杨文生偶尔会出声提醒一句，但更多的时候，她们都能自觉地把工作做好。
一个高效的团队，正在慢慢成。
送走最后一批用餐的学生，餐厅终于安静了下来。
女服务员们开始进行彻底的清扫和消毒工作。
而厨房里，则又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洗菜声、切菜声、剁肉声，交织成一曲忙碌的交响乐。
厨师长老张和几个帮厨，己经开始准备中午的菜品了。
杨文生系上围裙，也走进了后厨。
他今天的任务，是处理一条刚送来的大花鲢。
这条花鲢足有十几斤重，鱼身肥硕，鳞片闪亮，一看就是新鲜的好货。
杨文生走到巨大的不锈钢操作台前，拿起一把锋利的剔骨刀。
只见他左手按住鱼头，右手持刀，从鱼鳃后方精准下刀，沿着鱼脊骨，刀刃平稳而迅速地划过。
“唰——”
一大片带着鱼皮的鱼肉就被完整地片了下来。
翻过鱼身，如法炮制。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那速度，那精准度，看得旁边的帮厨小王都有些发愣。
“杨哥，你这刀工，太厉害了！”小王由衷地赞叹道。
杨文生笑了笑，没说话，继续手上的活。
很快，巨大的鱼头被他完整地取下。
这鱼头，可是做剁椒鱼头和鱼头豆腐汤的绝佳食材。
接着，他将两大片鱼身肉平铺在案板上，快刀飞舞，将鱼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
雪白的鱼肉，泛着诱人的光泽。
不一会儿，三大盆切好的鱼块就堆得满满当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