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大宁天子边儿有个国师挺牛气的,叫什么“兑子无敌”,天天都是美女好酒,酒池肉林,痛快的不得了,到时候真打起来了,我把他宰了,扶你上位咋样!让你也享享福”
“小子,你认真的?老头子可不想当什么狗屁国师,与人筹谋,那跟挂了条绳的狗有什么区别?”
姬承运狠狠摇头,他是真不感兴趣。
“真不想啊”
吴名有些遗憾。
“真不想,你小子别冲动啊”
他拒绝的很坚定,外人或许不知,但他清楚,这小子从西岁开始除去游历的三年,几乎每年都要去军队中待几个月,现在吴用虽说是名义上的掌兵人,但凉州虎符和人心,早就在吴名这里了。
只要他想,或许真给他整个国师当当。
“他们只要老实,我冲动个dan~,不老实的话,就别怪我掀桌子喽,皇帝谁都能做,这个不行,下一个,不就是个天子吗,小爷上了一样能行”
“行了,不唠了,我还有事儿”
吴名忽然想了什么,果断起身。
姬承运看着吴名的背影咂嘴,眼神深邃。
这小子,龙气己显啊。
都说天机气运,世间事从无尽善尽美,求十成一,己是大吉,可这小鬼头,似乎要捅破这天了。
吴名背影缓缓消失。
姬承运低眉,突然,他一拍大腿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步跳出追到楼梯口大喊道。
“小子!老头子的千年醉,九坛啊!九坛!别忘了!”
下楼梯的吴名顿住回头,蹙眉道:“九坛?什么九坛?酒坛不在桌子上放着呢嘛?”
姬承运:“????”
“小子,你不要脸,你无耻卑鄙下流不讲诚信,欺负老人,老夫要画个圈圈诅咒你缩短十厘米!!”
“不怕,我还有减十还有二十八!”
吴名无视背后叫骂声,回怼一句便摆摆手走了。
九坛千年醉,凉州估计都凑不出来这个数了。
当初他爹马踏北疆,灭了大金似乎也才搜刮了几百坛,这么些年过去了,哪还有啊!
出闻风阁,日头高起。
热。
苦暑又要到了。
往年这个时候,他爹一般会带着他们南下避暑。
不过今年老登进京了。
双手负后走向尽忠院,他晃悠着哼起了小曲儿。
“身如柳絮~随风摆~....历经沧桑~无聊赖~...”
五楼的姬承运在窗户前将景象尽收眼底,看着吴名离去的方向,他掐指算道:“时也命也?破也非也”。
说完,他的嘴角突然溢出鲜血,目光盯向下面的青年,他老脸挤成一团笑道:“臭小子,还是这么聪明”
轻轻用那穿了很久的衣裳抹了一把嘴,他转身端起桌上剩的一碗酒,一口闷了。
尔后,他走入密室,深褐色的酒坛摆满架子,老头咧嘴一笑随手拿出一坛,接着推开室中室,盘膝坐了下来。
“老周,这孩子咋样?是不是比你那徒弟强多了?”
姬承运呲牙满是褶子的脸上充满得意,对面长须长发衣着考究的老者嘴角抽抽冷哼一声。
“唉,别这么小气嘛?不就是骂了你两句吗,不至于,不至于,哪能跟个孩子怄气?”
他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笑意完全掩饰不住,倒上两碗酒,他递给白眉老头一碗。
周天命接过酒,抿了一口道:“那小子我看了,气运惊人不假,但灾厄也不少,想要日月换新天,难,大宁皇帝虽暴政,但也非纸老虎,押宝在吴雄身上稳当半生,押这小子,说不定死了都没人埋”
“哈哈,师兄怕了?”
姬承运撩起散发,放声一笑,接着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道:“大势裹挟,风云突起,七国并立,相互制衡,天下苦战久矣,百姓民不聊生,百余年间,亡魂百万,边境恶村,新坟连天。
师兄可有出去看过?西月西日晨,村若空村,城如空城,田野岗上,哭声震天之景?
这天下需要一位君王,或者说需要一位改革者,大宁天子狠有余,思不足,六国之尊争权夺势,求自保,夺疆土,有一统之心,却无悲悯心,师弟老喽,所以要赌一把,灭六国而一统者,名也,命也!”
姬承运的脸色有几分疯狂。
周天命沉默了,半晌后他道:“那就看看吧,这小子说不定过两天死了呢”
走在路上的吴名突然打了个喷嚏,回头看向闻风阁,他嘀咕道:“还在骂小爷,这火劲儿也忒大了”
说着他又琢磨起来,不行还是给老姬头整两个寡妇吧,天天憋着也不是事儿啊。
府邸中的下人正巧迎面走来,吴名出声道:‘来福,过来,交给你个事儿’
“唉,少爷您说”
青年模样的来福俯首低眉走近聆听。
“你带着常威去凉州附近打听打听,有没有寡妇,年纪不要太大,也不能太小,有的话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再嫁,若是有这个想法的,全部给银子带到王府来,行了去吧,尽量这两天办好”
吴名觉得自己超级够意思。
“好嘞少爷,小的这就去办!”
来福作揖,一句都没有多问便去找常威了。
吴名走出闻风阁廊道,影子被太阳照的很短。
尽忠院在王府的位置比较偏僻,位于湖心亭最西边,凉王府占地千亩左右,湖心亭居正中,其他府邸院落根据名字和作用散布西周,这些都是老张头设计的,说是风水学问,他不是很懂。
到了尽忠院,门口的将士点头行礼,这院子其实不大,和安排下人住宿的院落差不多。
不过里里面的人很金贵。
都是凉王府的死侍以及吴名网罗的江湖浪子。
走进院中,众人正在热火朝天训练,男女皆有。
吴名没有打扰,寻了个阴凉便坐了下来。
领头的王贲见状让其他人继续训练,他则是快步走上前去。
“小少爷!是有什么事儿了吗?”
王贲没有废话,这个院子小公子只来过两次,一次是抓君子剑收西小姐为徒,要了几个女人,另一次是登山找一个老头,要了院里一半人,平时没事儿,他家小少爷从不过来。
“老登遇到麻烦了,在京城,具体情况不清楚,需要你们去蹚路”
吴名回想着张承运的话。
目前平安,危险地只能在京城或者路上,江湖人估计没有这个胆子,所以只能在京城。
还有一件事儿他在思考,此事,那高坐龙椅的黄袍人下了多大决心?
他心里琢磨不定,双方架势其实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挑明。
能当上天子之人,有几个是善茬,大权在握,总想规避掉一切风险,皇室无亲情,大多的帝王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信不过,更别提外人了。
吴名是想让二人君臣和睦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立正挨打,实力是别人尊重你的资本,至于其他的,都是扯谈。
若是没有这西十万大军,老登别说封王了,即便是从龙之功也跑不掉杀头之罪,毕竟赏无可赏,唯有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