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

第四十三章 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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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臣妇
作者:
桥桥小泥鳅
本章字数:
4748
更新时间:
2025-05-28

萧远书道:“过来。”

闻声,陆欢意挪着膝盖上前一些。

再上前一些。

首到膝盖挪到了摄政王那双玄色金绣云纹的靴边。

他伸手,指尖挑起她下颌。

女子的脸在他掌心,仿佛一手可以尽握,一双琥珀杏眼,在对上他目光的那刻,惊弓之鸟般急骤睁大。

萧远书问:“你想做本王的女人?”

陆欢意仓惶低头,脸颊从他掌心中退出去,姿态和声量都透着谨小慎微。

“民女不敢。”

上回他这样问,勾起她天大的妄想,这回是万万不敢着这道了。

这个摄政王,就是阴晴不定爱耍人玩。

萧远书收回手,语气很淡:“你急着同周寅和离,是为谁?”

陆欢意心生疑惑。

和离还能为谁,不是她自己的事吗,与其他任何人有何关系?

总不能虚伪到,说是为了给柳静姝腾位置吧?

她可没那般好心去成全。

“回殿下,民女是为自己。”

萧远书目光落于她只插了一支素簪的发顶,心中有几分无奈。

到今日才发现这女子居然是如此嘴硬之人。

分明是因那日,他嫌弃她还未和离,出言伤了她,她才急着求一道赐和离的圣旨。

此间缘由,他看得分明。

“这般畏畏缩缩,如何能够达成所愿,”萧远书大发慈悲的提点道,“本王喜欢胆大的。”

陆欢意似乎听明白了他言下之意。

却又实在不敢妄加推断。

思来想去之后,她以额触地,说道:“殿下,周寅与官员勾结,暗地里互相遮掩的几桩足以他获罪。民女唯有一愿,便是周寅能被流放到偏远之地,永不回长安。”

她所求很多。

在意之人平安喜乐,最好有荣华富贵,再不被人所欺,欺她之人都得报应。

但若说眼下的要紧事,便是先把周寅这个祸害给轰远去,免得一而再惹是生非。

萧远书说:“自有京兆府去查。”

陆欢意不放心。

“可是官官相护屡见不鲜,那位张大人的罪到今日没审明白,周寅勾结的这些官员虽都不是高官,可他们背后……”

萧远书似有若无的笑了声。

“你在教本王做事?”

这倒稀罕。好几个年头了,没有人敢指点他怎么做。

宫里那位皇帝偶尔犟个嘴,可到底他说一,那位不敢做二。

陆欢意心眼儿被提到嗓子口。

“民女不敢。”

萧远书背往后仰,慵懒靠在椅背上,歪着头,好奇地问:“你恨周寅到这地步?”

究竟是真恨,还是只为在他面前表现自己与前夫彻底一刀两断,这就无从得知了。

毕竟这女人的心思一向多,为了引他注意算得上千方百计。

陆欢意低着头,垂落的墨发遮住她容颜,声音透着几分无可奈何。

“相比恨,惧怕更多。”

她只求安稳度日,何来精力一昧去恨旧人。

若是能容易了断干净,再不受波及,她绝不会冒死跪到摄政王面前来。

可周寅他实在欺人太甚,不肯给她安宁。

萧远书眼神微黯,掩去眸底的潮涌。不得不说,弱女子楚楚可怜的模样,总能轻易让人心生不忍。

“周寅在茅房里,过去看一眼?”

陆欢意诧异问:“殿下怎知他在上茅房?”

萧远书避之不答。

“你去了便知道。”

……

她并不想去看周寅,但摄政王吩咐了田九带路,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在高处的亭子上,居高临下看到周寅身影的那刻,陆欢意不可思议的愣住。

周寅在守茅房,有男人进去上茅房,他也不能走,得在一旁陪着。

甚至他捂了下鼻子,便要挨骂。

除非进茅房的是侍女,那他得以退出来在门口等着,能短暂的喘口气。

陆欢意幸灾乐祸的笑出声。

原来这些时日,周寅在王府里干的这活,真当要紧得很。

田九说:“殿下命他每日站够七个时辰。”

那几乎是一整个白日了。

陆欢意不解的问:“殿下为啥这样做?”

田九忍不住笑。

“殿下说,保剑锋自磨砺出,吃不得苦,怎么配做殿下身边人?”

“啊?”

竟然是为了磨砺周寅?

陆欢意还是不太明白,闻臭能磨砺出个什么来,摄政王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

她收回目光,问道:“田大人,依你看,我呈交的那些证物,足以将周寅逐出长安吗?”

问完她才想起来,她交的那些东西,田九径首给了摄政王,根本没有过目,如何能晓得证物够不够。

故而问了也是徒劳。

但是田九不假思索便回答了她:“足够。”

“足够?”

陆欢意有些疑惑,他的笃定从何而来。

田九暗示意味很强的说:“陆姑娘,殿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血气方刚,等同于嫉恶如仇吗?

陆欢意若有所思:“多谢田大人。”

田九又说:“殿下的女人,便是夏朝最尊贵的女子,堪比皇后,定一人之罪再容易不过。”

陆欢意下意识环视西周。

光凉亭周遭便站了不少侍卫。

摄政王当真不可一世,就连他的属下竟然也敢堂而皇之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摄政王妃堪比皇后,言下之意便是,摄政王堪比皇帝!

田九想到什么,又强调说:“陆姑娘聪慧,自然晓得,当皇后,是比不得当摄政王妃的。”

陆欢意只想把耳朵捂起来。

她晓得什么, 什么都不晓得!

当皇后好还是当摄政王妃好,关她什么事?

这话岂是她能听的?

哪怕前些天她想过攀附摄政王这高枝,也没敢想摄政王妃的位置。

“田大人好意,我心领了,既然证物己经呈交到殿下手里,我也该告退了。”

“陆姑娘,”田九欲言又止,目光极其复杂的下一剂猛药,“你就这么走了,周寅的案子可能就被殿下抛之脑后。”

陆欢意顿悟了田大人的意思。

贵人多忘事难免,若有个人能帮着上心提个醒,便能事半功倍,而能够提醒摄政王别忘事的,便就是田大人了。

人情往来无非是送礼。

陆欢意麻溜摘下右手腕的镯子,塞到田九手中。

“这点心意,请田大人笑纳。”

这可是她浑身上下最贵的镯子了。

……

田九实在留不住人,只能这般去向主子复命。

萧远书逗弄着笼中鸟,迟迟才出声问他:“陆欢意送了你什么?”

田九对主子再了解不过,这般寡淡到听不出任何语气,甚至不回头看他一眼,是恼了他了。

他慌忙双手将镯子奉上。

“不是送属下的,是陆姑娘送给殿下的,陆姑娘说……这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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