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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霍妤却觉得后颈发凉——那是她独有的“虚拟网络感知”在发烫。
前世被困网络黑洞百年时，这种天赋被封印成了钝刃，如今重获自由，连空气里游走的数据流都在她意识里投下影子。
“他们的精神力阈值在暴跌。”她突然开口，战术笔在终端屏幕上划出两道交错的红线。
屏幕里，陈涛的铁棍正砸穿最后一个服务器柜，飞溅的火星里，他额角青筋凸起如扭曲的蚯蚓；另一边，刘洋的电磁脉冲枪扫过赵明手下的防暴盾，蓝光灼得人睁不开眼，可那几个黑客的手指都在抖，连瞄准都不稳。
王磊凑过来看，喉结动了动：“陈涛那边……他刚才用了三阶精神力爆发？可他才中阶巅峰，这不要命吗？”
“要的就是他们拼命。”霍妤的指尖在终端上快速敲击，百年淬炼的意识让她能同时解析七组数据流。
她看见赵明在办公室里扯断领带，对着电话嘶吼“调精英队”，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忙音——暗网的人早把联盟的通讯节点切成了碎片。
李明在车库里撞翻了垃圾桶，碎玻璃扎进掌心他都没察觉，只盯着手机里赵明的转账记录，像是要把屏幕烧出个洞。
“林浩，把‘裁决者遗孤’的身份牌调出来。”霍妤突然说。
林浩手忙脚乱翻出个檀木盒子，盒底压着枚泛着冷光的银质徽章，那是她父亲作为网络安全裁决者的信物。
赵雪在旁边咬着唇，眼尾泛红——她记得前世霍妤被污蔑时，这枚徽章被当众踩碎，碎片扎进霍妤手背的样子。
“现在，”霍妤把徽章按在终端感应区，银纹瞬间爬满屏幕，“让联盟论坛的服务器记住这个。”
终端发出蜂鸣，阁楼里的三个人同时屏住呼吸。
几乎是同一秒，千里外的黑客联盟总部，所有终端突然黑屏三秒。
再亮起时，论坛首页被血红色标题刷屏：《赵明勾结境外组织买凶记录实锤》《李明私吞联盟科研基金证据链》《双雄内斗下的联盟资金黑洞全解析》。
“这是……裁决者权限？”王磊倒抽一口凉气。
他见过暗网最顶尖的黑客入侵，可这种首接穿透联盟最高防火墙、在所有终端强制弹出的操作，连暗网之主席衍都未必能做到——除非有当年裁决者留下的密钥。
霍妤盯着屏幕里不断刷新的回复，眼尾微挑。
她能感知到，联盟总部的数据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混乱：有人拍桌骂“老东西早该下台”，有人颤抖着翻出自己被克扣的奖金记录，还有几个长老级黑客的精神力波动里透着狂喜——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赵董，您怎么解释这三百万的境外转账？”联盟总部会议室里，七旬的周长老拍着桌子，老花镜滑到鼻尖。
赵明的西装皱成抹布，他死死攥着桌角，指节发白：“这是……这是设备采购！李明那孙子改了备注！”
“那您解释解释，”周长老调出另一份文件，“为什么这三百万到账的账户，和三年前‘裁决者遇袭案’的境外账户，IP地址差了0.03秒？”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刀，“当年霍裁决者为了追踪这个IP，被伏击身亡——您不会想说，这是巧合吧？”
赵明的脸瞬间煞白。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霍妤站在联盟门口时，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原来从那时起，这女人就在织网，而他和李明，不过是她网里两条争食的鱼。
另一边，李明正被按在椅子上。
他的手下刘洋鼻青脸肿地冲进来，吼道：“李董！陈涛带人砸了咱们的实验室，说要抢您私藏的变异系黑客资料！”李明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他刚才还在想，等扳倒赵明，就把霍妤的“虚拟网络感知”研究成果据为己有。
现在才明白，人家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提议，罢免赵明、李明所有职务！”周长老的声音像重锤。
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同意”声中，赵明突然跳起来，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投影屏。
可他刚抬起手，就被两个超阶黑客按住——那些平时唯他马首是瞻的手下，此刻眼里只有愤怒。
雪停了。
霍妤推开阁楼窗户，冷风吹得她睫毛发颤。
楼下传来警笛声，她知道那是联盟的“清道夫”来处理残局了。
王磊的终端亮起，是席衍的消息：“我在楼下。”
“走。”霍妤把战术笔别回耳后，转身时扫过林浩和赵雪。
林浩红着眼眶给她递外套，赵雪悄悄擦了擦眼角——她们都记得前世霍妤被押上审判台时，也是这样的雪天，没有人为她递一件外套。
电梯降到一楼，门开的瞬间，霍妤就闻到了熟悉的雪松香水味。
席衍靠在黑色轿车旁，路灯在他肩头镀了层银边。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指腹擦过她后颈那枚淡粉色的旧疤——那是前世她被网络黑洞灼烧时留下的。
“今天的戏，比我预想的更精彩。”席衍低笑，声音像浸了蜜的刀。
霍妤抬头看他，突然想起前世最后一刻，他为她挡下致命代码时说的“等我”。
此刻他眼底的星光，比百年前更亮。
“只是开场。”霍妤勾住他的手腕，往车里走。
后视镜里，联盟总部的灯光逐渐远去，可她的“虚拟网络感知”却在发烫——有更暗的数据流正在靠近，带着熟悉的、让她血液沸腾的危险气息。
“明天，”她对着车窗上的白雾呵气，画出个小太阳，“该去会会那些躲在更深处的老鼠了。”
轿车驶入夜色，后座上，林浩的终端突然弹出条匿名消息：【霍小姐，恭喜您掀翻了前浪。
不过——】
消息在“过两天的黑客峰会”处戛然而止。
霍妤扫了眼，嘴角勾起冷笑。
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戏码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