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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霍妤的裁决者徽章上割出细碎的金斑。
她站在会议室落地窗前，指节抵着下巴——那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林浩把保温杯往桌上一墩，杯盖弹起又落下，"咔嗒"一声："老大，赵雪泡了枸杞茶，说你昨晚熬太久。"
霍妤侧过脸，就见赵雪正把笔记本电脑往长桌中间推，发梢沾着点碎发胶——显然是出门前随便抓了两下。
这姑娘从前最在意形象，此刻却连镜子都没照，睫毛膏晕在眼下，倒像只偷了鱼的小猫。
"坐。"她敲了敲桌沿，目光扫过林浩缠着绷带的左胸——王磊凌晨带他去暗网医疗中心，旧伤果然有骨裂迹象。
那道疤是前世替她挡刀留下的，现在看着，心口还是发紧。
王磊最后进门，黑色风衣搭在臂弯里，指尖转着个U盘："暗网的加密协议和资源清单都在这儿。"他把U盘推给赵雪，"需要调用卫星监控或者数据清洗服务，随时找我。"
赵雪的手指己经按在触控板上，屏幕亮起的瞬间，黑客联盟的实时动态数据流如星河般铺开。
林浩凑近看了眼，喉结滚动："赵明那老东西，昨天半夜往咱们几个旧服务器地址发了二十七条木马。"
"他怕。"霍妤坐回主位，指尖轻点桌面，"怕我重建团队，怕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被抖出来。"她的瞳孔微微收缩，虚拟网络感知天赋让她能看见数据流里的暗涌——赵明的IP地址像团暗红色的毒瘤，正在联盟后台疯狂跳动。
"所以我们要更快。"她抽出一张纸，上面是她凌晨列的计划，"三天内，建立独立的安全系统；一周内，曝光联盟前三笔非法交易；半个月后......"她的声音沉下来，"让赵明亲自来求我。"
林浩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前世要不是我们被他设计......"
"前世的账，这世算。"霍妤打断他，目光扫过林浩泛红的眼眶，放软声音，"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她敲了敲赵雪刚调出来的员工名单，"内部要稳。"
话音未落，赵雪的手机"叮"地响了声。
她点开微信，瞳孔骤缩："老大，陈涛的手机有新消息。"
投影屏上跳出条未读短信，发件人备注"老板"："按计划执行，事成后你家人的债一笔勾销。"
霍妤的意识海瞬间泛起涟漪——这是她虚拟网络感知触发的预警。
她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王磊，定位这条短信的IP。
赵雪，查最近一周有异常登录记录的账号。
林浩......"她看向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跟我去机房。"
机房的空调开得很低，霍妤的指尖刚碰到服务器外壳，就察觉到不对劲——本该稳定的电流声里，藏着几丝细微的杂音。
她闭上眼睛，意识沉入虚拟网络，眼前浮现出无数光点，其中三个泛着浑浊的灰。
"是这三个账号。"她睁开眼时，眼底闪着幽蓝的光，"他们在往联盟数据库传核心代码。"
林浩的拳头己经捏得咔咔响，他抄起墙角的防暴棍："我去抓人。"
"等等。"赵雪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查到了，这三个人的家属账户最近都有大笔转账，来源是......"她顿了顿，"赵明旗下的'明远慈善基金'。"
霍妤勾了勾唇，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录下他们的操作过程，再让王磊黑进慈善基金的账册。"她转身看向林浩，"带活口，我要听他们亲口说。"
半小时后，三个缩成一团的程序员被押进审讯室。
中间那个戴眼镜的小年轻抖得最厉害，额角的汗把领口都浸透了："我们...我们也是被逼的，我妈在医院......"
"所以就把团队卖给敌人？"林浩把防暴棍往地上一杵，震得地砖嗡嗡响。
小年轻的膝盖一软，跪在了霍妤脚边。
霍妤蹲下来，指尖抬起他的下巴："知道我前世怎么被搞垮的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人骨头里，"就是有个蠢货，为了给妹妹凑学费，把我的定位代码卖给了绿茶闺蜜。"
小年轻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了就弥补。"霍妤站起身，把录音笔扔给他，"现在打给赵明，说任务完成，让他带着合同来取数据。"
赵雪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投影仪同步显示出赵明的聊天界面——那个总把自己包装成"正义黑客"的男人，此刻正坐在真皮老板椅上，嘴角咧到耳根，手指在合同上签了个龙飞凤舞的"赵"字。
"截图，存档，同步给联盟审判团。"霍妤的声音冷静得像精密仪器，"王磊，准备好暗网的首播通道。
等赵明踏进这栋楼......"她的目光扫过林浩、赵雪，最后落在王磊身上，"让整个黑客圈看看，谁才是该跪在地上的人。"
窗外的阳光终于完全穿透云层，照在霍妤的裁决者徽章上。
那枚银质徽章泛着冷光，在她胸口划出一道锋利的线——就像她此刻的决心。
会议室的挂钟指向十点十七分，赵雪突然抬头："老大，赵明的车进园区了。"
霍妤摸了摸徽章，转身走向门口。
林浩和赵雪一左一右跟上，王磊抱着笔记本走在最后。
走廊里的灯光把西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西把即将出鞘的刀。
有些账，该算清楚了。
而更重要的是——霍妤看着玻璃门上映出的自己，眼底的光比前世更盛——这一次，她要建的不只是一支军队。
她要建一座城，一座让所有心怀鬼胎的人，连靠近城墙都要发抖的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