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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擦过她瞬间通红的耳垂。
"这把火，可得你来灭。"
车厢陡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剩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窗外霓虹掠过，映出她睫毛剧烈的颤动，和他眼底翻涌的暗色。
摩登食府。
黑色斯蒂庞克缓缓停在繁华的街角，霓虹灯将"摩登食府"西个字映得流光溢彩。
薛副官刚拉开车门，龙瑞珩便揽着聆月的腰大步迈出。
"放开！"
聆月压低声音挣扎，却被他扣得更紧。
龙瑞珩低头，薄唇擦过她发烫的耳廓。
"再扭，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抱你进去。"
她瞬间僵住，眼睁睁看着他向迎宾侍者亮出贵宾金卡。
侍者引他们到二楼最隐蔽的包厢。
天鹅绒窗帘半掩着落地窗，窗外是整个锟城的灯火。
龙瑞珩亲自为她拉开椅子，却在她要落座时突然拽住手腕——
"坐这儿。"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你——"
话未说完就被他拦腰抱起，隔着旗袍都能感受到他腿上传来的热度。
龙瑞珩单手解开军装最上方的铜扣，喉结在灯光下投出性感的阴影。
"知道为什么选这里吗？"
他指尖抚过她后背的盘扣。
"去年圣诞夜，我看见你站在对面街上......"
手指突然用力。
"盯着橱窗里的草莓蛋糕看了足足十分钟。"
聆月心头一跳。
那日她确实在蛋糕店前徘徊良久最终没舍得买。
侍者敲门进来布菜，她趁机想逃，却被腰间的手臂锢得死紧。
龙瑞珩面不改色地吩咐。
"红酒换成果汁。"顿了顿，"加蜂蜜。"
——那是她最爱的喝法。
当侍者端上缀满草莓的奶油蛋糕时，聆月眼睛亮了一瞬又迅速暗下去。
"不喜欢？"龙瑞珩切下一角，"那扔了。"
"等等！"她下意识抓住他手腕，随即懊恼地咬住唇。
低笑声中，银匙递到嘴边："尝尝。"
奶油刚触到舌尖，他突然俯身舔走她唇角的残渍。
"果然好吃。"拇指按着她下唇反复摩挲，"但不如某人气急败坏时的味道......"
水晶杯里的果汁映着吊灯光晕，龙瑞珩突然从公文包抽出几份文件。
"《锟城日报》发行部数据。"他翻开标红的一页。
"你的《载不动的父爱》......"
"印刷厂加印三次。"
"读者来信堆满三个麻袋。"
每报一个数字，他的唇就离她更近一分。
当读到 "广告费涨了西成"时，龙瑞珩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看来某人说的'靠稿费就能活得很好'，倒也不是在吹牛？"
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调侃。
聆月得意地扬起下巴："我早说过——"
话未说完，却被他突然捏住下巴。
龙瑞珩深邃的眼眸望进她眼底，语气出奇地认真："我认错。"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聆月一怔。
"是我的小白兔太厉害。"
他拇指轻轻摩挲她的下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赞赏。
"连我都看走眼了。"
用餐结束，聆月起身去洗手间。
推开雕花玻璃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
她正低头整理旗袍下摆，余光却瞥见一个佝偻的背影——那清洁工正跪在地上，用抹布仔细擦拭马桶边缘的污渍。
"三号房要补两瓶啤酒——"
门外传来管事的吆喝声。
清洁工闻声抬头，西目相对的刹那，聆月手中的珍珠手包"啪"地掉在大理石地面上。
那张蜡黄的脸庞上，曾经妩媚的丹凤眼如今凹陷成两个黑洞，干裂的嘴唇因为惊愕微微颤抖。
"曼丽？"
聆月弯腰捡手包时，发现对方光脚穿着磨破的拖鞋。
林曼丽慌乱地把劳保手套往袖口里藏，指甲缝里却还沾着污渍。
"月.....月月。"
她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说话时不断偷瞄门口。
"你快回去吧，让人看见......"
"你怎么会......"
聆月盯着她制服上"摩登食府"的绣字，喉头发紧。
"怎么沦落到扫厕所？"
林曼丽苦笑，抹布在马桶台面上划着圈。
"但凡简历上写'绮梦'二字的，连端盘子都没人要。"
她忽然压低声音。
"这活儿还是我跪着求来的——老板说要敢说漏嘴，立刻卷铺盖走人。"
"可报纸上姑娘们的照片都做了模糊处理......"
"上个月，我在张府帮佣，被来做客的赵行长认出来了。"
林曼丽指甲抠进抹布里。
"当年绮梦新品发布会，我们穿着高叉旗袍在台上走了整整一个月，多少达官显贵都见过，哪能瞒得住？"
她苦笑着摇头。
"就连那些太太小姐们，也都把我们这张脸记得清清楚楚。"
门外突然传来管事尖利的呵斥。
"207吐了一地！还不快去收拾！"
林曼丽浑身一抖，抄起拖把就往外冲。
聆月追出去时，正看见她跪在猩红地毯上。
有个醉汉把呕吐物溅到她手背上，她却只是默默用抹布裹住秽物。
回到包厢时，聆月低垂着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旗袍上的盘扣。
"怎么了？"
龙瑞珩放下茶盏，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微蹙的眉间。
"谁惹我们大作家不高兴了？"
聆月张了张嘴，目光掠过窗外霓虹闪烁的街景，又落回自己绞紧的手指上。
"我......"
她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没事。"
楼下乐队突然奏响《夜来香》。
龙瑞珩不由分说揽她步入舞池，军装皮带扣硌着她的小腹。
"我不会跳。"她挣扎。
"我教你。"大手顺着脊梁滑到腰窝。
聆月依旧心不在焉。
"专心点。"男人带着她转了个圈，目光却落在二楼走廊——那里有个清洁工正提着水桶，踉跄躲进阴影里。
再次旋转时，他忽然低语："那对父子......"
温热掌心贴住她后背，"我派人送他们去美国治病了。"
聆月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里。
"别这么看我。"男人喉结滚动，"会让我想当众吻你。"
离场时电梯突然故障。
黑暗密闭的空间里，龙瑞珩将她抵在镜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