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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瑞珩发梢还滴着水，显然刚在别处冲过冷水澡。
没等她解释，就被扔进西柱床的鹅绒被里。
"我睡客房......"
聆月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用被子卷成春卷，连人带被箍在怀里。
龙瑞珩下颌抵着她发顶，声音还带着未消的欲念。
"再动一下，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膝盖顶在她腰部。
"浴血奋战西个字怎么写。"
聆月顿时僵成木头。
身后传来声冷哼，他扯过条丝巾绑住自己眼睛，隔着被子拍她后背。
"睡觉。"
月光透过绉纱窗帘，在他喉结投下晃动的阴影。
聆月数到第三百下心跳时，忽觉锦被微动，一只温热的大掌探入被中，精准覆上她平坦的小腹。
"疼不疼？"
龙瑞珩低沉的嗓音传来，掌心熨帖的温度让聆月浑身一颤。
"有、有点......"
她下意识蜷缩脚趾，丝绸被面被攥出细碎褶皱。
那带着枪茧的手却开始缓缓揉按，拇指抵住她丹田处画圈，力道恰到好处。
温热的触感透过单薄寝衣渗入肌理，竟真让她紧绷的神经舒缓几分。
"好些了？"
龙瑞珩的呼吸扫过她耳际。
"嗯......"
聆月心虚地移开视线。
"那个......徐三娘是不是也该抓起来？她就是帮凶。"
她忙转移话题道。
龙瑞珩突然扯下蒙眼的玄色丝巾，月光立刻流泻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他垂眸看着她轻颤的睫毛，忽地低笑一声。
"周府办拍卖会时，绮梦就被查封了。"
指尖漫不经心卷着她散落的发丝。
"徐三娘此刻正在警署大牢，和耿志高作伴呢。"
说罢忽然含住她耳垂轻咬，在雪肤上留下淡红齿痕。
"这下安心了？"
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她骤然绷紧的腰线。
"睡吧。"
最后几个字化作温热吐息没入鬓角。
"养足精神......我们秋后算账。"
翌日清晨，聆月是被窗外梧桐树上清脆的雀鸣惊醒的。
晨光透过绉纱窗帘，在锦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身侧床榻早己空了，只余枕上一缕未散的龙涎香，和凹陷的枕痕显示昨夜有人曾在此安眠。
刚想翻身，小腹却触到一团温热。
掀开被角一看，竟是个鎏金珐琅暖炉，外层裹着云纹绒布，正熨帖地贴在她寝衣外。
聆月拥着被子坐起，宽大的睡袍领口滑至肩头，露出锁骨处一抹可疑的红痕。
她慌忙拢紧衣襟，赤足踩在波斯地毯上，足尖触到沁凉的织金纹样。
"这怎么见人......"
她嘀咕着走向红木衣柜，指尖在一排挺括的西装间游移，最终挑了件靛青色的外套。
正要披上，房门突然被推开。
"这么喜欢我......"
龙瑞珩倚在门框上，军装衬衫的袖口挽至肘间，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的衣服？"
他故意在中间停顿，眼底噙着促狭的笑意。
聆月手一抖，衣架磕在柜门上发出脆响。
"谁稀罕了？"
她强装镇定。
"我这不是没衣裳穿......"
"你房里不是有许多？"
龙瑞珩慢条斯理地走近，指尖勾起她一缕散发。
"还是说......"呼吸突然贴近耳畔，"就想穿我的？"
聆月耳根一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出房门。
隔壁客房依旧保持着原样——黄杨木梳妆台上摆着她用剩的半盒鸭蛋粉，鎏金挂钩上悬着绣有兰草的帕子。
她颤抖着手拉开衣柜，几十件旗袍整齐悬挂，从初见时的藕荷色到最后的墨绿滚边，每一件都熨烫得一丝不苟。
指尖抚过旗袍上细腻的苏绣纹样，聆月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那日辞职时，他震怒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书房里摔碎的砚台，被撕成两半的辞呈，还有他说"滚"时手背暴起的青筋。
那日她收拾行李时，明明亲眼看见龙瑞珩命人将她的东西统统扔出去。
如今看来，他怕是又悄悄让人一件件捡了回来，连顺序都没变过......
"发什么呆？"
龙瑞珩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惊得她手一抖，靛蓝滚银边的旗袍从衣架上滑落。
"还留着这些做什么......"
聆月低声嘟囔，却见他神色自若地将旗袍挂回原处。
"扔了可惜。"他语气平淡，却在转身时轻轻碰了碰那枚珍珠发夹，"料子不错。"
几个字，轻描淡写地带过所有未宣之于口的思念。
聆月换好衣服下楼时，龙瑞珩正在餐厅看公文。
晨光为他侧脸镀上金边，修长手指间夹着的雪茄升起袅袅青烟。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道："过来用膳。"
八仙桌上摆着红枣粥和几样小菜。
聆月犹豫片刻，还是拿起青玉筷，准备为他布菜。
"少帅尝尝这个虾饺......"
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扣住。
龙瑞珩的拇指正好按在她脉搏处，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跳。
"贴身女佣当上瘾了？"
他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还是说......"突然凑近，"想重温旧梦？"
聆月耳根一热，赌气般坐下。
“脸怎么这么红？”龙瑞珩将冰镇酸梅汁推到她面前，“降降火。”
聆月的手指刚触到冰凉的玻璃杯壁，突然一个激灵——
糟了！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自己可是谎称来了月事的，若是真喝了这杯冰梅汁，岂不是当场穿帮？
——这下可真是作茧自缚。
她盯着杯中晃动的黑色液体，后颈沁出一层薄汗。
早知道就该说头疼，说什么月事......现在倒好，连口冰饮都喝不得。
正思忖，龙瑞珩的手己经伸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杯沿。
他指尖的温度透过玻璃传来，惊得她下意识松手。
"喝这个。"
描金瓷杯被推到她面前，杯中的红糖水泛着琥珀色的光泽，上面还飘着几片薄如蝉翼的姜片。
聆月盯着杯中自己的倒影，那张脸上写满了心虚。
——他该不会是在试探我吧？这个念头让她喉头发紧。
